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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交错·咏叹调----曹力访谈录

2008-09-03 17:50:59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曹力,1954年生于贵阳,198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现为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教授、系主任。他的作品很少运用纯色,每一幅作品都是透亮的灰调。他强调运用线条,但又巧妙地将线条隐没在色彩背后。曹力的作品始终保持着烂漫纯真和深邃严峻,有既清晰客观而又梦幻空灵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时空·交错·咏叹调”——曹力油画新作展1月19日将在杭州印象画廊开幕,本期刊发宁波市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陈琦与曹力的艺术访谈。

    陈琦:曹老师,你的绘画艺术可以说是中国当代艺术多元而有质地的重要元素,你的艺术创作丰富了中国当代绘画的样式,拓展着现代艺术的发展空间,也影响、改变着普泛意义的观看、审美。

    曹力:说到多元,国内在“文革”时期只一个标准即现实主义,因为实用备受推崇,造型的方式来源于俄罗斯或法国学派。我在77年之前更趋向于俄罗斯巡回画派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思维、创作方式完全按主题先行的规矩模式。改革开放后从欧美各渠道传来更多的样式,因为接触的东西多了,眼界就开阔了。80年代受西方艺术的直接影响,出现“反叛”学院过去教育的思潮,我如饥似渴地去理解它,无论观念或形式,让过去仅有的俄罗斯学派主导的局面变得开阔起来,但又觉得单纯关注西方是不够的,又回头对中国本土的东西进行深入研究。

    陈琦:能自觉考量这样的问题难能可贵。我能理解那一阵子的倾向,在苏派艺术长期统领下一旦释放的饥渴、愿望,使艺术家们不由分说地思想开放,尝试多样的形式。但是因为没有准备好,没有过滤和沉淀,只是全盘接受着别人的东西,所以我们看到了先期杂乱的多元。

    曹力:这种多元里面鱼龙混杂。一些是人家的模仿物,乍一看很新鲜,深究起来却是空壳。我的导师袁运生在他那一代艺术家中属于最前卫了,在他身临并研究西方文化多年后,认为一直跟西方走是没有出路的,你搞得再好也是人家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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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琦:创作中你较早地觉悟了写实主义不足以表达你的思想和情感的全部,然后思考、探究、寻找契机,感觉与你贴切才把握它。几十年的长路行走,没有发生过即兴突变!

    曹力:要是来个简单的反叛未免太肤浅了。我是经过了多次反复。当时是从局限走向开放;觉着不够,整个80年代我都在研究以线为主的东方方式;80年代末90年代初又从线的平面研究返回西方更深厚的传统里找东西;接着再翻到西方多样化的现实主义;再翻一次中国的平面的、线的构成;然后又翻到西方古典的中世纪的那种更严谨的传统的研究,在这个基础上跟东方的东西交汇,达到现在这种结合,我认为是比较深厚比较广阔地吸收之后的自我表达。反复后感觉自己的认识是在一个较高层面上的一个大范围的掌握。

    陈琦:以你的艺术历程来看,学习的策略、途径很重要,在西方文化纷涌冲击的时候,翻译家演绎的文献可塑性很大,而你看东西一般重视现场,亲领大师名家,所以你有一个高起点,包括你的老师袁运生,你最初的思想得到了他的认同。

    曹力:他像一个高人在我迷茫时指点了迷津。我在大二后处于徘徊状态,不明确自己该怎么走。老师站得高,经他一点我豁然开朗,搞清楚东方西方的关系了,后来几十年我都受益匪浅。

    陈琦:你的作品《楼道上的马》,不是庸常可读的,不管表现形式还是精神指向,游离于边缘而有争议,可能国外会认同些,实际怎样?

    曹力:是这样,早期绘画的收藏者国外更多些。这就是观看方式和审美能力的问题。西方的审美启蒙比我们走在前面,艺术是他们的必修课。要懂得艺术是需要学习的,懂或不懂建立在他对艺术的了解程度上。但不是说不懂艺术就一定不能欣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观众可以有自己的解读方法。

    陈琦:当时的不认同主要是碍于对现实主义的理解,普遍的认识是描绘近乎真相的现实情节,而你的理念是包含现实中发生着的一切本真状态。

    曹力:俄罗斯学派的影响非常巨大,现实主义被普遍接受的原因是观众不需要太多的艺术素养就能阅读,这样的描绘很接近照片,画的人就是人、物就是物,没有复杂的内涵或太大的含量。

    陈琦:即使在遭拒绝的情形中,你还是很冷静,很坚持。

    曹力:其实在美院我那样做也是学术的一种叛逆,当时的中央美院大部分还是写实的。但学院有个好处,它在学术上是宽容的,不是只许一种风格存在。比如靳尚谊先生自己是写实的,但他并不反对年轻老师和学生们有其他方面追求。

    陈琦:学术探索很受保护,像邵大箴先生,很早就关注着你。中央美院也因为这样的尊重和包容一直站在国内学术界的高峰。你的作品最早是表象的写实,后来的还是现实主义的,但你的现实主义比较纯正,有你独有的关注现实的理念和形式。

    曹力:有评论说我是魔幻现实主义,不是完全没道理。我的感受是来源于现实的,好比由葡萄酿酒,它变成酒后是另外一种东西了,就是说更加精华、精神了。

    陈琦:有人说你的绘画是抽象风格的,但是这个抽象的含义跟我们说到的西方抽象概念是不一样的。或是你自己归纳的“意象”更贴切,这是很东方化的观念和手法,所以看你作品的细节,有鸟、花的形象,但不是常规的鸟和花,带有强烈的主观意味。

    曹力:观众往往会把不是写实的都归到抽象去,看不懂也就是抽象。实际具象和抽象之间有很多样式,我的画完全不是抽象画,只不过有抽象的因素在里边。我追求的就是那种神韵啊、意味啊!我也写生,但不是直接地表现这个形,而是这个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中国画家从来不是照着画山水,而是游山回来画他心中的山,那便是山的意味了。那么我在这个意味里可以加进我的主观情感,注入较多的精神性。它也可变,没有规定性,我可以把马画成风,画成建筑,画成一堆废墟。我那些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变形,实际上我赋予它很多另外的感觉和意味,我这样画以后,赋予这个形象的内涵就可丰富些。

    陈琦:你的抽象实际是精神的多义,而写实的形不是你的追求。所以作品面貌不管是表现柔情的、怪诞的,结果是要画面好看,也就不分东方西方、传统现代,什么艺术元素都有。

    曹力:东方西方的都是我可以借鉴的传统语汇,最后我拿出来的艺术已不是东方或西方的艺术,而是曹力的艺术,是一个艺术家的独立创作。

    陈琦:你讲究作品的精致感,更讲究作品内质,跟着感觉。但走向哪里,走到什么程度,你有理性的判断,因为潜在的所有积累,那些你伸手可摸、一触即发的东西引导的规定性。

    曹力:对,不是照本宣科的按部就班,创作的状态中服从一种偶然,这种偶然实际是包含着必然。因为看了很多,了解、研究了许多,眼光和判断力是比较高的,所以我常对学生说,画得好不好不在于你的手,而在于你的脑子。你进步了,那是你的判断力提高了而不是你的手更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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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琦:都说你木讷,而你在画里浮想联翩,极尽骨子里的浪漫。

    曹力:我是属于感受型的。这与我的经历和长期生活在跟那种自然很接近的地域有关,还有我早期接触过音乐、文学、舞蹈,这些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把对音乐诗歌的喜爱理解融入画里。

    陈琦:深入艺术创造创新的话题,你的绘画的想象、创造力是极富个性和质地的。

    曹力:创新首先要有积累,对东西方久远的宽厚的传统要有完整的了解,作必要的深入考察。大量的积累不知觉地对你会有影响、给你的创造带来很多可借鉴的东西。我总结,一是吸取传统精华;二要亲身体验,获得广泛经验;三是融合,把所见所闻所学融会贯通,甚至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因为世界万物都有内在的一种联系,你要找到它的联结点。

    陈琦:有些人走到了今天便否定以前,你是怎么看的?

    曹力:我从来不否定走过的路。有人吃到第四个馒头说前三个不要吃的,第四个就行了,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前几个是积累,第四个才吃饱了。苏派艺术当时给了我很强的技术训练,严谨的方面显然是受俄罗斯艺术的影响,我其实吸取很多,只是在绘画上现在感觉不是唯一的高峰,但它仍然有生命高度。现在我们看俄罗斯绘画回顾展,还是那么亲切。

    陈琦:认同和欣赏你的观众,觉得你的艺术场景很宽广,不保守的传统,也不急噪地前卫,不刻意地写实,也不纯粹地抽象。

    曹力:可能我站的角度、处的时期有点承前启后,我接受传统又接受着新的,两种东西会产生交融,要分析这是东方的中庸之道还是有道理的,中国人总不愿走得太极端。也有人说不极端就不出来,我愿意顺其自然。

    陈琦:无为而为在你比较贴切,没有功利的急噪和冲动,你跟利欲还是保持着距离。

    曹力:我对所谓的前卫也持否定。我对那种极端化的对人的健康没好处的行为、思想都是不认同的。

    陈琦:其实现实世界还是有秩序有规范可解释的,没那么糟糕,只是作者的心态问题。

    曹力:我觉得西方捧中国前卫的东西有其政治的原因,因为中国青年有反叛倾向,是要借此承认不光有美好情态,还有那种冷酷、歇斯底里、暴烈、叛逆情感。但我觉得那是青春的可能的狂躁,可能它只是一个阶段,并不是我们长期的需要。我们不必把这些东西过度夸张渲染,人的情感还是要有所节制的,不是要无限制放纵的,放纵肯定要毁灭。

    陈琦:那样的迎合本质上违背着艺术自由创造的精神。所以你的艺术情状并不是中庸,而是觉得外界太无序浮夸,希望回归田园。

    曹力:是这样,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这取决于你的心态,要短时间达到轰动效应确实会去搞些耸人听闻的投机形式,不排除这么一种观念。我个人不会因为市场而转变,还是坚持自己的追求,自然地做。

    陈琦:上世纪80年代开始你一直在排除干扰,做着多义的放弃,所以你的作品感性多于理性。

    曹力:有些是外人来总结更清楚,画家有时只凭直觉去做。所以批评家和画家是相辅相成的。现在我的创作倾向于二维三维之间的二度半空间,它余地大,就是说可以特别自由,不受三维的那种客观空间的限制,又不像二维的那样简单。

    陈琦:二维跟三维人们追索了多少时间,文艺复兴解决了三维空间,但达到这个高度成为了范式又开始反了。那么当你的艺术达到某个临界点成为范式时,你该怎么走?

    曹力:没有刻意去想,还是自然而然地走。很多画家都不是搞得那么清楚才画的,走的过程你会突然发现,你会终于找到,也许是批评家的作用,也许是潜意识地或内因外因的碰撞遭遇的。

  (编辑: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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