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竞
雪静,本名高晶。1960年4月生于北方,满族。鲁迅文学院第四届全国少数民族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现为杂志社编辑,居南京。
从2001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至今,南京作家雪静一直保持着比较好的创作状态。从早期的《梦屋》到《旗袍》《夫人们》《粉领儿》,她尝试描写了一批身份各异、不同年龄层的女性形象,其中还有“慰安妇”这一国内小说目前较少涉及的领域。
雪静说,作家一定要保持自己独立的精神空间,“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用自己的思想考虑问题”,写作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要是没有了文学,我还会活得有滋味吗?”
记者:你的长篇小说描写了许多女性形象,是什么让你对女性题材如此关注?在你的作品中,有没有写过较理想的男性形象?
雪静:也许是吧。因为性别的原因,我更喜欢站在女性的角度设定作品中的人物关系,其实写女性的同时也注定了要写男性。但我笔下的男性大都站在女主角的后台。我觉得中国的女性很不容易,特别是想干一番事业的女性,要牺牲很多世俗生活的欢乐,她们的成功不是被男性托举出来的,大凡事业成功的女人都要承担许多非事业之外的东西,没有胆略才识的女人在这个社会很难成功。我始终认为幸福是要靠女人自己创造的。如果女人把寻找理想的男性伴侣作为生活中的唯一幸福,那男人肯定会成为她不幸的根源。
我创作的大部分小说都来自于现实生活,我有很多聊家常的女朋友,各行各业,她们几乎跟我无话不谈,我能从她们那里获得第一手材料。面对她们生活中的磨难,我大多束手无策甚而陪着流泪,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写成文章。
我理想中的男性应该是顶天立地、善解人意、敢于担当的人,但目前我的作品中还没有出现过这样光辉的男性形象。以后也许会写,但必须在生活中有所发现并被感动。
记者:长篇小说《旗袍》通过一名女记者努力探寻发生在一名“慰安妇”身上的历史真相,将历史与现实对照。这部作品出版后引起较多关注,关于“慰安妇”题材的文学作品目前国内还很少。这部小说的创作灵感是否来自你居住的南京城的历史?在把握这类大题材时,你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是怎么跨越的?
雪静:写这部长篇很偶然。当时我看到了南京的一则新闻,韩国一位年迈的慰安妇在某地点面对一座老旧的建筑嚎啕大哭,原来此建筑竟是二战期间的慰安馆。而上面已经写了“拆”字。于是我忽发奇想,历史与现实交织,正义与邪恶较量,追求真理的永不妥协与粉饰太平的文过饰非,全部在这部作品中集中,战场、官场、商场——人性兽性野性……凝聚成一部好看而穿越历史时空的长篇小说。从而提醒人们:一个民族要有自己的精神追求,一个不忘国耻的民族才是有希望的民族。
开始着手写这部对我来说难度很大的长篇小说,真是一次很大的考验,想象力的考验:战争想象、对日本人的想象、对韩国人的想象,兽性的想象、贪欲的想象……总之,人性的种种想象都要合乎其生活本身的逻辑。《旗袍》可以说是我创作的里程碑。
记者:从2001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至今,你出版了十部长篇,可以说是多产作家。你如何保持这种创作状态的?目前有什么创作打算?
雪静:作家一定要保持自己独立的精神空间。我是一个特别喜欢独处的人,应该说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用自己的思想考虑问题。正因为如此,我保持了一个比较好的创作状态。写作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始终如一热爱着它,迷恋着它,不管现实生活多么恶劣,我都不会背判对它的追求。我常想,要是没有了文学,还会活得有滋味吗?目前我正在写一部以男性为主角的长篇小说《风度》,对我又将是一次十分艰巨的考验。
(实习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