作者:Matt Bochenski
他是一位来自中亚哈萨克斯坦的纪录片导演,最真实的纪录了哈萨克民族的风土人情……
LWLies:《图潘》这部电影自然流露出一种对于哈萨克斯坦村民的同情之感同时也反映了当地的自然社会风貌。请问这是源于导演您的个人经历吗?
Dvortsevoy:在某种意义上讲的确如此。我出生在哈萨克斯坦,我在这里度过了二十八年的岁月,而且我还在这里拍了两部纪录片。对于这里我有很多想法,因为这里记载着我的过去和我的童年,在拍电影前我就在当地航空大学工作。我非常了解这个地方——哈萨克的村庄,哈萨克的村民们,哈萨克的牧羊人们,他们的生活方式如何——这些对我来说都很有意思。
LWLies:这部电影最有意义的地方之一就在于它其中体现了两性平等的观念。一方面社会是父权制的但另一方面影片中却多次出现了女人有权说“不”。
Dvortsevoy:哈萨克斯坦是一个穆斯林国家,但人们并未有此种信仰。哈萨克在过去是游牧民族——常常是各户单独寄居——人们分散的时候便没有这么多信仰。但他们却又信奉雨,信奉自然,信奉一切。在电影《图潘》中,里面的女孩一直是很沉默的,她少言寡语,但你又可以感觉到她时常又是很重要的,她是家庭的中心。现实中几乎在每个哈萨克家庭中女性只是扮演着如影子般的角色,但同时她们也是家庭的主导者。人们都说所有的哈萨克女人在家庭中都能获得平等权利。
LWLies:你是有意凸显环境中美丽与粗糙的一种平衡关系吗?
Dvortsevoy:当然,否则生活会显得过于强烈过于粗犷。我不认为生活只是地狱,生活同时既是天堂也是地狱。我的创造性工作之一就是为大家展现生活中美丽的一面,尽管一切归于虚无。
LWLies: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严峻的自然条件是否也成了一种特别的挑战?
Dvortsevoy:首先这是一部合拍片,其中包括五个国家联合制片——我们首先与法国的录音工程师、波兰的摄影团队还有其他一些人比如俄国人进行交流。然后我认为我必须要裁剪团队人数,因为拍摄地的条件实在太艰苦啦。那是一个荒凉的地方,距离城市有五百公里远,那对于我们拍摄人员来讲实在是太远啦太艰苦啦。起初大家工作得都很愉快,因为在那片哈萨克斯坦的荒原上,他们看到了蜘蛛,一些鸟,还有很多美丽的花儿。但两星期不到一切就变得困难起来。我讲过那是荒原,到处都是狂风与黄沙。所以我决定裁剪人员,直至最后我们只剩下十五个人。
LWLies:电影中的很多镜头里你都会长时间地拍摄那些真实的和有生命的东西,大多时候是动物。这是在凸显你作品的内涵吗?
Dvortsevoy:我喜欢电影因为其中有很多令我惊奇却又难以解释的东西,那是我无法衡量的。衡量事情是个好习惯,但当导演依循剧本拍摄时立刻会感到是在按部就班。那是剧本在主导你,对我来说那很无趣。电影中出现的动物是神奇的,因为你很难达到如此真实的境界。动物从不说谎,它们每秒都是鲜活的。所以我说,‘听吧,我们必须认识到并明白这些。我们一定要达到相同的境界,相同的真实感;那意味着我们将为此而战。’在许多场景中我们都做若干的排演。
LWLies:你是如何与那些非职业演员合作的?
Dvortsevoy:电影中的小男孩儿就像动物一般真实!我们不会让他排演因为他只有两岁半而已。我们与他的合作就像与动物一样。当我们在帐篷里拍摄时感到很困难,因为那空间太狭小啦,摄影机很难运动。所以我们把一切排演好。而我的助手负责陪那个小男孩儿在帐篷外面玩儿。我对助手说,‘他不必排练,玩儿就行了。’然后当我们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那个孩子就如同马戏团的笼中小狮子一般。
LWLies:对于一些前苏联国家,比如匈牙利、波兰和哈萨克斯坦,这些国家最终都将自己本民族的故事以民族电影的形式搬到大荧幕上,你对此有何看法?你认为讲述一些另类的事情而没有模仿好莱坞模式是他们逐渐没落的原因吗?
Dvortsevoy: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的很多导演都想去拍好莱坞式电影,但同时他们也具有高超的摄影技术,深厚的文化传统和文学底蕴。这里仍有许多导演想以他们自己独有的方式去讲述故事。奇怪的是,苏联解体后,每年都会有一些新锐导演试图寻求自己的风格并通过电影去讲述故事,那些新的故事都是关于新生的。我看过前苏联各国的电影,我认为这样很好,但是他们应该明白坚持独创性才会有意思,否则将只会是第二个好莱坞而已。
(实习编辑:罗琰 实习翻译:王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