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觅
采访者:王觅
被访者:白烨
在近日举行的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第16届年会上,白烨当选研究会新一届会长。为此,王觅采访了白烨。
王觅:当下我国的文学现状较之以往更为繁盛,青春文学、网络文学等新的板块异军突起。对此,如何作出准确的观察?
白烨: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说道,我们走进了一个全新的文学时代,亦即走入了新世纪文学的大考场。当代文学经过30年的演变,尤其是新世纪的10年,发生的变化是巨大的,遇到的震荡是剧烈的,造成的影响是深远的。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仅是文学格局在原有相对传统而单一基础上的“一分为三”,也包括不同板块领域里的内部分野与分化。由于商业机制的进入、媒体文化的介入、网络科技的长驱直入,文学传播、文学生产与文学组织等体制与机制都发生了新的转型与转变。这样的文学现实超出了我们的已有经验,也为我们提出了严峻的挑战。在这样一个文学新系统中,传统的板块要持续观察,新的板块要予以关照,总体的趋向要加以把握,这些都是异常艰巨的任务。尤其是相对于传统的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而言,在忠实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的同时,如何使自身得到提升与转变,都需要文学研究界和文学批评界用心又用力,甚至需要几代人的协同努力。
王觅:换届之后的研究会将有哪些新的举措?
白烨:首先是要根据研究会自身的性质与特点,做好当代文学研究与教学的宏观组织与总体协调工作。要利用研究会的民间组织身份和学术团体性质,多与新的文学群体、新的文学板块进行交流与互动,发挥我们现有的理论批评、海外华文、女性文学、地域文化与文学、文学教学研究、新媒体文学等专业委员会的能动作用。具体来说,就是有规划地召开一些小型文学研讨会,积极介入网络文学、类型文学的研究以及评价,对当代文学教学现状进行调研,合办一些与当代文学研究有关的期刊,加大当代文学研究的影响力与辐射力,同时通过这样一些活动积累经验和培养新人等。
王觅:我们注意到,关于当代文学的总体评价,从去年到今年都有过争论,你对此怎么看?对文学的未来有什么展望?
白烨:关于当代文学的估价,一直都有不同意见。去年到今年的这次争论,始于王蒙的“中国文学处于最好的时期”的说法,之后两种不同意见的代表,主要是持“高度”说的陈晓明和持“低谷”说的肖鹰。就这两种意见而言,我以为王蒙和陈晓明的意见更接近于事实,也更具有前瞻性。后来还有一些人发表了与肖鹰意见相似的看法,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都不搞当代文学,不很了解真实情况,或持有另外的标准。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第16届年会上也涉及了对于当代文学和新世纪文学的整体评价问题,但无论是高度肯定的还是慎言繁荣的,无论是一分为二的还是迟疑不定的,都体现出了对新世纪文学的呵护与尊重。新世纪文学确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多样性、复杂性,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可塑性。所以,肯定新世纪文学、尊重新世纪文学,不只是肯定文学的现在,也是寄望于文学的未来。同时这也是肯定一种新的文化走向,肯定一种新的精神生态。
关于文学的未来,我觉得会是在现有的基础上持续演进,并在其空前繁盛之中,既包含庞杂性、暧昧性,更包含新异性、新质性。我很赞成谢冕的一个说法,那就是:新世纪文学10年中,奇迹还没有发生,但确实存在着发生奇迹的可能,我们是走在创造奇迹的路上。
(编辑:郭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