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滕讯
采访者:滕讯
被访者:李仁港
《鸿门宴》还未上映在就已经火了,在举行小范围看片会后,除了冯绍峰在片中的表现让人惊艳之外,导演李仁港驾驭大片的能力也颇受肯定。其实,“群星戏”易让人抓不到重点,然而,同样云集了冯绍峰、黄秋生、陈小春等众多巨星的《鸿门宴》,故事布局在李仁港的设计下,阳谋阴谋交织,剧情紧凑,重点突出,颇受观众认可。这可能得益于李仁港对于拍摄“鸿门宴”这种历史题材电影的理解,日前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鸿门宴》比武侠片更武侠,因为里面不仅要“斗勇”,而且还要“斗智”。
《鸿门宴》是注入“智慧”的武侠片
在《鸿门宴》中,很难找到李仁港之前的拍摄风格,李仁港也表示,片中仍存在武侠情怀,但是他用人与人之间的斗智斗勇替代了刀光剑影。
记者:昨天看完《鸿门宴》,很多人都说好象看不到熟悉的李仁港的影子,除了某些镜头语言上能看到之外。
李仁港:他们对我不熟。不过,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事。其实,有一些朋友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鸿门宴》不是武侠片,而我之前是专门拍武侠片的,但是我感觉《鸿门宴》比武侠更武侠。因为拍摄武侠时,不一定需要加入多少段舞蹈,而是要考虑打得多厉害的问题。武侠是呈现一个用武器或拳头的人,他脑袋思考的事情。《鸿门宴》则不一样,比如说秋生跟张良下棋那场戏,我自己感觉非常武侠,那个比用剑还更武侠。这是因为其中的武侠的情怀存在,只是少了刀和剑。
记者:我就觉得这样一个武侠,可能更贴近于张彻这样一脉下来的那种武侠精神,精神上的武侠。
李仁港:对,一部武侠片倘若想得到一个比较好的评价,我觉得其中肯定不止有武打。其实,
我反对为刀剑而刀剑,刀剑是去帮忙讲清楚一件事情。要是角色情绪没有到,就拿起刀剑打打杀杀,观众就会觉得很奇怪。比如专门拍摄一段打戏给观众看,这个完全是错误的理解。好的武侠片是按照故事来的,他怎么样武打,怎么样对抗,怎么样报仇,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导演要呈现武打,是因为他需要这个,要不然它不应该发生。
你说张彻导演这个概念,我很赞同。他其实是炉火纯青的一个状态,所以他举手投足都会有那个味道。当然我们也向他学习,我所理解的武侠不一定要很大量的动作,两个人弹琴下棋的时候都可以武侠。
记者:其实我觉得整个电影,您讲的是人性,像这样其实是讲的人性,但不会让观众觉得很刻意,您在这方面下的什么功夫?
李仁港:可能因为我对这些任务特别有感受。当我跟老板说我要拍一个故事时,就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有所感,再者好看,我才可能说服老板。其次,我对演员所扮演的角色特别有感触,才知道要加入什么样的动作和情节,编出来的故事才会更好看,人物自然也会显得更加有人性。[NextPage]
反过来想,很多时候,我是因为对某件事儿特别有感触,才去做。当时我接拍《鸿门宴》前,自己就会问自己,有没有一个理解,有没有一个感觉。我是有非常强的理解和感觉的时候我就决定接拍了。因为这时候我完全理解片中的人物呢,现在要我去写第二集的剧本,我可能两个月就能写好。因为我完全理解片中的角色,比如说张良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情。
所以,我感觉人性的事情应该是你自己相信的,从心而发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往往就会流露得比较自然一点。要是我自己做很多的事情,你就一定会看到你下起笔是为什么有些目的在里头。
别在电影里找历史细节
《鸿门宴》上映,一定会面对各位“历史控”的各种质疑。李仁港其实在开拍之前就有心里准备。他认为要完全照搬历史,你不如去看历史课本。电影的魅力是尽量在真实的基础上让故事好看。
记者:像《鸿门宴》这样的熟知度比较广的题材比较有难度,很多历史学家会拿历史来挑。您当时选择这个题材的时候有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除了自己很想拍以外?
李仁港:有些朋友叫我不要拍,他说一定有很多人拿历史来评价。我感觉历史有的时候是非常无聊的事情,原因是什么?我不是说人家批评这个戏。我感觉有人拿历史对着讲电影的时候,不外乎表现他对历史很熟。但是对历史很熟又怎样?我们现在是拍电影。他完全没有尊重电影工业。他对电影的定义,电影就是历史。那就很完蛋了。你看自古至今,哪一部电影是完全按照历史拍的?有可能吗?不可能。那么你回家拿本书看了,不要看电影了。我拍电影要求历史跟我电影一样行吗?也不行。你对历史熟就拿历史来讲,有个人对衣服熟就拿衣服来讲,你那个不是那个年代的。有一个人对武器熟,就说那个武器不是那个年代的,无非是想表现你对那些熟。但是,电影是在这个年代让观众有感受的媒体。
我说我们今天做的不是不尊重历史。但是我要做的是呈现历史的纯粹,不是外在的一些条件。外在的一二三没有用,我就拍一二三又怎么样?一二三之后观众要得到:是。我不一定第一二三,但是我要让他感觉到:是。这是我要做的事情。现在你拍《鸿门宴》,肯定有一帮人给你讲历史,但是我感觉我们是两个空间的事情。我们有电影,他就有能让他发挥很多历史的机会,让他去做他的事情。今天我们拍电影,我们尽量做好我们的电影。我感觉最重要的是你对事情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做好这件事。你自己有没有一个角度,值得在这个年代重新解读《鸿门宴》。要有的话,怕什么?不要怕,应该勇敢一点做这个事情。即使我们不能做,也应该有人做这个事情。现在我有机会,我很荣幸能做这件事情,我一定尽心做。要是我们还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其实我们就不用拍戏了。我从来就不怕这些事情。
我感觉观众,有一些人在讲一些话,其实观众是很直帅的。我今天看电影也一样,不会问你要讲什么道理。我就感觉,我们应该有一个电影工作者的尊严,就是我在拍这个戏的时候,尽量做好一个导演的岗位。让它是一个很好的生意,所以老板才能继续投资,再做一个。我是喜欢看一个好看的电影。我的要求是,我看一个电影就希望它,我就很简单,它好不好看。我问观众,我问你也是一样,我说你喜欢什么,那是第二个问题,好不好看,好看就好了。好看有原因的。问不问你不一定,但是要问感觉好不好看。所以,我希望观众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电影,这是电影本身最基本的目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买票去看?电影是为了教育,有这个责任在里面。但是真正为了教育,教历史的话,其实不应该看电影,就买一本历史书看好了。但是,我感觉电影的魅力就在这儿,今天他看完《鸿门宴》,他了解,投进去《鸿门宴》这个事件,会比那个历史书强多了。这是我们电影工业的魅力所在。
当然,我们小很小心,拿捏得很准,平衡得很好,尽量去做我们经过深思熟虑想过的事情。要是随便拍的话,我感觉好像对不起《鸿门宴》这个题材。
记者:像《鸿门宴》这类题材还有第二个难的地方。就是说观众都知道所有的故事结局,怎么在观众已经知道故事结局的基础上,也能引得观众一起坐下来好好看这个故事?
李仁港:这是一个很难的地方。第一件事情,就跟画画一样,就像每个人画玫瑰花一样的。我要画玫瑰花。玫瑰花是什么样的?其实跟你看过的一样,那谁来看我的画?所以,艺术家一定要有自己的角度才行。你看到的同样的事件,角度不一样,就会不一样了。今天我拍整个《鸿门宴》的过程,它跟其他的《鸿门宴》的角度,我相信是在我来讲,我没有看到过的。还有《鸿门宴》本身这个事情,《鸿门宴》好像就是要逃跑,怎么样安全离开了。其实我不是这样讲的。《鸿门宴》是一个棋局,是老代算计对方的游戏,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目中都会有。我要你了解,你能自己走进去,你能想象到,看到自己跟人家下棋。它是一个恶梦,因为玩这个游戏很危险。所以,我拍那个黑暗的一面给你看,赢的那个皇帝,其实代价是很痛苦的。因为你能想象自己在里头,所以你就会同样感受到那个压力。当你有压力,那是电影最有趣的地方。你才会感动。要不,我隔岸观火,这个人不投进去,其实不存在会哭的。哭的原因是我被它感动了。感动的是因为他对那个事情熟悉。他让我了解,让我相信这个事情,要是他隔岸观火,没有感觉,秋收不会感动的。他不会投入的。我是让观众参与这个游戏。我让游戏规则很简单,一些感情,我让说得更清楚一点。比如说范增跟项羽,我会说得跟父子一样,我把父子感情特别提升,加多了一些,让你感觉父亲是这样跟我讲话的,所以你听到的时候马上就会跳进去。你看到项羽跟虞姬定情的时候,你愿意不愿意跟我?愿意。就很简单,两个人就是这样开始,结局也是这样的。所以,电影才能讲得清楚。
我不是这样提炼,简单化提升,今天你就不会感受到这些事情。所有的关系,帮助张良,刘邦跟樊哙,范增跟张良这个人的关系,我都是这样处理的。[NextPage]
每个演员都有光芒
《鸿门宴》聚集了包括黄秋生、冯绍峰、陈小春在内的众多当红巨星,如何分配他们的戏份?在众人一起出镜的“群戏”中,李仁港又是如何把握重点“人物”呢?李仁港说,每个演员都拍摄,在剪辑的过程中再挑选中最好的。
记者:群星戏中,每个明星的戏份轻重是不是很难把握?
李仁港:观众在看片时,一般可以感受到每个演员的光芒。
记者:像《鸿门宴》中,会有很多演员一起打仗的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群戏”。可能看之前,观众会觉得群戏就可能一两个角色出彩,可是看了以后发现里面每个角色都很出彩,都可以单独挑出来拍摄。这是不是比拍摄只照顾一个主角的戏要困难许多?
李仁港:的确难很多。不过,我拍过那么多戏,从来不用困难这个词。因为实际操作会比当初的设想要复杂的多,不是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现在,我用的这个拍摄方式与之前有一点不一样。为了拍好《鸿门宴》,我大概了解下现场拍摄情况,不同的拍摄状况,我会用不同的方法、摄像机去拍。
我们现在拿的是电子档的摄像机,现场一共三部机器,两个摄影师和我配合着一起拍。我安排那些群戏都是一个长镜头,基本上一条一个master。接着,我会再重新让他们演一遍,再换一些机器来拍摄。回去之后,在剪辑时从中挑最好的东西。这样的拍摄方式比较特别,也是我感觉最好的方式。
记者:很多古装片里面都涉及到爱情,但是很容易让观众出戏,不会感动。没有太多古装片里面的爱情会提出来说。特别像项羽和虞姬这一段,您又是起用了两个年轻演员,偶像的感觉,怎么让观众看了很融入这个戏里面,感受到很深的感情?
李仁港:项羽跟虞姬,本身就是《鸿门宴》的一个魅力的地方。这个事情里面就有这样的一个部分,是跟其他历史故事很突出的一个点。本身就是存在,其实你可以有权讲一个很浪漫的故事。但是大前提是,今天我的名字叫《鸿门宴》,我不是拍摄《霸王别姬》
,也不是拍《刘邦传》,也不是拍《项羽传》,也不是说范增跟张良斗。所有那些情节其实都是帮助我讲《鸿门宴》这局棋。关于这个棋其实是应该存在的,你讲两个小时,那么紧张,要是讲一些不搭边的,马上就跳出去了。
我对偶像演员,你看我拍很多,刘德华,黎明,张国荣,其实偶像演员只是一个标签。首先你看他是不是好演员,如果是好演员,你把他当偶像,对我来讲没问题。问题是他是不是好演员,只要是好演员,在我手头上,像这样的很正规的戏剧里面,他就会变成一个很好的演员。这是我非常有信心的。你看所有演员,各门各派的,天南地北的人拉在一起,其实就变成了一个很强的团体。我觉得偶像只要有这个诚意愿意跟我一起打这个仗,我就感觉没有问题。所以你看每个演员都是在排名的,结果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记者:黎明的刘邦也有很强烈的惊喜。我觉得导演特别注意细节。镜头好像有一个呼应,一开始的时候,张良试刘邦,你要不就退出咸阳,然后刘邦就走了。但是在影片最后,您有一个刘邦的面部特写,他就一笑,其实是他算计了张良。像这种细节很温暖,现在的电影里面很少有前后呼应的细节上的照顾。
李仁港:这是电影有趣的语言。看历史就不能这样讲。电影有它的魅力,剪接,闪回,想象前面,到最后张良的幻想,再看两个敌人走在一块儿,我感觉那是电影特有的。我们尽量要充分利用这些语言。我们手头上就是那些,写书有权写那么厚的,你慢慢看,电影就是两个多小时,你看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所以我们要用尽我们懂得的语言,尽量充分讲清楚要讲的事情。
你看到那些演员演的时候,我特别爱。其实,我对两个年轻演员特别有好感,因为其他演员太强了,我感觉那是很好的比赛。年轻一代,跟上一代非常有经验的一代比拼。我开始的时候,就跟他们打比方,现在好像赛马一样,有几匹马在跑。有一匹马是刘邦和樊哙,一个是刘邦跟张良,一个是张良跟范增,一个是范增跟项羽,一个是山峰跟虞姬。每个都有一些代表的戏。我说你只问哪一场戏让你最感动?我说这样的比赛很好玩。[NextPage]
那个霸王别姬,我完全了解,现场的效果是怎么样的。我自己都愣住在那里了,怎么效果那么强?我就很高兴了。尤其是因为他们两个年轻人,要是他们很有经验当然也好看,我感觉更难得。当然有不同的演员在一个戏里面都能发挥,那个化学作用会更大。
记者:我刚才一进来的时候说电影里面的两个哭点,是不是你在拍的时候就有预料?
李仁港:我写剧本的时候大概有一个感觉。但是,电影做事情我们都尽量预备好,但是到最后都有一个运气在里面。我感觉我很够运气,因为想象的东西都能够呈现。有些时候不一定。有些时候再好的演员,黄秋生,他也会有演不好的时候,其他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年轻的也会有演得很好的时候。那么多人,谁不一留神演不好,就很明显。你看陈小春到最后演樊哙自杀的时候,多好啊。他做那场戏,你看他能演吗?我相信他能够演得很好。但是可能他有些状态是演得不好,我看他演得好的时候,我就松一口气,想象中的东西都能呈现。
记者:感觉每个演员都呈现了,跟角色没有太大的脱离感。
李仁港:当然那是一个剧本上的工夫。剧本本来就应该赋予他们一个角色,好的演员就是按照那个去。涵予和秋生你看多好的演员,他们完全就按照剧本演的。他们了解,他们要是多了,离开了那个,就算角色好看了,对那个戏不协调,没有帮助。他们非常看通。一句对白也没有改,完全按照那个剧做的。他很清楚,非常了解你的意图是怎么样的,而且你达到这个的重要性是在哪儿。我希望专业演员就是这样的,他会了解。要是碰到一些不专业的,导演能不能给我多加一些戏,能不能让观众感动一些。那个感动要是无关《鸿门宴》,有什么意义?
记者:我们昨天看片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地方的笑点,出现在台词上的。这是你刻意的吗?
李仁港:很难讲。我感觉那些事情,有一些对白感觉会有笑点的,不是我们希望这样的。有些是我故意搞鬼的,带一点活泼,也没问题,电影可以是这样的。但是,我感觉在这种大片里面,要讲的事情,包括很多种语言。包括两个兵家在讲兵法的时候,因为讲兵法的时候,我是套兵法讲的,就非常古文了,观天之道,识天之行,天道有常,无往不复。一月时有否泰,用有形状,一时之吉可反为凶,一时之凶可反为用。其实完全是《易经》里面的。你要讲那些,前后的语调就会要古一点的,要不然的话,就会跳得很厉害。所以那时候你要呈现非常古代的事情。男女之间,我说愿意跟不愿意。我就感觉,要是我换一个古调子来讲,你今天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们了。所以我只能拿一个平衡,到结果是怎么样,我感觉观众还是了解我们的动机是什么。
到最后,按照这个剧情来讲,我感觉观众还是应该给我们感动到了。你喜欢看《鸿门宴》,你喜欢看那些角色,我感觉观众应该不会失望。比表面的那些所谓历史的东西,我们还拍进去一些,让我真的好像跟他们走在一块。我最开始跟演员说的时候,我说我们的方式就像拍一个纪录片。开始那个怪人,重新再把那个谜翻出来,让你再看。其实《鸿门宴》是这样子的。我说我应该拍得很扎实,让观众好像拍一个纪录片一样。我感觉这是我们成功的地方。
记者:因为有纪录片,所以大家才能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还愿意去看究竟有哪些故事。
李仁港:对。我拍那些镜头。我刚才说那个镜头,不是一个长镜头吗?我非常纪录片的。他拿那个刀伸进去。好像我看历史的生活片一样,为什么好像很生动?因为拍摄方式都不一样。我为这个戏,跟我们整组都讲得很清楚,我要做什么事。
每部作品都是当时的我最好的呈现
都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但显然李仁港希望能努力让自己的电影不遗憾。虽然李仁港自己承认,《鸿门宴》是《见龙卸甲》、《锦衣卫》之后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但他也坚持认为,前两部作品一定是当时的自己能拿出的最好的作品。
记者:您刚才就说如果再让你写续集,可能很快也能写出来。您是不是有这个打算再继续拍?
李仁港:我开始没有这样想,投资方有跟我谈过。但是,我感觉就算是续集,也不是那么急的事情。我手头有一些很想拍的戏,还有一些。也有同行告诉我,你已经拍了三部古装片了,可能应该拍一些不同年代的戏。我也有一个安全,我都是同一个团队,我那个团队很强的。今天你看那么大的片,两个半月拍完了,没有一个团队能做到的。每天真的是兄弟来给你扛。每天睡几个小时,每天都是这样地给你拼,你要什么,给你什么。那个团好像真是戏里头一样的。所以,我对那个感情是马上有的,我非常了解那个事情。我感觉下来可能要,那些东西已经拍了很多了,所以想拍一些其他的事情。[NextPage]
记者:您会不会觉得《鸿门宴》是您拍的三部作品里面自己最满意的?
李仁港:肯定是的,绝对是的。
记者:前面两部都会有遗憾,对吗?
李仁港:我感觉遗憾的事情,我为了不想有遗憾,我做每一件事情,我刚才跟他们说,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入行超过30年的经验,我都放在上面了,我用了超过一年半的时间。我一年半之前,我在这里跟投资方谈这个项目,到今天为止,我没有一天轻松,都在赶这件事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这样做,我怕做不好。做了之后,哪怕它有不好的地方,其实我也原谅自己,因为我已经尽力了。这个尽力是我最好的一个对自己交代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事情过了之后,哎呀,早晓得要这样拍。我不会这样,因为我了解,在这样的状态,我能想到的都做了。所以,我没有任何的遗憾。只是说,比较来说,当然拍戏也会有一些进步,现在当然是多了两部大片的经验,拍一些大场面。所以,我现在的大场面是比我三部戏都要大的,而且时间比前两部都要少。所以,我感觉还是OK的。前面的,是那个年头,我做得最好的。现在也是我做得最好的。但是我开心的因为我还看到自己进步的地方。而且,我感觉这个题材可能也是给我一个很大的空间做最喜欢的事情。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戏剧的效果。
(编辑:杨丹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