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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徐冰艺术家“种树”

2009-11-22 15:11:13来源:外滩画报    作者:

   

作者:李静 冯珊珊

  徐冰是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中国当代艺术家之一,以“新英文书法”、“天书”和“地书”等知名。如今,这位艺术家却尝试“种树”:教孩子们画树,挑选他们的画展出,通过网上画廊售卖,所得款项用于种树。这一名为“木林森计划”的项目,最早在肯尼亚尝试并获得成功。这一次,徐冰把这个模式带回国内。11 月1日,“木林森计划展”在深圳何香凝美术馆开幕。接受《外滩画报》专访时,徐冰说:“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通过参与这个项目,使自己也成为一个帮助找回大森林的孩子。”

  “过去有一个生活在大森林里的孩子,他叫扇。一天,他试着在一张树皮上画一只小虫子,不一会,这个虫子竟然爬了起来……”11月1日下午,深圳,何香凝美术馆二楼,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徐冰正对着30 多个孩子,讲述这个类似于“神笔马良”的故事。

  白色衬衫、牛仔裤,此时的徐冰温和、朴素,满脸笑容。他背后的墙上,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孩子们围坐在两张长桌前,水彩、画笔、画纸、教科书铺满了桌面。

  9 岁的韩沐思坐在最靠近徐冰的位置,她正在认真地画一棵大树。大树是笔直的,大树下方有一块大石头和一丛草,十几种动物穿梭其中——那是大森林中的一棵树。

  “小朋友的画会被卖掉,卖画的钱用来种树。”韩沐思用充满稚气的语气,描述着“木林森计划”的流程。

  这是一个简单而周密的计划。徐冰教孩子们画画,并亲自挑选他们的画展出,通过网上画廊售卖,所得善款将被用于种树。换言之,孩子们画笔下的树,最终将变成内蒙古克什克腾旗的树林。

  这个造树计划源自四年前徐冰的第一次肯尼亚之行。此后,他为肯尼亚山的原始森林谋得了第一笔资金。

  当天,“木林森计划展”在何香凝美术馆开幕。展览展出了肯尼亚孩子们的作品,并邀请深圳的孩子参与其中。

  曾在海外旅居多年的徐冰以“天书”、“地书”和“新英文书法”等作品名扬全球。回国一年多,当众人企盼他的改变与突破时,他的第一个大型艺术活动,竟然是围绕充满稚气的孩子们的绘画展开。

  对此,徐冰自己的解释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通过参与这个项目,使自己也成为一个帮助找回大森林的孩子。”

  肯尼亚之行的启发

  2005 年的一天,一位肯尼亚土著开着破旧的路虎越野车来到内罗毕机场,迎接来自纽约的中国艺术家徐冰和他的助手。当时,徐冰的身份是旅居美国的自由艺术家,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肯尼亚之行。

  徐冰与肯尼亚的渊源和一个项目有关。那一年,徐冰参加一个名为“人类与自然”的项目。按项目要求,徐冰需要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的世界自然文化遗产保护地,用在当地获得的经验,创作新的作品。

  从纽约出发,到伦敦转机,到达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需要20 多个小时。从未去过肯尼亚的徐冰此前想象,那里一定有很多的野生动物——希望做一些与动物有关的作品,是他选择肯尼亚的原因。

  数千年来,中部的肯尼亚山,总是环绕着浓密的原始森林。这个被赤道横穿中部的国家,被称为“人类的摇篮”。

  但在过去几百年,这些森林被大量砍伐和破坏。越野车载着徐冰一行在肯尼亚的空阔地行驶时,每经过一个农场或村落,那位肯尼亚土著都会转过头来,告诉徐冰,那里曾经是浓密的原始森林。在向导的带领下,徐冰走访了当地的林业研究所、森林保护机构及动物保护组织。那时,徐冰才知道,在贫困的肯尼亚,捐助基金会已经成为一种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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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长在肯尼亚的美国人,已经是肯尼亚的家族基金会的第三代了,她的任务就是不断从西方找来资金。但所有的资金都是单向的,不容易长久,不能循环。“应该找到一个系统,让‘它’自己转起来。”徐冰这样想。

  十天的旅程渐渐过去,徐冰发现,在这个位于非洲东部的国家,国家政治、经济政策、人及野生动物的生存,竟然都与树密切相关。

  有一个细节打动了徐冰。从肯尼亚山下来,那位土著向导背着徐冰和助手的所有行李,很重。但只要看到塑料袋等废弃物,他就弯下身捡起来,然后带下山。这个普通的肯尼亚人对于环境的朴素意识,让徐冰意识到,每一个人的力量是人类生存环境的保证,比单方向的基金会捐助更长久。为肯尼亚恢复森林的自循环种树集资计划由此诞生。

  “他们的画帮助了我的眼睛”

  2008 年,徐冰再次来到肯尼亚,他要教肯尼亚的孩子们画画。

  “你们可以用各种颜料,画出自己的树。”徐冰说, “这些树会变成真正的树,长在肯尼亚山里。”

  对着几百个陌生的孩子,徐冰并不是在讲童话故事。孩子们画的树,经过他亲自挑选,被编号和展出。通过网上画廊,最终被世界各地热爱艺术、关心环保的人们购卖、收藏。

  “2 美元可以买到什么?在纽约,2美元只能买一张地铁票;但在肯尼亚,2美元可以种10 棵树。”这个项目利用肯尼亚与美国等富裕地区的经济落差,通过卖肯尼亚孩子的画,让钱源源不断地回到肯尼亚山。

  深圳何香凝美术馆一楼的展厅内,“木林森计划”展览由三部分组成:肯尼亚孩子创作的图画20 幅;徐冰根据这些绘画,组合再创作的大幅森林风景画;有关“木林森计划”的文字记录、草图、图片和影像展示。

  每件肯尼亚孩子的作品下方,都有孩子的大头照、名字、年龄等基本信息。展厅内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2008 年徐冰为肯尼亚的孩子上绘画课的照片。那些消瘦的皮肤黝黑的孩子,都长着大脑袋、厚嘴唇,留着短发,目光清澈。就连徐冰自己,也很难从他们当中认出某个孩子,甚至有时候还无法分辨男女。孩子们都穿着统一的校服,“肯尼亚虽然穷,但当地每一所学校都有自己的校服,这是我在肯尼亚看到的美好的事情,当地的老师将孩子们召集到环保中心,我们临时设立了课堂。”徐冰说,在肯尼亚,他见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孩子,“比咱们这边的孩子可爱多了”。

  很多孩子都是第一次接触到颜料,绘画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神奇和激动。需要颜料时,他们会站在徐冰身边等上好久,才鼓起勇气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开口要。课程结束后,有的孩子还是不肯离开,站在桌子前不断地涂抹,停不下来。下课后,两个女孩在不远处小声嘀咕着,过了好久,才对徐冰说:“能给我们俩照张相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两个孩子手拉手半蹲着,让老师拍照,这给徐冰留下很深的印象。

  孩子们把树打扮得很漂亮,树上挂着很多花朵、果实,果实由各种字母符号组成。有的树根上也长满文字,写着: “ 树是有心灵的,我们必须保护树。”回旅馆的路上,再次看到肯尼亚的山林,徐冰发现,原来树木本身就是奇异的,那是肯尼亚孩子笔下千奇百怪的树的来源。“任何现成的理论、分析都无法解释孩子们奇异的想象力,以我已有的视觉知识及经验,也显得被动而跟不上他们。他们的画帮助了我的眼睛。”

  第一批几百幅作品最终都有了着落,有的卖30 美元,有的经过拍卖,价格则高达上千美元。如今,所得善款都被转入专用账户,成为在肯尼亚植树的经费。

  曾担心中国孩子只会画“福娃”[NextPage]

  “今天,女儿面临几个选择,而且几个都是很重要的活动内容:1、去音乐厅,看双人钢琴表演及跟朋友聚会; 2、实施例行的周末‘自然日’;3、参加每年一次的经典诗文名家朗诵表演会;4、完全是平时没有的节目——去何香凝美术馆参加徐冰先生的展览开幕式。好难选啊,哪个都是我们不想放弃的。最后,还是推掉所有的活动,义无反顾地去何香凝美术馆参加徐冰先生的展览开幕式!”在一个叫作“为了我亲爱的孩子”的博客中,一位母亲当天晚上就发布了一篇图文并茂的博文,她兴奋地说:“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做出相同选择的,还有30 多位孩子和家长。“木林森计划艺术展”开幕前,徐冰把肯尼亚的教学课堂,搬到了深圳。授课前,徐冰担心,中国孩子们画的树“会不会一出手就是‘福娃’风格”?为此,正式上课前,徐冰给这群5-10 岁的孩子讲了文章开头的那个故事。

  画中的小动物会像老师讲的那样爬起来吗?韩沐思并不相信。“木林森计划教学课堂”被孩子们改造成小型游乐场,刚刚完成画作的孩子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追赶、嬉戏。

  徐冰很快被孩子们围住了。他俯下身,在孩子递上的画册中,用他发明的“新英文书法”,一笔一画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一个中年人递上画册时,徐冰轻声说:“等我先给孩子们签好可以吗?” 一个孩子的家长告诉徐冰,这堂课,打开了自己和孩子的思维,他说回去就炒掉那个“刻板”的绘画老师。

  和家长们交流起孩子的教育经,徐冰头头是道。事实上,他有一个和这些孩子年龄相仿的女儿。

  有一天,徐冰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在路上,女儿看到路边的树,问他这种树叫什么名字。他对女儿说,等回家后到书里查查。为了引起女儿对书的兴趣,他说,书里什么都有!而女儿却回答说:书里除了字,什么也没有!

  徐冰发现,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小孩子的一句话,什么都说清楚了。此后,他开始收集各种当代生活中的图标,编写了不分国界和语言的“地书”。即便是不认识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字,只要深度介入现代生活的人,都能读懂书里的意思。

  和所有父亲一样,徐冰总会在无意间提到自己的女儿。“其实我一直蛮辛苦,因为我喜欢工作,又太喜欢和女儿在一起。她太可爱了。”接受媒体采访时,徐冰曾经说:“她爱听故事,很多时候,她精力很难集中,我一讲故事她特别专心,那些故事我随时就编,编完还觉得挺有意思。我就记下来。她爱画画,画得挺有意思。我想出本书,我编故事,用她的画做插图。”

  “木林森计划教学课堂”的墙壁上,挂着一排空镜框,是为更多的爱画画的孩子预留的。

  第二天一早,徐冰就对助手说:“孩子们画得真不错,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挑了。”最终,只有一张画不能展览和出售。那个孩子因为母亲在旁边“指点”过多,孩子不耐烦地用天空蓝涂满了整个画面。

  “我很少考虑艺术本身的事情”

  从2008 年底开始,“人类与自然”项目分别在圣地亚哥现代艺术博物馆和伯克利艺术博物馆进行了“汇报展”。“汇报展”的现场,除了肯尼亚孩子们的绘画之外,徐冰还用电子显示牌的方式,呈现肯尼亚森林的分布示意图。这个示意图24 小时都会变化,随着人们买作品的钱的增加而慢慢聚合,“木”字不断生长,最终变成“林”和“森”。

  这不是徐冰的第一个公益环保项目。多年前,芬兰国家博物馆组织艺术家去尼泊尔爬山,要求每个人根据这段经历制作作品。

  去尼泊尔之前,徐冰做了很多准备,比如速写本、照相机等。从机场到旅馆的路上,他提醒自己应该开始工作,记录、收集材料。但他很快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样画。“我是对穷苦还是当地的宗教、民俗感兴趣?其实都不是。”徐冰说, “那时,我感觉到一种眼光的转换,特别熟悉,就像我在中国的时候,西方人看咱们的眼光。咱们艺术教育的背景和艺术观的起源点,基本都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艺术要回馈生活’ 。”[NextPage]

  徐冰最终把街边的捐款箱复制到了美术馆,画了很多漂亮的小画片放在展厅,观众可以自由索取,然后捐款。展览结束后,美术馆把捐款箱打开,发现里面有5000 美元。他们用这些钱在尼泊尔盖了一个小学校舍。

  和其他参与该项目的艺术家相比,“木林森计划”依然对肯尼亚的穷困与人文地理风貌“不感兴趣”,甚至无法用装置、绘画、雕塑或是行为等任何一种艺术方式简单定义。有人说这是一件“消失”了的作品,变成一个大众参与的项目,艺术的边界被打破。也有人把“ 木林森计划”看作一个集合了环保、教育、艺术等诸多内容的社会项目,人人都能够主导。在被问及艺术家有何参与的必要时,徐冰说:“很久以来,自己很少考虑艺术本身的事情,如果艺术家不是从艺术来切入考虑问题,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一个有出息的艺术家。” 

  在策展人王晓松看来,除了个别作品流露出一点点的悲剧性冲突之外,徐冰一直以中国文人特有的温和气质,把看似艺术的方式引入到丰富的日常生活中。“徐冰像临摹大师的作品一样临摹肯尼亚孩子的画。有过中国传统书画临摹经验的人都知道,临摹不仅要求形似,更是临摹者与原作者之间的精神交流。”王晓松认为,这个项目应该给所有当代艺术的创作者们启迪:“常常有人以民工为题材创作,看似充满人文关怀,但又有谁真正从民工的角度出发,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

  B= 外滩画报

  X= 徐冰

  “在语言阐述上尽可能少也是环保”

  B: “木林森计划”源于“人类与自然”的项目。接到邀请时,你马上答应了吗?

  X:我当时马上就答应了,项目的宗旨和我的主张比较吻合,他们邀请艺术家到当地去参观了解,而且强调作品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在当地人生活中能长期发挥作用,这是我所赞赏的,和我们中国艺术家贴近生活的方式有相同之处。

  B:肯尼亚孩子们的画,现在变成长在肯尼亚山林里的树了吗?

  X:一共有200 多幅孩子们的作品被卖掉了,价格从几十美元到上千美元不等。所有的钱最后都转到肯尼亚山脚下的环保中心了。循环系统一旦产生,后期就要靠当地或在网上了解到这一情况的人自愿参与进来,我无法参与和控制。

  B:你说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让参与项目的各方都受益,你本人、参与画画的孩子们之外,还有哪些群体得到了怎样的收益?

  X:每临摹孩子的一棵树,我都做一点笔记。在临摹的过程中,总是给我很多新想法和启发。我发现,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节奏。孩子面对一个要画的对象时,是从不知道怎么画开始的,但下意识要为自己找到一个下笔的依据。一旦找到了,就表现出孩子的执着。孩子们最大的收益,不是学习了艺术,也不是了解知识,而是通过一棵纸上的树变成真树的过程,懂得理想是怎样实现的。

  我一直在临摹孩子画的画,用他们画的树造型,画了很大的风景画。我认为这样做对孩子们的画的价值有提升的作用。每一幅孩子的画有全球统一的编号,又在一个艺术家的作品里出现,而且被重复。画本身就会更重要、更有价值,收藏者也在获益。

  B:对于“木林森计划”,你自己的定位是一个环保项目,还是艺术活动?在国内的美术馆进行,你认为是一个合适的场所吗?[NextPage]

  X:这是一个涉及到教育、环保和艺术的综合项目,最早以环保的由头开始。项目在肯尼亚的实施情况,最终以在圣地亚哥现代美术馆 和美国伯克利大学美术馆的两个“汇报展”来呈现。我一直想把它移植到中国来,尤其是回国之后,我接触过一些环保组织或项目,后来却发现,有的以圈钱为目的,有的往往想以此来做企业品牌推广。我还是想这个项目能够纯粹一些,所以美术馆成为一个最佳的地方,等于是用他们给我的做作品的资金,启动了“木林森计划”。

  B:深圳的孩子们的画,如你想象中,有“福娃”的风格吗?

  X:这里的孩子和肯尼亚的孩子们完全不同。可能这次何香凝美术馆挑选的有些是有绘画基础的孩子,这些孩子的成熟度,把握和控制的能力,掌握材料的能力,都比较强。他们画得比较完整,想象力丰富,这种完整和想象力丰富,有明显的接受过训练的痕迹。

  也有的孩子的绘画中还是有一种成人的思维范围不及的部分。受培训并不是坏事,但我个人更喜欢,孩子们是从不知道怎么画开始的。

  孩子有特殊的感受,和自己接受事物、感知世界的渠道。家长本是好心,以为管得多,孩子会画得更好。但是,成人和孩子差不多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世界的人管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完全管不好。

  B:为什么在国内的第一个受益地会选择在内蒙古?是不是因为你去年回到北京之后,经常受沙尘暴的困扰?

  X:完全和个人的生活没有直接的关系,现在北京的沙尘暴,比我小时候好多了。中国孩子画的树,将在中国的土地上长成森林。“木林森”这个种树的自循环计划,在国内选择的第一个受益地是内蒙古克什克腾旗。

  B:对于这个项目在国内的实施,你有怎样的期待?

  X:利用中国的特殊资源,这个项目有可能做得很大。因为中国有自上而下的教育系统,有巨大的孩子的资源。孩子的资源指的是,所有的家长对孩子都特别重视,都愿意参与积极向上的公益活动。

  B:你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后来往往成为你作品的材料。比如“9·11”事件中,你收集双子楼倒塌时的灰尘,并用这些灰尘做了“何处惹尘埃”的作品。最初这些收集是出于环保的目的吗?

  X:我作品中用的材料大部分是中国的材质,比如纸。最近的一件作品,是一个公共装置,有28 米长,是一只非常凶猛、伤痕累累的漂亮的凤凰,有种年轻人喜欢的变形金刚的感觉。创作的手法有点像中国的彩灯,中国民间艺术最善于用最低廉的手段表达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凤凰的凤冠用的是建筑工人的安全帽,翅膀的构成是铁锹,大部分材料都是现成的建筑废料。

  我喜欢身边的、司空见惯的、一般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事实上具有特殊含义的物品。

  B:纵观你的艺术脉络,从来没有把矛头指向某个具体的社会问题。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体现当代文明的最高水准。“木林森计划”在你的艺术生涯中,在体现当代文明的过程中,可以说是一个转折点吗?

  X:好像没这么重要,类似公益和环保项目,以前也有过。

  环保的意识和采取的措施,如果极具当代性,用只有当代才有的条件和材料,采取有效的措施,体现了对时代的深刻的认识,就是对当代文明最高水准的思考结果。[NextPage]

  B:在日常生活中,你自认为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吗?

  X:环保体现在各个方面,写一篇文章,语言是否精炼,其实都带有环保的内容在里面。比如说这次的画册完全可以用塑料的封面。最后用的是牛皮纸,和孩子的练习本比较接近;孩子的教材比较薄,在语言阐述上尽可能少。这是一种审美,很朴素,也是环保。

    (编辑: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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