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
采访者:梧桐
受访者:李丽
必答题之一:第三届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第一教学阶段结束后的总体感受。
李丽:做为地方戏演员,非常有必要系统地学习一下京昆的东西,因为原来对京昆的程式掌握的不是很多,并且比较表面化,也比较浮浅,但它们毕竟是戏曲的祖宗,所以对我来说,通过一阶段的学习,丰富表现手段是最重要的。理论上,有这么多的专家给我们讲课,真是幸运,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通过与他们的交流,加上观摩是许多剧目,收获很多,这对我们这些中青年演员来讲太重要了。
必答题之二:三年寒窗,您给自己确定的目标是什么?
李丽:各级领导都希望我们成为剧种和院团的领军人物,做为研究生班中唯一的越剧演员,这也是我的方向和目标,也是使命。
以后的对话是本次系列专访的随机实录,由此,我们可以全方位多侧面地了解研究生们的生活、学习、思想等状况。
梧桐:越剧界只有您这一位研究生班学员,从这个角度,您对自己在此间的学习重点有什么考虑?
李丽:有的。因为我们浙江在创作上的步子迈得比较大,环境也比较宽松,但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回过头来思考一下到底戏曲是什么?如果不这样,可能就要走偏。
梧桐:那么,您的理解,怎么给戏曲下定义呢?
李丽:概念化的东西,难说啊!这是一个观点问题,我还不太敢说。其实我本人,以前和现在的观点也不太一致了。
梧桐:那么,您以前的观点和现在的观点,各自侧重在什么地方呢?
李丽:以前呢,我觉得戏曲应该更阳春白雪,更西洋化一些,更现代化一些。
梧桐:现在呢?
李丽:现在反过头来,这个度的问题,其实更有学问。怎么现代化?怎么西洋化?其间的结合点是最关键的。
梧桐:我想举个例子,就越剧来说,您认为《梁祝》和《孔乙己》这两台新旧剧目的代表,哪个更符合戏曲的定义?或者说更与时俱进、更符合现在的市场呢?
李丽:我,不想以这两台戏为例,好吗?实在抱歉。
梧桐:没关系!干脆咱们就泛泛地指,新编剧目的创作是不是有些背离传统呢?
李丽:我觉得,有些戏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梧桐:那么,您主张,这个度应该怎么把握呢?
李丽:这个确实是不太好讲的,专家们的观点好像也不太一致,包括我们越剧界,无论是前辈艺术家还是我们这一代人,比如茅威涛,都在摸索,都在寻找一种方式,就是,什么是真正的戏曲表演方式。当然,这样的问题也不可能把大家的观点统一起来,有人认为《梁祝》就是经典,也有人认为目前的改革才是方向和趋势。从我自身的角度,触类旁通是最主要的,然后创作出新剧目,拿出来让大家讨论,通过这些再来补充、调整和完善。
梧桐:越剧应该说是一个年轻的剧种,不像京昆这样受程式的约束这么大。那么您是要通过学京昆来丰富越剧的表现手段吗?
李丽:当然,戏曲的祖宗就是京昆,尤其是昆曲。你只有去接触了真谛的东西,才能化出自己的。
梧桐:那么,是不是有种感觉,京昆的东西离越剧比较远?
李丽:真正接触下来,是比较远。因为我们从小就学现代戏,后来演越剧的古装戏,《红楼梦》、《梁祝》、《碧玉簪》等等,应该说,这是从京昆里化出来的“越剧”化了的东西,即便偶尔学些京昆,也是蜻蜓点水式的。现在有了舞台经验后,反过头来,我挑选了些最古老最经典的剧目,《游园惊梦》、《贵妃醉酒》、《思凡》等等,这样的感悟和原来就完全不一样。
梧桐:那么,您学京昆的目的,怎么讲,越剧应该如何借鉴这些呢?
李丽:我认为,应该学前辈的表演气质和过程,尤其是这个过程中的孜孜不倦和精益求精。以此来总结经验,丰富创作。
梧桐:最后一个问题,对越剧目前的整体状况,从演员的角度,满意吗?
李丽:怎么说呢?我只是比较喜欢有古韵有深度的东西。
(编辑:邵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