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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祥与他的电影音乐访谈录

2009-06-01 14:18:12来源:西祠胡同    作者:

   

作者:李泰祥

    人们习惯以「跨界音乐家」来形容李泰祥,因为李泰祥很难定位,他曾经是台湾省立交响乐团的指挥;他也曾经以交响乐来为传统歌谣穿新装,现代剧场也到处可见他的音乐足迹,同样地,流行乐界里,他所创作的《橄榄树》和《你是我所有的回忆》也都是脍炙人口的流行乐章。

    但是很少人知道,他也曾经是热情洋溢的电影青年,自费拍过实验短片,更在生命的黄金岁月里,替二十多部电影写下杰出的电影音乐,还因此得到过两座金马奖。李泰祥的电影音乐曾经带给无数影迷观影感动,但是他的电影世界却是很少人听他细述追忆的,春日午後,一杯茶,一席谈,留下了电影史的珍贵纪录。

    记者问:你是鼎鼎大名的音乐家,但是很少人知道你也拍过实验电影,那是什么心情下的创作?

    李答:进入电影业一直是我的心愿之一,年轻的时候什么电影都看,有机会就想自己来,那是一部片长十分钟的电影,但是没有片名,当初的想法是要配合我的《清平乐》在东京演出,做为多媒体的表现艺术。

    短片是用十六厘米拍摄的,大大小小的拍摄细节都是自己一手搞定,从借灯、打灯、服装到美术场景都是自己来,用最克难的方法拍摄,也很前卫地用倒拍、叠影和多重曝光的手法在画面上呈现鬼魅般的效果,希望有像梦和书法的节奏韵律,还加进了许多废片,包括黑片、白片、打格子的,相互交错,但是各有节奏,配合起我写的现代音乐,还蛮有魅力的,可以表现出纯粹清净平和的意识,因为我都是在追求一种莫名的,而非剧情的东西。

    《橄榄树》捧红了胡慧中

    记者问:你是怎么进入电影界,怎么以音乐来为电影增添魅力?

    李答:从事电影工作,可以满足我对电影的向往,完成艺术上的建立,所以我满积极地介入电影,制片人周令刚来找我做《欢颜》的电影音乐时候,我就积极配合,加上周令刚很想多听作曲家的想法,所以很多制作会议都带我去参加,让我相当有参与感,我在参加剧本讨论时,七嘴八舌说了不少意见,甚至改变了剧本方向,後来因为陆续增加了不少歌,所以导演经常来问我到底要把歌放在什么样的场景位置上才容易发生效果。


    记者问:《欢颜》一开场就是胡慧中把《橄榄树》给从头唱到尾,导演屠宗迅给足了她三分钟的大特写,一下子就把她给捧红了,这是剧情原先就有的安排?还是因为你的歌太精采了,所以乾脆摆在片头,让大家听歌听个够,顺便欣赏胡慧中?

    李答:电影本来就是描写民歌手的故事,胡慧中的角色原来就要会弹吉他会唱歌的,给她足够的篇幅去唱歌是合情合理的安排,歌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让女主角歌唱,又不影响剧情的流畅感人,定位清楚,就算不负使命了。

    一开始,音乐都是务求甜美,但是导演屠宗迅觉得剧情单薄了些,情感深度不够,一再要求加戏,特别是一场胡慧中恶梦的戏,拓展了电影空间和角色的心理深度,再加进我所写的「不悦耳」的音乐後,更加浮现了艺术内涵。

    记者问:《欢颜》的音乐没有得到金马奖,反而是你和沈吕百合作的《欢颜》主题曲拿到十六届金马奖的最佳歌曲奖,谈谈你们一起合作的《今年湖畔会很泠》吧?

    李答:当年广告界卧虎藏龙,一群不甚得意的电影人窝身在里面,在义美老板的发起下,替我剪辑实验短片的叶金淦导演和沈吕百等人都是很有电影企图心,有理想的人,爱电影爱得发狂,大家想要拍一部新式的电影,寻找艺术的新血,所以除了我是有电影经验的老手之外,其他人都是新手,谢春德的摄影,男女主角黄永洪和王祖贤都是初次担纲,大家一致要积极去建立新的语言和表现方式。

    当初的片名想要取做《你是我所有的回忆》,原因是大家听过我所写过的这首歌曲之後都深受感动,喜欢得不得了,不但用做电影主题歌,更想乾脆用歌名来做电影名字,可是我反对。我当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用歌名当片名真的很不妥。虽然说电影中这首歌的旋律一直浮现,很有点题的效果,但是叶金淦也认为如果电影中一直用《你是我所有的回忆》,不够悲凉,电影拍到一半时才又改叫做《今年湖畔会很冷》,理由是这个片名比较长。当年很迷信,认为片名越长越卖座,所以我又另外写了一个《今年湖畔会很冷》的主题歌,回报他们的知遇之恩。

    音乐篇幅太长扼杀电影生命

    记者问:《今年湖畔会很泠》的音乐处理让人印象深刻,不只是曲调动听,而是三不五时就会用音乐来暗示角色的浮动,你的创作概念是什么?

    李答:电影中有歌,其实是个大学问,因为歌曲出现的时候,剧情势必就得配合。因为有时候歌出来十五秒的时候效果非常好,可是十五秒过去後就得去想,你是要继续唱下去呢?还是就让歌消失了?不管是直接切掉或做淡出处理,都很尴尬。

    如果让音乐优先吧,固然可以保存音乐的完整性,大家听了都会觉得音乐不错,但是回到电影本身,我必须承认,一旦音乐的篇幅太长,真的会扼杀了电影的生命和质地。

    记者问:你的配乐作品都是自己去指挥乐团演奏,事前也要计算时间长度吧?

    李答:我在配乐的时候常常是片子还没有拍好,音乐就先已经写好了。大家都分道进行,我只录一特定的效果音去算秒数,算时间是因为影片已经好了,所以要知道长度好套进去,其他则是要硬卡,不论是音乐同画面,或是画面同音乐,总之,就是要有一方面要去配合另一方面。

    其实最大功臣是录音师马沙,他很厉害,知道可以在那里切割音乐,不论是音乐拉掉或进入的点,他都很会找,处理得天衣无缝,所以很多音乐其实最後都交给他来处理了。但是他很坚持一定要我在场他才敢动我的音乐,那是他对我的尊敬,其实他才是我们应该要感谢的帮手,我跟他学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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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问:接下来你就替《战争前夕》配乐,你会常和导演混在一起吗?

    李答:李嘉找我来替《战争前夕》配乐,基本上他们都很尊重我,在合作的时候经常来往,吃饭、聊天都喜欢找我来凑个数,主要是希望我能帮忙多出个点子,我也觉得很荣幸能被导演这样重视。

    记者问:你也做过古装电影《洛神传》的配乐?那时候的环境如何呢?

    李答:张美君导演的《洛神传》经费也是很有限,特别是《洛神传》场面很大,为了表现大场面的音乐效果,其实只要导演给我十方之一的制片费用来做音乐的话,效果一定很棒。因为乐团人数和气势成正比,要表现大军,一定要有百人以上的乐团,才拉奏得出大军气势,如果只有十来个人,绝对不可能嘛!画面上如此,音乐上更是如此,《洛神传》描写三国末年的动乱以及权位倾轧,应该有大乐团来表现,许多我的设计都因为经费关系而无法执行出来。

    我用了简单的打击乐器来做象徵,打击乐器不一定只适合用来做刀光剑影的动作戏配乐,它也可以用来表现角色的内心世界的挣扎,谭盾在《卧虎藏龙》中也用过类似的手法。

    《名剑风流》配乐赢得金马奖

    记者问:你也替武侠电影《名剑风流》配乐,还因此拿了金马奖呢,当时是想做什么突破吗?

    李答:当时我只是想让武侠片能够有现代感一点的音响,其次则是加强角色的性格冲突和戏剧张力,我还记得李嘉导演那时候只给我七万元去做音乐,只能找少少的乐手和乐器,其他的钱再支付录音费就差不多了。

    不过,《名剑风流》是我的小小实验,两三天就写好了。我用了很简单的声音制造出很多的效果,企图达到「动机发展」的音乐效果,因为《名剑》里的角色很多很复杂,只能选择几个重点人物来经营「动机发展」的音乐模式,例如正义、邪恶、神秘等主题,虽然很多时候不能派上用场,音乐的总长也不长,但却是我第一次为电影而写的「配乐」。在那之前,我写了太多的歌,结果音乐被歌给盖住了,所以难怪那次会为我赢得一座金马奖。

    记者问:好的电影音乐有什么监定标准呢?

    李答:简单一句话,那就是发挥电影必要的功能,还要积极地进入到艺术的质地层次,这是很重要的环节,音乐最适合表现角色的生活程度和文化背景,例如你只要先看到画面上出现一个老人家,背後的音乐是京剧吊嗓子的声音,你就会直接从爱唱京剧的老人家背景,了解他的可能是外省老兵,音乐就有这种「说明」功用。

    音乐还有「强化」效果,例如有人要赴死就义,你一旦提供崇高或害怕的主题,就可以打造出雄伟或恐惧的情境,直接把观众带进那种境界之中。

    记者问:你觉得电影音乐可以单独存在单独聆赏吗?

    李答:我认为应该要和电影在一起的,它可以独立成为电影音乐,但是它不是纯粹独立的音乐,毕竟它是为电影而创作,它的意义完成是对照电影的画面。虽然时隔多年之後,我们常会因为听到音乐而想起当年看电影的画面和感觉,但是那毕竟还是电影音乐。

  (编辑:李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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