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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下污染没变,人却死了

2009-11-09 09:46:04来源:青年周末    作者:

   

作者:陈七妹

卢广说自己的样子看上去跟当地人没有任何区别

    采访者:陈七妹

    被访者:卢广  罗伯特·普雷基

    边缘化的自由摄影师

    与卢广在国际摄影界获得荣誉形成对比的是,国内新闻摄影业内人士对他的不同看法。

    浙江人卢广十几年前爱上摄影,在老家办了个照相馆,后来还自费进北京学习。他的镜头喜欢反映民生社会题材,西部淘金者、吸毒者、艾滋病村、小煤窑、非典、偷猎者都成为他的拍摄对象。不同于一般的记者,他长时间、深入地跟拍社会热点话题,使他获得了国内外的奖项。其中包括47届摄影界最高奖项“荷赛”当代热点的一等奖。

    在身边的新闻摄影记者中,随便打听卢广的名字,得到的大多是这样的认识:“人品不好”、“爱摆拍”。搜索卢广的名字,在google得到的前几个结果里,就有2008年发生在他和新闻摄影界元老贺延光之间的一场公开的争议。

    贺延光在给卢广的公开信中写道:“我曾经很敬重卢广,我知道他很热爱摄影并为此付出了不少艰辛,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热爱摄影?难道除了得奖,做摄影就没有别的意义了吗?”并且还对卢广拍摄中存在的“诚信问题”提出了质疑,“如一个人老犯同样的错误,不是智商出了问题,就一定是另有心计了。”

    其后卢广也回复了一封信,对贺延光说他参加金镜头评奖被撤销资格、参加华赛落选以及非典期间被传摆拍、拍摄吸毒者提供毒资等质疑做出了解释。

    记者电话采访了贺延光,他表示因为曾经的争论并没有解决,所以目前不便就卢广获奖发表自己的看法。对于这个奖项本身,他认为,污染题材并不算新,中国拿照相机的人,对环保问题的关注并不是从现在开始。他说,“史密斯奖是我们非常敬重的,它关注人类本身,关注人自己的命运,是个非常重要的奖项。”

    陈七妹:你参加了很多比赛,是为了得到认可吗?

    卢广:刚开始参赛是为了经济收入,这也是自由摄影师的出路。自由摄影师的作品(指纪实、新闻类,而非商业、风光摄影,编者注)没有地方发表,只有参加比赛,通过参加国外的比赛,可以让很多媒体知道你在拍。以后会有更多的发表机会。后来,就成为了一种责任感。

    陈七妹:为什么参加这个评选?

    卢广:我三年前就知道尤金·史密斯奖,一直没想参加。后来是别人推荐的,国外的朋友觉得我比较适合这种奖项。

    陈七妹:国内和国外参展,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卢广:我的题材,在国外是很正常的。在中国就觉得很另类,用另类眼光来看我。如果大家都跟着主流做,就不可能出现我这种人。

    陈七妹:有被边缘化的感觉吗?

    卢广:无所谓,可以不跟他们接触啊。现在的事情,要让历史来说,等我死了以后。

    陈七妹:怎么看业内人士对你的质疑?

    卢广:大家都是运动员,但是他们是有话语权的人,我没有,我是小人物。

    陈七妹:很多人诟病你的“摆拍”。

    卢广:我不是新闻摄影,而是纪实摄影。新闻摄影用很短时间发现,说明问题。我需要很长时间跟你沟通,了解,建立一种关系。你去做你的事、干活,我在一边咔咔地拍。吸毒,我不需要偷拍。他随时在那里吸,我想拍就拿相机拍。我们都是朋友。我根本不需要偷拍、摆拍。他们要把新闻摄影的观点放在纪实摄影之上。

    陈七妹:那么你有没有摆拍?

    卢广:摆拍,是指无中生有的、摆出本来没有的事情。而我是跟着拍,可以近距离拍,也可以远距离拍 。村民知道我来了,面对我的镜头,跟我聊天。他说刮过来的臭风有多么难受,我就举起相机不停的拍。你说这是摆拍还是什么拍?

    陈七妹:所以你的纪实摄影理论得到了认可?

    卢广:其实不需要证明,搞摄影的人都清楚。尤金·史密斯也是这样的。要拍给孩子洗澡,他就问,能不能下午洗,光线好一些。所以很正常,本来就是要洗澡的,关键是存不存在这样的真实。现在报纸上的新闻照片,就不摆拍了吗?只不过他们有双重标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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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照片超越了中国的范围

    连线尤金·史密斯基金会副主席罗伯特·普雷基

    罗伯特·普雷基先生在过去20多年都是尤金·史密斯基金的董事,曾担任基金会副主席10多年。

    “作为三次基金会的评委,我觉得我应该说说自己的看法。”普雷基分两次仔细回复了记者的采访邮件。

    陈七妹:请介绍一下这个奖项。

    普雷基:尤金·史密斯人道主义摄影奖,从开始之日起,就不是“奖项”,而是一个“基金”。奖给一个摄影家钱,让他去进行或者追求一个有深度的拍摄计划。今年大约有33个国家的216人申请者。

    陈七妹:评委如何评判卢广先生的作品?

    普雷基:今年的三个评委分别是美国摄影家、委员会的前主席,海伦·马库斯女士;达尔莱特·思恩,来自印度,是photoink图片社在新德里的创始人;还有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长杰夫·罗森海姆。评委们彼此只见两次,第一次根据内容、原创性和意义选出他们认为最好的。第二次,在六到八周之后,选出最后的奖金接受者。第二轮有五个人入围,但是我们也不知道都是谁。他们给我们唯一的信息就是,三个人一致通过卢广。

    陈七妹:你如何评价卢广的作品?

    普雷基:我并非评委,仅代表专业角度的意见。卢广的《中国的污染》是让人难以抗拒的,说了一个在今天的世界特别重要的话题,这是一个特别普遍存在的问题。

    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摄影师,因为他有勇气去调查今天那些严重的话题。只有他自己,没有任何官方或者编辑部的支持。而且,他想让他的作品被出版、得到承认,他甚至得到了荷赛的奖。卢广的拍摄风格非常强有力和直接。他用的颜色也不同于传统的纪实照片。他毫不犹豫、勇往直前地拍摄,有时候甚至是夸张或者抒情的,就像瓦格纳的戏剧那样。这组照片以非常的说服力呈现了卢广自己的焦虑和对于污染问题的关注。它们形成了一种非常强大、有力的交响乐——一个宏大的视觉叙事, 这超越了中国的范围,而跟我们共同的地球有关。我挑不出其他任何个人的图片来跟他比肩。

    陈七妹:对于卢广的摄影方法,中国存在一些争议。

    普雷基:我想多说几句,纪实摄影不是新闻摄影。它应该更加个人化、而且非常主观。一个有目的的摄影师,要尽最大可能地阐明他想表达的观点。史密斯自己就曾被指“安排画面、摆拍他的某些被拍摄物,去制造图片,使图片更加具有戏剧化的效果。但是没有人会对那些人、那些情况、那些环境、那些话题的真实性做出疑问。对于卢广,问题或许应该是:是否工业的污染在今天的中国,真像其他许多国家一样?是否有很多严重的疾病、生态、环境的问题,是由污染导致的;或者这些事物都是摄影家自己在脑海中臆造出来的?

    陈七妹:你对中国的纪实摄影了解吗?

    普雷基:中国的纪实摄影有非常长的历史,也做得很好,尤其在“文革”之后。我个人熟悉很多跟中国有关的摄影师。但是很可惜,被外界知道的太少了,他们还需要被中国承认。他们对于真实的调查,在今天的世界越来越有意义。现在全球都被视觉娱乐和各种宣传控制着,我希望这样的摄影者能像卢广这样,去赢得应有的声望。

    (编辑:李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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