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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莲:传承中国古典舞蹈责无旁贷

2008-03-14 11:36:34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作者:彭宽、葛伟

    她因为不遗余力地宣传普及中国古典舞,刚刚获得了第三届“全国十大社会公益之星”称号;她凭借中国古典舞的高超艺术造诣,不久前成功举办了个人从艺55周年纪念晚会;作为一名68岁的舞蹈艺术家,她在中外舞台上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誉和掌声,现在依然可以一口气跳一个半小时而动作绝不走样。她,就是中国舞协顾问、北京市爱莲舞蹈学校校长、著名舞蹈家陈爱莲。她花费自己毕生时间,对中国古典舞穷原竟委,直至今天,依然尽心竭力,不曾有丝毫懈怠。面对着文化传承的责任、文化交流的冲击和文化市场的挑战,今天的中国古典舞,正需要这样一位大家的睿智眼光来守望。在她心目中,中国古典舞是什么样?应该如何认识、发展中国古典舞?新春伊始,我们走近这位舞蹈家,希望与她共享对中国古典舞艺术的体验和憬悟。

    中国古典舞其实是一门较新的艺术学科

    记者:您是中国古典舞大家,说起中国古典舞,我们觉得这个名称就代表着它是中国自己的舞蹈。中国对舞蹈的文字记载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中国古典舞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吗?

    陈爱莲:假如单纯从学科来说,今天的中国古典舞其实是一门比较新的艺术学科;但是假如从文化的延续上来说,它对中国历史文化的传承是毋庸置疑的。

    中国舞蹈的包容性很强,始终以包括汉族在内的各民族文化元素滋养着自己。唐宋时期是中国舞蹈发展的鼎盛时期,其中宫廷舞蹈的发展脉络尤为清晰,“霓裳羽衣舞”、“剑器舞”、“掌上舞”等都名传千古,民间舞蹈也各有特点,蒙、藏、维等各民族舞蹈都特色鲜明,而宫廷舞蹈则是在民间舞蹈的基础上进一步规范了的舞蹈。但是到了元朝,随着元曲的兴起,舞台艺术的表演形式发生了变化。舞蹈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逐渐被打破,戏曲形式进入,到清朝,中国已经没有一个专门的舞蹈行业了,舞蹈艺人大部分被吸收到了戏曲队伍里面,戏曲艺术唱、念、做、打中的做和打就是舞蹈部分的演化;还有一些舞蹈艺人流落民间,改行从事杂技、武术等行当。直到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传统舞蹈作为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才得以复兴。

    记者:这么说,今天的中国古典舞作为学科来说,只有50多年历史,那么它是怎样建设起来的呢?

    陈爱莲:上个世纪50年代,政府开始把舞蹈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来发展。首先是成立了舞蹈团,名为中央戏曲学院附属舞蹈团,还建立了很多舞研班、舞训班。当时戏曲界的老前辈如韩世昌、侯永奎等被请来,教我们把舞蹈从戏曲里分离出来,教我们进行基础训练,把唱、念、做、打中的做和打独立出来。同时,我们还学习中国民族民间舞和西方的芭蕾,揣摩敦煌壁画等古代艺术作品中的艺术造型。当时请了乌兰诺娃等老师来教芭蕾,又请了朝鲜的一些舞蹈大师来讲课,在不断的摸索中积极探讨科学的舞蹈训练方法。

    1954年中国古典舞这个名词被正式确定下来。当年北京舞蹈学院成立,一个新兴的舞蹈学校要有健全的教学科目,中国古典舞也被纳入了该校教学的范畴。那时候的教学有两条主线,一条线是教西方芭蕾,芭蕾舞科是西方舞蹈演员学习舞蹈的基础学科,另一条线就是学习中国的舞蹈。中国古典舞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一个舞蹈学科被正式确立的,它成为中国舞蹈的基础学科。

    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西方

    记者:听您谈中国古典舞复兴的情况,我们感到这是对中国传统舞蹈文化的一种延续和发展,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陈爱莲:不容易。中国古典舞学科刚刚建立时,教材并不成熟,需要有一个适合自己、相对完善的训练体系来作为它的载体,以把古典舞教学的基本内容容纳进去。当时借鉴了西方芭蕾的训练体系,来进行中国古典舞训练体系的研究。

    这个训练体系是一个开放的体系,当时学校倡导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西方,在吸收传统舞蹈营养的同时也借鉴外来优秀的舞蹈元素,积极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和韵味。艺术家们在以后的教学和实践中不断探讨、不断更改、不断确认,一直到上个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李正一、唐满城等主编的第一部《中国古典舞教学法》教材才最终形成。1959年我毕业后留校任教,也有幸参与了这个教学法教材编写的讨论工作。教材出来后,由我和另一名男同学为这部教材做示范舞蹈动作,演示给编写教材的老师们,同时不断地修改更正直至最终形成。

    记者:那么效果怎么样呢?

    陈爱莲:我们这一代演员,大多是在这样一个新形成的训练体系中培养出来的,实践证明,这个训练体系是科学的,也是成功的。在这个体系中不断成长的舞蹈演员们,出演了一系列优秀的舞蹈作品,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也为国争了光。当时的代表舞剧很多,像《宝莲灯》、《小刀会》、《八女投江》等,涌现出了赵青、舒巧、黄伯寿等一批优秀的舞蹈家。不过当时的舞剧《宝莲灯》、《小刀会》等,还有许多戏曲味道,直到1959年,由前苏联著名舞蹈编导古雪夫总编导、李承祥等中国舞蹈艺术工作者参与创作、我参与主演的舞剧《鱼美人》出来时,这种情况才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鱼美人》将中国舞蹈和西方芭蕾结合,在舞蹈中吸收了西方芭蕾舞的脚尖技巧,但同时又展示了浓郁的中国文化韵味。

    记者:中国古典舞蕴涵着丰富的民族文化,但又始终在发展、学习和创新,那么它有没有确切的概念?我们想听听您对中国古典舞的理解。

    陈爱莲:什么叫中国古典舞,我说不好,我觉得这个概念是不好机械化的。但我可以把我的感觉形容给你:中国古典舞就像一条美丽的红丝带向空中一抛,轻轻飘落,既有其永恒不变的风格和韵味,又有其多姿多彩、绚丽无比的无穷变化。中国古典舞就像中华民族的文化一样,它是活的,它与众不同,同时又生机勃勃。 [NextPage]

    跳出真正中国风格的舞

    记者:您表演的古典舞在国际舞蹈比赛中获过许多奖项,能否谈谈外国人如何看待这一最能展示中国传统文化的舞蹈艺术?

    陈爱莲:我参加过很多国际性的艺术活动,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西班牙参加哈卡艺术节时,一件小事让我记忆深刻。开幕式上每一个国家选一个节目参加演出,当时使用的是旋转舞台,当前面一个国家的演员在演出的时候,下一个国家的演员就在舞台后面做准备。前面的节目结束了,舞台就旋转,幕后就成了台前。当时中国代表团选送的节目是我的舞蹈《春江花月夜》。当我在后台做准备的时候,艺术节组委会的舞台监督走上来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演出?他不同意只有一个人表演,坚持认为代表一个国家演出,一定需要很多人才能压得住场面。但中国代表团坚持让我演出《春江花月夜》。结果,表演很受欢迎。那位舞台监督在演出结束后立刻向我道歉说:“太好了,这样的舞蹈一个人跳整个晚上都可以。”我觉得这足以说明中国古典舞的魅力。

    记者:我们听说前苏联著名舞蹈演员乌兰诺娃是您非常敬佩的舞蹈家,您当年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做“中国的乌兰诺娃”。为什么呢?

    陈爱莲:走出国门的优秀演员和他们的作品,其实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形象,乌兰诺娃当年给我的印象就是代表着前苏联舞蹈界,甚至代表着前苏联的国家形象。一个强盛的国家,一定会有繁荣的文艺。在1962年的世界青年联欢节舞蹈比赛中,我表演的《春江花月夜》(独舞)、《蛇舞》(双人舞)、《弓舞》(领舞)、《草笠舞》(领舞)分别拿了4个大奖,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荣誉,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让外国人通过这些中国自己的舞蹈,而对整个中国另眼相看。其实,这就是文化软实力的体现。

    我觉得,一个好的作品会改变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的看法。文化是真正能深入人心的,这是任何其他力量所不能替代的。中国的舞蹈要走向世界,我们首先要跳好自己的舞,跳出真正中国风格的舞,这样才能代表我们国家的形象,人家才会认同。

    是苹果梨,还是梨苹果

    记者:我们知道,当年您既学古典舞,又学芭蕾和民族民间舞,对中外舞蹈都有深厚的功底,正因为如此,您对中国古典舞的文化属性反而有更深刻的认识,能否谈谈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更好地发展中国古典舞?

    陈爱莲:中国与世界文化的交流越来越深入。在这种文化交流中,文化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自信。

    刚刚走向复兴的中国古典舞根基未深,就备受外来舞蹈文化的冲击。不少人一时之间妄自菲薄,崇洋媚外之风比较严重。许多人还没有了解到中国舞蹈文化的博大精深,就认为中国舞蹈处处不如外国舞蹈。不少舞蹈编导、演员,不理解古典舞的动作意蕴、人物性格、表现规则和审美趣味,不理解这些动作、规则背后与中国传统文化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直接加以否定、抛弃,去生搬硬套外国舞蹈的动作和表现方式,又不能融会贯通,结果就搞得四不像,这是必须注意的。

    其实,中国古典舞绝不比任何国外的舞蹈艺术差,现在很多中国风格的舞蹈动作,已经被外国演员学去了,比如现在西方舞蹈很多下腰的动作,都吸收了中国古典舞的一些技巧。我们自己为什么反而不沉下心来对它好好研究呢?

    记者:我们知道,创新是文化传承的重要手段,中国古典舞最初复兴时,也是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西方,这与今天您刚刚谈到的古典舞在文化交流中的一些改变有何不同?我们该如何认识中国古典舞的创新呢?

    陈爱莲:中国舞蹈进行创新是好事,学习西方舞蹈的优秀之处也是好事,但是不能一味地标新立异,把自己的舞蹈改得失去了基本的韵味和风貌。古典舞不是一个保守的体系,在它里面可以融入很多优秀的东西。西方芭蕾和中国古典舞的训练体系,是可以互相学习和融会贯通的。外国许多好的动作可以拿过来为我所用,比如中国舞蹈在一些表达心情的舞步上完全可以融入芭蕾的部分技巧来增强表现力,我自己就是这种借鉴的实践者。

    前苏联的舞蹈专家曾指出,中国舞蹈的弱点是上身动作丰富,下肢动作相对欠缺,而西方舞蹈则是下身动作丰富,上身动作比较机械。两者互相取长补短是好事,但融合西方舞蹈元素的时候,中国舞蹈自身的风格不能丢,否则就不是中国舞蹈融合外国舞蹈,而是外国舞蹈融合中国舞蹈了。我打一个比方:中国古典舞就像一棵梨树,我们把西方舞蹈文化这个苹果枝嫁接上,结出来的东西就是苹果梨。这只梨增加了苹果的味道,但还是梨。我们现在有些人做的却是把中国古典舞的梨树枝嫁接到了西方舞蹈文化这棵苹果树上了,结出来的是梨苹果。要是这样做,具有我们中国文化内涵的东西也就失去了。[NextPage]

    舞蹈绝不是“青春饭”

    记者:社会上有一种流行的说法,说舞蹈吃的是“青春饭”,但您年近七旬仍然活跃在舞台上,这在世界舞坛也不多见,您是怎么认识舞蹈艺术和演员年龄的关系的?

   陈爱莲:确实,在一些影视媒体上,有些年轻的舞蹈演员,功底不够扎实,依靠漂亮的脸蛋、好的身材,比划比划就可以做节目;有的舞蹈团队挑选一些长相好看、身材姣好的女孩,训练三五个月就可以搞商业演出,这在目前来说确实并不鲜见,但这种“快餐舞蹈”怎么能称得上是艺术呢?

    舞蹈绝对不是吃“青春饭”,一个真正的舞蹈演员学习舞蹈,中专要读6年,大学要读4年,这就是10年;舞蹈作品中有丰富的内涵,它们不是靠一些动作技巧就能简单表达出来的,而需要深入的理解和体悟,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得到全面的呈现。我感觉,我是在30岁后才开始会跳舞的。有了一些人生的阅历之后,才能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更多富有内涵的东西,这也正是艺术大师和艺术工匠的区别。

    目前社会上对舞蹈的一些不正确甚至是不健康的认识,都对舞蹈事业的发展极其有害,也助长了一些文艺节目走向庸俗化的风气。吃“青春饭”的说法,其实反映的是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一些人不能沉下心来研究艺术,急功近利,投机取巧,走向低俗堕落的现象。

    记者:我们了解到,您当年也是最先走进市场发展文化产业的舞蹈艺术家之一,那么您在这种艺术走向市场的经历中是怎么做的?

    陈爱莲:上世纪80年代初期,明星“走穴”风很盛,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会大众需要更多的文艺表演。那时候,我们这些国家文艺团体的演员参加一场正式演出可以拿7毛5分钱的夜宵费,但自己出来“走穴”,演个小节目能拿到5元钱,再后来很快就涨到10元、15元、50元,越来越多。市场意识也就是模模糊糊从那个时候开始形成的。但是,这种“走穴”对艺术的发展却有不小的影响。

    举个例子来说吧,当时哪些人能“走穴”呢?表演小型节目的基本都可以,比如我能“走穴”,因为我可以跳独舞或找个舞伴跳双人舞,唱歌的也能“走穴”,相声、魔术演员也能“走穴”,但是舞剧却很难。演出一个舞剧是需要一大批人的。后来国家剧团开始改革,也组织小分队出去演出,其中盈利也与演员们分成,提高了演员的收入。但是这种要算经济账的演出,也有弊端。演出团队在策划演出时,往往算得更多的是演出成本账。这种状况对舞剧的发展不利。因为一场完整的舞剧表演,其中演员、布景、乐队等,需要众多的人员参与,成本太高,没法进行。所以舞剧艺术就越来越不行了。

    我说这个例子的意思是,我们的文艺走进了市场,在丰富了老百姓文化生活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市场商业运作规律的影响,使艺术创作本身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文艺演出的低俗化现象后来也就出现了。究竟是一味地不择手段追求利润,还是把市场作为促进艺术发展繁荣的有效办法,这也就看各自的选择了。

    1989年,我成立了中国第一个民营艺术团,我们自负盈亏地运作,在舞蹈教育事业上做了自己的尝试与探索。它已不是简单地进行“走穴”,而是要组织一系列的巡回演出,大小城市包括一些小乡镇都要去。那时候,我们并没有迎合某些观众的低级趣味,上演的是我们最拿手的经典作品,我们的《春江花月夜》等照样大受欢迎。正因为如此,我赚到了建立爱莲舞蹈学校的“第一桶金”。

    走进市场不意味着放弃责任

    记者:在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大力发展文化产业的今天,我们究竟该怎样看待舞蹈艺术和市场之间的关系呢?

    陈爱莲: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是促进文化繁荣的根本举措,我觉得搞文化产业不能忽视发展民族文化的责任心和文艺的教化功用,不能只重视市场因素,不能认为有市场、能赚钱就行。政府、媒体对文艺演出的舆论导向要明确,文艺演出团体要通过演出弘扬真善美,让观众们看了之后能够有一种精神的升华或净化,这才是成功的演出。走进市场不意味着放弃责任。说实话,每当我看到自己培养的学生进入市场后,在“适应市场”的名义下,被迫改变了自己的舞蹈追求,演出日益低俗化,我就很痛心。我们培养学生是把舞蹈作为艺术来追求的,我特别希望在这些学生进入社会后,还能坚守艺术的理念。

    记者:回到中国古典舞艺术的话题,您目前正在为之努力的是什么?

    陈爱莲:我希望在我们学校建立一个中国古典舞学科的培训基地。我从事中国古典舞演出已经有55年了,从事中国古典舞教学也有47年了。我的艺术经验都是在我自己的亲身实践中不断发展而来的,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我是一个中国古典舞传统训练方法的受益者,可以现身说法。我们这一套从体力、技术到表现力的训练方法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正是在这样的科学训练体系中不断练习,我才能一直坚持到今天,有今天这样的表现。我希望把那些还健在的老艺术家们请来,一起探讨研究中国古典舞的发展。他们的头脑中还有很多有价值的艺术经验,如果能够把他们这些经验整理出来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我们有责任把中国古典舞艺术发扬光大,只要能够把我们的优秀文化传承下去,就是对国家和社会做出了贡献;而有了扎实的中国古典舞艺术功底,再去提升、创新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趁我还能跳、还能研究,多为中国古典舞做些事情。我们不能没有传承中国古典舞的历史使命感。

    (实习编辑:庞云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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