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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笛:无目的的试验

2009-06-16 16:58:50来源:HI艺术    作者:

   

作者:吴笛

  巩:《杀手》的灵感怎么来的?

  吴:上一届A+A在798的展览,王新友在前言的一句话:“艺术是一面镜子”。正好呼应现场的镜面板,它们也是被布置成互相对照的,这让我觉得挺有意思,当时就想用这种材料做东西。后来的一天早上,起床时看见挂在床头的金属珠子项链,它们反射出我的头像,变形的那种。在那一刻就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了。

  巩: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投影反倒想起做《杀手》这样一个主题?

  吴:就是第一反应,很自然地在心里就有一种暗示:我是杀手、我在犯罪。如果要细分析起来,可能跟我一直喜欢看推理电影、法治频道有关吧,我觉得人做任何事都有可能留下痕迹,别把“杀手”固定地就理解为某种行为,自己好像撇清了似的。这不一定非是犯法的事儿,其实就是人性的两面!所有人都有阴暗的一面,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每个人都是“杀手”。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在有了一个念头之后,慢慢推着做,然后在制作过程中衍生出来更多的思考。比如:被害人和杀手,他们在那个空间里是不是能够通过某样物体的反射看到自己?一个人在犯罪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通过读心术,知晓了他的念头?这种察觉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心理压力?人们是否意识到了这种无处不在的“窥探”?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不准备说清楚,就到这儿打住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路,任你去怎么想吧。

  巩:割裂成九组画面的原因呢?

  吴:算是九个片断,相当于一个四维空间,而不是时间。就是说是在同一个时间段里,不同空间下发生的。九个片断连起来可以看作是一个谋杀的过程,由最初的念头,到最终实现或被自己粉碎、扼杀的过程。究竟杀手是不是谋杀了一个人,碎片一方面给结果带来了无限可能,另一方面也纯粹是形式吸引了我。我没想过一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意义,这些问题可以忽略掉。之选择这种材料也是想同时展示出它完好平展和剧烈撞击后的不同效果。

  巩:所以说包括你之前的作品所透露出来的冲击力和它们能够引申出来的社会意义都不是你本人的刻意表现?

  吴:一件作品的最终出现,一方面是感情过剩的一种表现,另一方面也受到学院训练、实验的直接影响。我觉得这一系列行为,都是出于个人本能所产生的自发性带来的一种必然结果。画画对我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一种需要。每一件作品从制作到成形,虽然是推着做,甚至最后更深刻的意义是别人总结的,但是这些都不是巧合,绝对是一种必然。我不会有固定的模式,对比之前的作品,你会发现基本上除了“伤害”这样一种因素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延续了。《杀手》完成后的一天,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它们看,看到第九张时,突然有种梦到过的感觉,而且就只那一张!所以说,经过之前八张看似偶然的过程,推出来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结果,这不就是一种必然吗?!

  巩:你刚才提到学院的训练和实验,具体说说那段经历对你今天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吴:那时候设计系的教学思想对我很有启发,他们讲究:生活无处不“塔皮”嘛!塔皮埃斯对我的影响很大,让我觉得生活中任何痕迹都很好看。我男朋友正好就是设计系的,我就通过他去了解设计系的课堂内容、教学方式。记得当时看过一本书,就是几块瓷砖,上面有对接得非常好看的花纹,但是当你走近再看时,那花纹实际上就是被烧在瓷砖上的大便!这种美与丑的转换对我刺激很大。可以说这样的转换后来始终伴随着我!我热衷于将不同材料打破常规进行一种转换,比如说毛线织成毛衣不新鲜,做出一个盘子来就有意思了。后来我们系一位老师的总结让我开了窍,他说:造型和设计,就像电影学院和戏曲学院的关系,电影学院是把生活中的事情编成故事,而戏曲学院是把一个故事提炼为一种形式!这一下我就恍然大悟了,然后就觉得画画不需要那么琐碎,完全可以去提炼,这同样是很自由的。有一次我画照相机,不是由整体到局部而是一点一点推着去画,画到一半的时候,停下来在同样的角度交给我男朋友接着画,最后的结果是画面上出现了两个空间。

  巩:无目的的试验?

  吴:对,那时候感觉很放松、很自由,获得的更多就是一种画面体验。我还记得陈文骥老师上的人体课,摆了很多模特。但是当时对人体完全不感兴趣,关注的是“物体”,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我当时就是从上往下推着画,除了人体之外的一些透视线条、很机械性的,索性就拿尺子画!设计系可以用尺子,我觉得我也可以用。在透视关系上,我想看看非正常的透视能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就刻意打乱透视关系,用色块儿、肌理寻求画面的平衡。当时有人不理解,你怎么用尺子去画啊?我们班同学还叫我“尺子吴”呢!

  巩:陈老师怎么鼓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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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在我并没有意识到已经把物体的质感改变的情况下,陈老师没有阻止而是直接提出,说我把软性物体,如衬布的质感变为硬性的了,我这才有意识地做得更深入。而更大的帮助我觉得还是在毕业创作时,当时他建议我不要把膨胀的东西画出来,因为那时候很喜欢博特罗,所以很多东西也模仿性的做得跟吹起来似的,鼓鼓胖胖的。他及时提醒我不要画得太相似,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代替这种画面的膨胀感?而且如果展览的时候大家都做油画,没有什么意思。这让我的想法完全放开了。

  巩:实际上他已经抓住你的很多特点了。

  吴:有可能吧,然后我就用海绵、丝绸做了那件毕业创作。其实当时他还对我有更好的建议,只是自己那时候的水平还达不到。但是这种指导对我后来的一系列创作肯定是有影响的。

  巩:好像你在毕业论文写作时,对于绘画有了新的认识?

  吴:对,我说绘画是“无意义”的,最初的想法只是大家不要把绘画看得太高、太重要。它能改变社会吗?它能救人吗?它不能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偷盗、乱交、排挤……,所有的行为该发生照样发生。在学院里,这种看似“消极”的想法立马给否了!要重写。那时候就对学校的这种禁锢特别厌烦了,它没有言论自由,其实到了社会上更没有。我觉得自己是真正到了该毕业的时候了。

  巩:联系到你刚才所说的自发性,我觉得你的洞察力还是挺可怕的,只有建立在这种能力基础上的自发性才必然会导致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这种作品背后的冲击力。

  吴:我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是我记得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有应用题了,“小明比小红多拿了三个……小红拿几个?”一开始我对这种问题是完全不明白,后来就跟自己说,语文要是学不好,应用题肯定读不懂。上中学时,又开始觉得物理、化学都是从语文和数学中衍生出来的。如果有不会做的题,套到原理、定理里,还是能做出来的。所以当时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英语也是,快高考时,我发现一模、二模……所有的题型,全部都一样。就是考那么几点,每年没什么出入,答案最多只有两个是有可能性的,这样就很容易排除了。其实这个特点对文化课没多大帮助,更多的是我习惯了一种看事情的方法。

  巩:那怎么开始转学美术?

  吴:当时老师不想让我学,但是我家里人很支持。我爸的说法很简单,就是女孩画画是挺好的事,不要进工厂!我考201职业美术高中的时候,还不会画色彩。因为之前就是在板厂小学周日上个美术班,素描画一些瓶瓶罐罐、石膏之类的。报名时从窗户里看人家挂的色彩范画,原来是需要摆块儿,大笔触地填颜色!白衬布、黄苹果、白盘子、一杯牛奶,近处多几笔,灰面碎一点儿……全用固有色,跟着路子填对了就行了。

  巩:所以几乎所有的事情你都试图寻找规律,而且通常还能把握准确?

  吴:我只能说我会按照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去思考和实践。我觉得这个社会也是这样,你没觉得你是被算计好了的吗?在这个“人秩”的社会里,表面上法制健全了、科技发达了,生活方方面面都越来越完善了,实际上就是个漩涡!把你给兜进来,而且有时候还必须得陷进去!不光如此,你还得认为自己一手造就的那个东西很有价值!

  巩:不少人给你的作品和名字前面加上“女性”的形容,你注意到了没?

  吴:对,有人说我这个东西是“女性”的,我很想回避这个提法。第一我不了解什么叫“女权”,第二我没研究过什么是“女性主义”,不仅如此我根本也没兴趣知道!我不愿意别人因为我是女孩就同情我,或者用任何别样的眼光看我。别设这个圈套来套我,谁也没这资格。相反我会因为想要回避,在主题和材料的选择上寻求突破,比如:死亡,这种让我觉得尤为敏感的概念。

  巩:画廊方面对你的多变有什么反应?

  吴:我觉得偏锋没有限制我,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编辑:范文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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