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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洹:一个了不起的人 必能认清自己

2014-05-22 14:29:17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

   

作者:彭菲


艺术家张洹荣获“法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


张洹作品《罂粟地9号》150x200cm 布面油画,2010

  采访者:彭菲

  受访者:张洹

  2014年春,着名艺术家张洹荣获法国政府颁授的“法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5月20日晚,授勋仪式在法国驻上海总领事官邸举办。法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Legion of Honour)于1802年由拿破仑设立,以取代旧王朝的封爵制度,是法国政府颁发的最高荣誉勋章,也是世界最为着名的勋章之一。

  在授勋仪式前,艺术家张洹接受了记者的专访。回忆起几十年的艺术创作时,他说道:“艺术的变化就好似我的身体发肤,他们表面不同,却还是同一个人。”十年间,张洹屡次往返西藏。在人生的轮回、因果、和世间万物的无常变化中,他怀疑过,自省过,最终悟出全新感知。“一个了不起的人,一定能认清自己。我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真的看开了很多,不要太认真,也不要太自我。”张洹语速不快,他轻闭双眼,定神想来想后,对记者说。

  “我的前世是西藏人,未来也是。”

  记者:张老师,在刚结束不久的香港巴塞尔上,我们看到您的《春天里的罂粟地》,《罂粟地》系列历时三年了,您为何开始这一系列呢?

  张洹:我在大学是学油画,后来到中央美院去读书,也是在进修油画。“油画梦”一直在我心中,从没断过。只是在过去的做过很多试验,屡战屡败。最终在几年前的,通过无数试验,找到了一种独特的油画语言、视觉经验、以及《罂粟地》这个主题。

  其实我个人对西藏文化,包括藏传佛教,是特别地钟爱。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个西藏人,我前世就是,我未来也是。我走遍世界,没有一处,没有一个地区的文化,能这么强烈地震撼着我,吸引着我。西藏文化,对我来讲,像罂粟一样,它有魅力,让我隔一两年就要去一趟,不去就不舒服,上瘾了。每一次去,大概停留两个月的时间,每天,我的精神世界就在那里。

  记者:那么您从何时开始钟爱西藏文化的?第一次去是什么时候呢?

  张洹:至少十年以前,我听到了西藏的音乐,看到那些图片和故事,它们都打动着我。二十年前,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对西藏有着一种向往,有一种知觉,我想一定会去朝拜。2005年的时候,我第一次去西藏。真正到了那边以后,这种磁场,这种魔力,就比想象的要大多少倍。你想想,你面对天葬仪式的时候,你看到的发生在你眼前所有的这一切的时候,你会开始怀疑自己,开始否定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一切行为。你开始对一些基本的问题,开始有一种思考。你站在五千米海拔的雪域高山上的时候,你一定有一种敬畏,因为这个后面有一种魔力在后面,让你产生敬畏,也让西藏人产生了敬畏。西藏人想生存下去,想繁衍下去,它就要找到一个人和自然的交流、互动,甚至对抗的一种力量,我认为那个力量是上乘佛教。

  记者:您2005年第一次去西藏,那时您回国了,也不再“行为”了。十年来,您对西藏文化最深的感受是什么?

  张洹: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西藏人活着,他懂得这个生命中的几十年的一切行为和起源都是为了来世。因为他相信,前世、今生和来世。就像我们俩今天见面,其实我们在过去已经见过无数次,我们也生死过无数次了,这种“轮回”在不断地重复,这种前世今生的轮回,对我影响很大。另外要说“因果”。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有果,不可能是无故发生的。第三是大千世界的“无常”,你永远抓不到的这种变化。生活会发生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为什么朋友家的孩子,19岁,那么帅,在纽约成长,突然父母从大陆回纽约看到的时候,开开门以后,他已经自杀了?为什么在有些省市出现暴力事件,这都是大家没想到的。那些无辜的生命,就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他们的家属,怎么去面对这些事呢?这都是很无常的。所以生命轮回、因果、无常,这是我对藏传佛教给我们最多的理解。所以让自己不要太认真,太自我。

  还有,面对所有的事情到来的时候,要理解:这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客观的。一个事情失败了,这是因为机缘不足,你要学会准备它。所以一个了不起的人,是认识自己,并认清自己所处的这些环境。生活中的多数人,都是认不清自己的,也不了解自己,所以在盲从做很多事情。自己跟自己造成了不幸。[NextPage]


张洹作品《春天罂粟地9号》100x77cm 布面油画 2012


张洹作品《问孔子3号 》 280x780cm 布面香灰 2011

  记者:十年前没有意识到您所说的“认清自己”吗?

  张洹:这跟阅历有关系,跟时间有关系。50岁知天命,就看开了很多,人在四十的时候,还“不惑”,它不是说真的智慧了,只是看懂了一点事情,但是“知天命”,就是认清了不是自己定的,是天定的,有一个形而上的东西,来决定我们的一切。

  记者:这种感知生命的变化,是否也无意中影响着您十年来的创作变化呢?

  张洹:人的每一个十年,都会有很大的变化。比如28、29的时候,就开始焦虑,一直到三十四五,都会把一种无形的压力带到自己身上。转身一看,自己都三十多,马上三十五、四十就来了,很恐惧。三十是要立的时候,他还没立起来,是吧,自然恐惧。几十年来,作品的变化,就像我的皮肤,我的身体在变化一样,他的外表不一样了,但是还是同一个人。

  记者:那我们回到“罂粟地”的一个系列,作品中呈现出很多,有一些迷幻、有一些夸张的表情的脸孔,作品的用色也有别于之前的作品,非常大胆艳丽。为什么呢?

  张洹:去年九月份在纽约做“罂粟地”个展的时候,《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就写了一篇报道文章,他取了一个好题目,叫“西藏仪式点燃幻象火焰”,我一下就感觉说到位了。其实我在创作之前,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我对生死轮回,我对这些问题永远在思考,在找不出答案的时候,我就要讨论,抽理出来把它表现好。你们看到的这些无数个灵魂和生命,在一种追求幸福和自由的一种大幻之中。人类到了一种极乐世界的时候,就产生幻觉了。

  记者:您今年在伦敦佩斯展出《春天罂粟地》,这其中的符号和以往该系列有何不同?

  张洹:这个符号是从西藏藏语里面转换过来的,那么在伦敦这一次个展,它的就要把新的符号融入进去。如果我们要做下一个展览的话,一定有新的元素进去。不可能重复,我也不喜欢重复。

  “我养了世界最大的猪,最近想养虎崽。”

  记者:差不多十年前,您去了西藏,又在上海建了工作室,规模很大。

  张洹:一开始来上海,也没想到要做这么大的,就是开始就一个小的研究,做了一千多平米,做着做着就成现在的规模。它不是追求的,是不够用。从文艺复兴以前,在欧洲就有作坊,你像达芬奇、鲁本斯,都有很多有名的艺术家为他工作。因为在那个时代,大家很喜欢他,很热爱他。我今天也是,就是我离不开他们。我如果要把一个雕塑做出来,是需要特殊的技术,锻工、焊工,他们要请这些师傅过来,帮我完成。就像你不能要求一个建筑师,让他每天去砌墙。他要赋予一个建筑的灵魂,赋予一道墙的情绪,那就是他的工作。艺术家也一样,你要求艺术家非要天天去敲,敲一辈子我都敲不出一个大雕塑来,对不对?所以我觉得,工作室的大小不重要,工作室的人多少不重要,工作室如何管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工作室能不能在你的领导下,产生震撼人类、震撼世界的,为艺术史增加新的、有意义的作品,这是最重要的。

  记者:您是如何选择自己的员工的?

  张洹:我希望我的员工,是一个有能力的,是一个有责任心的,是一个有合作精神的,这么一种,要么你有能力,要么你有汗水,要么你有智慧,你必须有样。

  记者:您会亲自去面试吗?

  张洹:很多时候,我会亲自面试。除此之外,还有复试,就是跟考大学一样的,就很严格,要给他一个主题,让他在这儿待几天,一星期、三天,去做,去了解他,你不了解他,就是对他不负责,对工作室也不好。当然,你表面是工作室,其实它是一个团队,一个公司。那么行政部门、制作部门都会有的。你还得有绿化,我们有那么多的动物,你要去饲养他们。

  记者:您养了哪些动物?

  张洹:我们有5只藏獒,有鸭子、鸡、猪,世界上最大的猪在我们那儿。

  记者:它有多大?

  张洹:有八百斤大概。

  记者:真厉害。

  张洹:差不多是这样,有鸽子、有火鸡、有鸟、有猴子,我以前养过鲨鱼,现在想养老虎。

  记者:养殖动物是您的爱好?

  张洹:对,我的爱好,我最近就是想养两只小老虎,现在我怕它万一出来以后,把我给咬死了以后,怎么办?哈哈。

  记者:那这个成本应该很高的。

  张洹:虎崽不贵,可以承受了。

  记者:张老师的生活和艺术创作一样丰富!聊聊您的香灰画好吗?

  张洹:香灰不是一种材料,它在过去在西方、中国都没出现过。以前我也没认识它,我也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再一次回到祖国,回到寺院里看到这个环境,才有个感触,才发现了它的魅力。它是一个集体,一个集体的一个基因和祝福,是把集体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它带给人类的起源,承载着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NextPage]


张洹作品《生我之时14号》 150x120cm 布面香灰 2012


艺术家张洹

  “想导三部影片,我心中的毛泽东、西藏爱情故事,和自传。”

  记者:其实除了艺术这个领域,您曾说过想往电影领域发展,目前有何具体的计划吗?

  张洹:电影,一个是没时间,二来也没有好的剧本。我要做的电影,可能要找一个编剧团队为我来写,而不是我看到的他们的小说,或者是剧本,我来改编。应该是按照我的思路去原创它。有几个我热爱的主题,一个是毛泽东这个人物,我想导一部我心中的毛泽东。因为他影响了我整个人生的,也是我们这个年代的比如我想导演一部在西藏藏传佛教和自然环境下的爱情故事,这是一段发生在西藏的,跟轮回、无常、因果有关的爱情故事。另外,我也想拍一段自传故事,把我的这个年代所处的几十年反映出来。它代表着我个人的人生经历,也诉说我这个时代的人物故事,是两条线索的。

  记者:张老师,您今天也提到了“知天命”的人生感受。如今您回忆起过去几十年的作品,有哪些事对您影响最深呢?

  张洹:从历史到现在,600年前马可-波罗,从西方到东方,郑和下西洋。后来文革的十年,以及最近十年911事件、汶川地震,都影响着我。

  记者:您在过去做了很多行为,最近十年不再创作了。之后还会做吗?

  张洹:有。肯定还会做行为。

  记者:它是比较内在的平和的,还是非常powerful?

  张洹:都会有的,有的会比年轻时代,还要几倍的powerful。我以前就说过,我最后一个作品,做一个我的“死”,就是天葬台,那就是我最后一个表演,肯定powerful,把我一生都总结了;或许,最后一个作品是很安静的,反正是跟死亡有关系的。这是我最后一件作品。

  记者:好的,我们希望这件作品晚一些时间到来。

  张洹:好,晚一些到来,我也希望。

  记者:谢谢张老师接受专访。

  张洹:不客气。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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