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世界 - 文艺的力量
文学家 美术家 音乐家 戏剧家 摄影家 舞蹈家 影视人物 其他 专题访谈
北京文艺网
自媒体注册
北京文艺网自媒体发稿指南:
1、登录北京文艺网,点击北京文艺网会员注册,根据要求完成注册。
2、注册完成后用户名和密码登录北京文艺网。
3、登录后,请点击页面中功能菜单里的我要投稿,写下你要投稿的内容,后点击确定,完成投稿。
4、你的投稿完成后需要经过编辑审核才能显示在北京文艺网,审核时间需要一到两天,请耐心等待。

谷文达:推动艺术走入公众的生活

2014-05-18 10:15:09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

   

作者:熊晓翊


谷文达

  采访者:熊晓翊

  受访者:谷文达

  2014年,5月的第二个周日,在这个被西方定义为“母亲节”的日子里,艺术家谷文达的最新作品《孝道》正式亮相广东佛山。本次活动由佛山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佛山市禅城区文体旅游局和佛山市禅城区教育局主办,佛山岭南天地承办,并由D3EArtLimited执行此次的艺术策划。

  艺术家谷文达以“人发”为核心元素的装置作品《孝道》在数十家媒体与上千名公众的见证下揭幕。在开幕式上,谷文达介绍说:“《孝道》,旨在通过艺术的力量弘扬中华民族‘以孝为先’的优秀传统美德。这也是专门为广东省佛山市创作的大型公共参与的行为艺术,即在母亲节以‘孝道’为主题推出的首个‘大众当代艺术日’。”

  谷文达在活动现场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纵观世界当代艺术的发展,中国当代艺术可以被比喻成是一个孤儿。它不同于任何一个国家或区域的当代艺术产生、生长环境及过程,从而导致它的发展环境复杂、发展历程曲折。当代艺术在探寻艺术发展的新方向以及新的可能性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推动艺术走入公众的生活,发挥艺术的先锋性作用和教育作用,因此当代艺术尤其是中国当代艺术在发展过程中,必须重视当代艺术的教育与普及的问题。”

  记者:对这次的活动满意吗?活动现场效果跟预期的效果比怎么样?

  谷文达:当然比预期的效果好,这些小孩是最佳的演员。

  记者:谈谈这次活动幕后筹备的一些情况吧!

  谷文达:前前后后有一年,这么大规模的项目不是那么容易安排,涉及的费用也很大,主要是好几方面的契机:

  首先香港一个艺术顾问公司D3EArtLimited,因为他们创始人David是香港很大的一个银行股东,家族的基金会在温哥华,他在九十年代为郑胜天做过一次大型的当代艺术展,他后来和翁菱在外滩三号做过一段时间画廊,翁菱离开后,他也离开了。D3E这个机构在香港想做当代艺术推广,并且他们和瑞安集团的罗康瑞,中国新天地(瑞安房地产的子公司)的老板都走得很近。

  瑞安集团在佛山的开发项目有两个契机:一个是他们有一片需要开发的土地,这里面包括“东华里”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规格等于和故宫一样,不是本市的保护建筑,而是国家级的,全国重点文物是不能变成商铺做任何其他生意的,但是可以做文化事业,所以,瑞安集团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非商业的艺术中心。“东华里”现在还没有改建,刚刚开始在修复,就是要原汁原味地修复,到最后修复完善后,可能也会有艺术家工作室和展示厅,相当于小的博物馆群。

  记者:这次的“大众艺术日”为什么要选择母亲节这样一个时间,和“孝道”这样一个主题?

  谷文达:不光是我的主意,瑞安集团的罗康瑞先生一直讲孝道,香港以前是殖民地,所以他们对中国的儒家文化、传统文化有一种情结,可能是殖民生态下的反映。海外中国人,也对中国的情结特别重,因为他们缺失归属感,反而在大陆生存的人感受并不深。选择母亲节,实际上,我把母亲节我宽泛化了,母亲不光是一个家庭的母亲,我把母亲这个概念变成中国文化的传统、基因,这样一个宽泛的概念。

  让小孩参与,是为突出教育,我们教科书有关当代艺术的教育太少,这些小孩从小参与到艺术中去,长大后就不一样了,中国当代文化就有了它的精神基础。假如说当代美术馆只有几个艺术家在参观,几个评论家在参观,这都是很可悲的。刘益谦的采访里谈到女儿在纽约上学,看到美术馆有这么多人参观,而中国美术馆只有几个人,他感觉中国缺少文化。我也做过比较,上海当代馆和上海博物馆,上海博物馆有成千上万的儿童去参观的,那是作为一个中国文化历史的教育、青铜器、瓷器、传统国画的教育。但是当代馆呢?就是上海美术馆在市中心的时候,一天有几个人?

  我是在西方呆了二十几年,我自己一直在两个国家、两个体系里边周游,不是蜻蜓点水,我在纽约呆的时间比在上海的时间都长,我有很切身的体会西方当代艺术是什么样的生态,中国跟西方的差距。所以,我感觉有这个责任要做推广和提升,远比艺术家发发牢骚更有实际价值。[NextPage]

  “像老栗一直是和政府对着干的,这次乌里·希克当代奖在上海,他就强调要和政府沟通,他知道如果这一大块缺失,中国当代艺术是没有血气的。”

  记者:“大众艺术日”这个活动的策划理念是怎样产生的?

  谷文达:我一直认为中国当代艺术是舶来品,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孤儿,我们缺乏从教育体系、政府体系的支持度,这个金字塔假如没有塔体,它永远和政府是对立的,永远和民众也是对立的,老百姓根本不理解这些疯子在干什么东西。

  西方的当代艺术从文艺复兴一直演变过来,从工业革命开始,它是很自然的,人人都理解,人人都参与,人人都知道当代艺术是怎么回事,尽管有它的挑战性,很多人感觉这些东西像是异类分子,但是大众能理解,中国人谁理解?这是我对中国当代艺术现状的一个批判。

  做个比较,中国大量的艺术品,像国画院、油画院的作品,虽然这些东西不属于当代,不属于这个时代,但是它确确实实和民众在一起,和大众审美在一起。当代艺术缺乏这个基础,有这个基础当代文化就能变成主流文化。

  有些事一定要清楚,像老栗一直是和政府对着干的,这次乌里·希克当代奖在上海,他就强调要和政府沟通,他知道如果这一大块缺失,中国当代艺术是没有血气的,只是停留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一个时尚界、精英阶层把玩的一个小领域,将来怎么拓展?中国当代艺术需要大众化,这是我对当下中国当代艺术生态的一个批判,也是我希望着手改变的。

  记者:影响大众的公众项目,最佳的推广方式,可能是跟政府、投资方多方合作,会不会影响您在创作上的独立性呢?

  谷文达:不论哪里,政府资源永远有口径上的限制,你把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和纽约几个大博物馆比较完全性质不一样,纽约的博物馆大多是私人的,所以它更具有开放性。华盛顿美术馆一定是在国家政策允许范畴里的。比如像中国美术馆,那是不可能逾越的,国家限定他一年的展览里边可能有一点当代性,或者当代基本上不允许进国家美术馆。华盛顿美术馆不可能有政治性、前卫性的作品,或者有一些政治上不正确的也是不能展览的。所以,你要完全靠政府,永远是不可能的,它和当代文化有一个隔阂,除非你的作品正好是官方需要的,中国艺术家更需要借助的是企业、民间的力量,或者是国际的力量。政府的宽容度,现在当代艺术生态在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我绝对不是站在政府一面说政府的好话。

  我第一个个展在西安被封了,中宣部规定我在2000年之前是不能在北京做个展的。2000年是一个转折点,政府对于当代艺术开始松绑,可以做展览了,可以被认可是中国艺术的一部分,但是作为主流还是没有话语的,主流艺术不是政府说了算,成为主流艺术必须有一个巨大的金字塔体,从教育开始到民众的理解度,有了这个基础,政府也不能回头,假如说8亿人都理解、都喜欢当代艺术,政府不能说不可以的,相反如果仅仅就是一小撮精英分子在做当代艺术,政府很容易把你靠一边。

  “我也不缺这个钱,卖掉一个亿我也不开心。”

  记者:介绍一下您今年在香港巴塞尔的展出作品吧!

  谷文达:香港艺博有两层,第二层进门就是我的作品。因为那是一个商业市场,不是一个博物馆,所以要考虑到很多周边的关系。展出的是我的《联合国》,头发做成的国旗。

  还有两个展,因为巴塞尔是商业运作,但它们有一个公共展示项目,请了日本的一个策展人,做了11个艺术家,可能有汪建伟,还有几个日本的、东南亚的艺术家,艺术家不能自己提计划,必须是租了展位的画廊去申请,然后有策展人来选择,因为我和画廊没有签约,所以我不可能通过他们的程序送上项目,但日本的策展人特别喜欢我的作品,后来我和张颂仁商量,由他提的方案,因为是老朋友,所以,我得同意在张颂仁那个空间做一个个展,在他的画廊也做一个个展,所以是三个东西,蛮累的,两天布置三个东西。

  记者:《联合国》这个作品是可以卖的吗?

  谷文达:这个作品最终我打算要捐献的。因为从作品的理念上来说,我有188面国家的国旗,每面旗都是用混合人种的头发做的。国旗代表着一个国家,起到的是一个区别的作用,我区别于你,你区别于我,但头发混合之后,就变成了一种融合,消除各国之间的区别感。

  假如有机会我想把这个作品交给世界博物馆大会做捐赠,每个国家选一个,188个国家选188个美术馆,捐赠了才有意义,所以这个东西是非卖品。而且,这么大的作品卖多少合适呢,没有人可以出这个天文数字,而且这个东西也不能瓜分,你买五张,那剩下的就不完整了,对我来说只卖一张东西实在没有意义,我也不缺这个钱,卖掉一个亿我也不开心。

  我遗失过很多画,现在因为水墨市场好了,很多人都拿出来了卖,多数我都不知道是遗失的,还是我送的,还是我扔掉的。他们都卖钱了,我不会像李山那样十年追踪一张画,谁拿到我的画无论什么原因他感觉这个东西有价值,我为他高兴就好了,因为再多一个亿我也这样,像刘益谦说的,他有时还是吃盒饭,有的时候就觉得盒饭很好吃。(笑)所以从我自己心态来说,我自己能做更多的事情就开心了。[NextPage]


谷文达作品《中园》

  “我打算把小孩子的头发做成墨,然后画出一个东西,可能送给教育局。”

  记者:您是中国最早开始实践当代水墨的艺术家,对于今天新水墨的热潮,您怎么看?

  谷文达:国画要突破必须原创,这个原创必须是中国的,不是西方式的,这个太重要了。前一段时间他们在谈新文人画或者是抽象水墨画的表现主义,这些常识在西方早就都实现了,只有唯一的一个不同就是中国的材质——宣纸和墨。中国水墨画材质要革命,必须要符合当代,要创造中国当代的元素,光是传统的元素是不够的,这是我自己的一个理解。后来,我尝试用头发粉制作墨粉,用茶叶制作宣纸,就是想从这个角度来突破。

  记者:您的创作一直有一种巫术的色彩,比如对字符的改造,对头发的运用,前几天我刚好在看孔飞力的《叫魂》,那个里面写到的巫术就是通过剪人头发。这次活动,您也收集了小孩子的头发,是打算用做什么作品呢?为什么对头发这么有兴趣?

  谷文达:我打算把小孩子的头发做成墨,然后画出一个东西,可能送给教育局。我做《联合国》做了二十年,跑了很多国家,每个地方头发和宗教、文化、生命的关系都非常深。举一个例子,维多利亚时代,最着名的首饰都是用人发编织的,很漂亮。前两天我碰到一个藏家,美国强生医药公司老总的太太,她的首饰都是她女儿的头发做的。人发是一个人的身份,我这个墨用人发做实际上是比中国传统的墨更传统,从概念上还原到中国人本身,更推远了,它是源头。

  记者:您在波兰做过一次跟头发有关的展览,还被封掉了?

  谷文达:波兰是《联合国》第一个作品,93年参加波兰的一个国际双年展,这个作品一天之内被封杀了,我是在波兰历史博物馆大堂做的,那个城市曾经有纳粹的集中营、很多犹太人的墓地,二次大战的时候,纳粹把犹太人头发剔了做沙发垫,而且犹太人的头发和希伯来的教义有关系,人发是身体的力量,把人发剔了,人就失去力量了,所以他们对头发极其敏感。我在美国搜集印第安人的头发的时候,印第安人也不愿意给我,他们认为头发是他们的精神,不愿意给别人。简单地说头发代表了基因,所以我那个墨叫《墨炼金术》,确实和巫术也有一点默契的地方,我的性格决定了我对神秘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首都机场里边的结构是最廉价、最恶心的。”

  记者:08年的《中园》是一个跟城市建设相关的作品,这是您感兴趣的另一个方面?

  谷文达:那是一个巨大的作品,涉及四平方公里的设计,我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实际上我是从学山水画出身的,我们学的是把自然搬到了纸面上,那么用中国的山水美学、自然美学、书法美学搬到大自然去,这是我希望做的。这也是一个对当下中国城市化的一种批判,生态全破坏了,没有创造一个自己的独立语言,全是西方简单的照搬。西方大师的建筑设计能搬过来的是他们二流的东西,一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卖给你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买他们的一流设计。买来的都是他们的空壳,里边自己组装,我们最好的大师作品是不伦不类的,我可以很简单地讲一个,首都机场罗曼·福斯特只做了一个结构,里面是最廉价的,和韩国、日本的机场里面的结构相比,首都机场里边的结构是最廉价、最恶心的,材质都非常差。中国人的习惯就是外表好看,大、巨大就好了,里面乱七八糟没有关系,就是土豪。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开发,哪有一个比得上苏州园林的?苏州园林可以流芳百世。

  现在的开发两年就完成了,二十年就推倒了,全坏了。我希望中国城市开发有自己的原创美学、自己的风格,和自己的文化有承接,这个才有意义,才是中国的当代。《中园》是基于这样的想法,但是地产商要做到这个太难了,这个需要成为政府的公益项目。

  记者:这个作品之后还有什么新的作品吗?因为《中园》是08年时候的创作了。

  谷文达:水墨还在做,包括“当代艺术日”也是在做的项目。另外,我还有一个大项目在筹备中,我要和明星藏家、投资方、拍卖行合作,去做一个公司性的作品,这个作品本身是一个公司,本身就是一个画廊,本身就是一个市场,本身就是一个投资方,这个概念很好玩的,这个好像是很商业化,但是我玩的是观念,并不是为了卖掉作品,这将是一个完全新的尝试,艺术家主导方方面面。但是具体不能说太多,因为很复杂,没有落实到什么时候开始做展览就不能说太多。

  (编辑:杨晶)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

扫描浏览
北京文艺网手机版

扫描关注
北京文艺网官方微信

关于北京新独立电影有限公司 | 著作权声明 | 合作招商 | 广告服务 | 客服中心 | 招聘信息 | 联系我们 | 协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