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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我不会为了名利去写作

2007-11-20 12:33:22来源:搜狐读书    作者:作者:水龙吟

   

作者:水龙吟 

      水龙吟:大家好。今天很高兴邀请到著名的影视作家麦家老师作客搜狐,跟大家聊聊您的新作《风声》以及有关文学和创作的话题。先跟搜狐网友打一下招呼吧,虽然他们看不见您本人。

  麦家:我喜欢看不见,我恰恰认为这是非常好的,我一直认为作家应该躲在文字面前,我现在频频曝光也是迫于无奈。

  水龙吟:我看您的博客上面有一个图片,是您九岁的儿子给您画的,标题起的是“放飞梦想风筝的爸爸”,您觉得这个标题带有小学语文的匠气,认为合适的平庸的标题应该是“爬格子的麦家”,大家都知道您是学工科出身的,您是怎么从一个工科生转变为爬格子的作家的呢?

  麦家:我从一个工科生变成现在所谓的作家,就是命运无常在我身上的再次体现。不管是我也好你也好,人的生活轨迹会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生变化,我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发生了变化。因为它是莫名其妙的,所以我也不能说出它的个中原因。

  水龙吟:有没有天生的直觉,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作家,就像奥威尔在四岁的时候觉得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作家,除了当作家之外别无选择,包括张爱玲也是这样。

  麦家:我现在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回过头看我还是有天生这个种子,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因为我的童年生长在非常压抑的家庭,60年代出生,我的父亲是个右派,我的爷爷是个基督徒,我的外公是一个大地主,甚至可以说环境极其恶劣,人的生存环境质量极其差。而我四五岁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我在朦朦胧胧的情况下就受尽了别人的歧视和侮辱,我在小时候只想着离开那一块土地那一群人,之前我没理想,如果我有理想,唯一的理想就是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群人。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其它更多的渴望,我十四岁之前我唯一的理想、唯一考虑的就是迫切的期望离开这群人,离开这个地方--让我抬不起头来的地方。其实这不是我的原因,那是一个政治挂帅的年代,我的家庭刚好撞在枪口上,这是没办法的。典型的黑五类,头上戴着三顶帽子。

  水龙吟:因为这样的家庭出身这样的家庭背景让你转而到文字里面去寻求庇护和安慰?

  麦家:我13岁就开始写日记,因为从小受人歧视,相对来说不爱跟别人交流,但人总是有交流的愿望,跟别人交流的渠道被打断了以后,我就开辟了自我交流的一种渠道。

  水龙吟:您写日记的习惯现在还保持吗?

  麦家:现在写作任务很重,也无需写日记,但是我至少保持了十年。我的日记可能字数远远比我现在的作品字数要多得多。

  水龙吟:那么您日记当中记载的很多东西是不是慢慢成为了您创作的资源和素材?

  麦家:那倒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它养成我一种写作的习惯,写作对于我来说成了一种日常,成为一种生活的必须,成为我一个习惯动作。有人说现在这个时代那么浮躁,作家坐在桌子前写作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从来不这么看。

  水龙吟:大家觉得写作要坐得起冷板凳耐得住寂寞,是很辛苦的事情,现在的社会过于喧嚣过于追名逐利了。

  麦家:所以说作家都在找理由逃避写作,而我相对这一点不存在,因为我从小就养成写作的习惯了,不写作我反而很难受。

  水龙吟:日常事务越来越繁忙,您现在还能保证每天创作的时间、创作的速度和创作的激情吗?

  麦家:我一般只能在家里写作,最近在做新书的宣传不可能每天去写,但是我在家的时候几乎是每天写作每天读书,我的生活很简单,深居简出,每天就三件事,读书,写作,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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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龙吟:您在成都生活,按照您的说法“成都是生活特别灿烂的地方”,可是您不喜欢吃麻辣的,不会打麻将不会打牌,感觉很脱离城市的一个氛围,在《风声》里您把西湖描写得特别美,您小说的背景跟您生活的城市没有太大的关系,您为什么没有以自己生活的城市作为你的写作背景对象?却似乎对杭州西湖有种特殊的情结?

  麦家:这群人本来就生活在西湖边,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我现在生活在成都,但是要尊重故事主人公这群人跟西湖相关,这是我们的需要。 
 
  水龙吟:您是创作者,通常大家觉得作家在自己的作品当中感觉可以像上帝,可以去设定。因为无数的人都问过您,《暗算》是真的假的?《风声》是真的假的?《暗算》是您胡思乱想想出来的,《风声》这个故事在那样的时代下有没有一个可以共通的背景?比如作品当中老是提到重庆方面等等,这是不是说明这个背景可以置换?

  麦家:当然不能置换到成都,因为成都不是日战区,重庆也不行,重庆也没被日本打下来,整个大西南都没被日本打下来,某种程度上可以置换到上海、扬州、南京,因为这些城市都是日战区。这种故事确实发生在西湖边上,不是一对一的,但还是有故事原型,有它的历史基础在里面。

  水龙吟:您一直强调生活是大于虚构的,强调历史是由英雄人物创造的,是天才来推动的,似乎跟我们过去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太一样,比如我们会觉得文学的想象就是为了超越平庸的现实,生活怎么会大于虚构呢?

  麦家:生活当然是大于虚构,虚构从哪里而来?还不是从生活而来。想象力从哪里来的?还不是记忆当中从现实当中来,人的记忆也是从生活中发生的。我曾经打过一个比方,生活与想象的关系就是如来佛和孙悟空的关系,怎么翻都翻不出生活的魔掌。有些人想象是这样的,以前可以找得到,以前的想象今天找不到但是以后可以找得到。我们以前想过的所有东西最后都能在生活里面体现。

  水龙吟:所有的生活最终都能体现在文学作品当中?

  麦家:我觉得应该反过来来说,所有的文学作品都会体现在生活当中,生活不可能全搬进文学作品,所有的文学作品的人和事情、情感、悲欢离合最后都会在生活当中一一兑现,并不一定在某一个人身上或某一个地域出现,但是它会在人身上发生。这就是文学作品的价值。

  水龙吟:从《解密》、《暗算》到《风声》,大家一直认定您开创了一个新的类型文学--特情小说、新智力小说,您对于这个新智力小说是怎么看的?您认为这种新智力小说应该承担什么样的社会责任?

  麦家:给我小说贴上各种商标一方面是对我的肯定,另外一方面也是对我的否定。小说就是小说,小说就是给生活提供各种丰富性和可能性的一种文字,人家说数学是把生活数字化、精确化的一种学科,哲学是让生活变得更加透彻的,小说是干什么的?小说恰恰和这些不同,哲学也好,物理也好,化学也好,他们都是让生活让人分门别类的东西,类型化,文学恰恰是打破类型打破分门别类,文学打破这种分门别类,使生活变得模糊。

  如果说你仅仅把我的小说定义成智力或者特情,我认为对我的小说不公。

  水龙吟:从纯文学降低到了通俗文学的档次。

  麦家:就是这个感觉,从纯文学降低到通俗文学。我的小说相对来说文学性高于通俗性。

  水龙吟:最近的获奖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麦家:获奖是对一部作品承认的途径,但不是唯一的途径。

  水龙吟:那么您当初写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它能够带给您这些东西?

  麦家:坦率来说,写作肯定不是为了得奖,不是为了名利去写的。这倒不是说我崇高,我觉得如果我今天有名有利,恰恰证明了我当初不是为了名利去写作--我一向有这么一种迷信,为了名利去写作绝对是得不到名和利的。因为文学是很孤独的,写作是很孤独的事情,现在什么人都能写作,尤其互联网发达之后,写作进入一个全民写作的年代,这个时候你不能写出自己的绝活儿出来,你就很难得到名和利,你要写出绝活儿出来就要让你彻底沉下心来,彻底沉浸在孤独当中,让你的人物写出别人写不出来的丰采来,让你的写作结出别人结不出的果实来。这种情况才有可能有奇特的效果。[NextPage]


   水龙吟:通过电视这个大众媒介,很多的作家走红了,比如《百家讲坛》捧红了易中天、于丹,您的作品之所以现在畅销大江南北,其实跟电视剧的火爆也有一定的关系。您自己既是一个作家又同时是一个编剧,您认为电视对文学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麦家:肯定是锦上添花。

  水龙吟:会不会觉得电视传播让图书业看着欣欣向荣其实是另外一种悲哀,其实说明了我们这个社会对文学或者对这种创作的需求是倒退的?

  麦家:文学它相对来说还不是全民的东西,不是大众的文化,而是精英文化,它肯定不能跟电视相比。但是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影视和文学的关系,我在这方面比较幸运,等于说因为电视让更多的读者关心我的作品,但是也有很多好的小说由于电视剧拍得很滥,反而被读者误看了这个作品。我是属于运气比较好的,电视剧拍得比较好。

  水龙吟:出乎您的意料吗?还是意料之中的?

  麦家:说实话我都没有去想过,但是你刚才有一个话题其实我倒很想说,这也是作家的一种悲哀。你最后还是要看电视剧来承认,某种意义上让电视剧来拯救你的小说,这是一个作家很大的悲哀。

  水龙吟:我一直觉得您自己在文学上有着一种创作的雄心,包括您不愿意为了名利去做编剧,结果让很多人误解为您是自抬身价。

  麦家:这也是所谓人成名要付出的代价,被人误解,被人诽谤,被人诬陷,这都很正常。但是坦率说,我是对小说有抱负的,对电视剧确实没想法,它只是我的一个饭碗。因为我的职业就是电视剧的编剧,有单位有领导,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写作是业余写作,只不过这些年来单位给我的活儿很少,名义上业余实际还是在专业写作的。

  水龙吟:《风声》会拍电视剧吗?有可能您自己来编剧吗?

  麦家:拍电视剧这是百分之百的,哪怕就是这种机会丢掉一个两个还会拍,现在想拍这个电视剧的影视公司太多了,完全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一天可以接十几个影视公司的电话跟我谈,我哪儿有那么大的精力?编剧我这次都不想当了,一方面我觉得我没那么多精力,另外一方面我要当的话,现在电视剧的价格已经被炒得很高了,这个电视剧的改编权也被社会炒得很高了,再请我来当编剧等于某种意义上请一个高价的编剧,这对于公司是一种资源的浪费,财力上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风声》小说和电视剧的距离特别近,完全可以找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人来改,不像《暗算》,《暗算》的小说和电视剧距离很远,而且《暗算》里面那一群人相对来说职业性特别强,《风声》里面的人就是特工,就是三个郑苹如还有一个女特工。

  水龙吟:您看了《色戒》这部电影吗?也是讲特工的电影,再对照您的书还是觉得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我特别想听听您对李安改编《色戒》的看法。

  麦家:我还没看过,张爱玲的小说我还没看过,但是张爱玲小说的原型我看过,郑苹如和丁默邨之间的故事是当时我在学校里面学习的材料,是一个典型的特工为国家利益献身的故事,也成为当初我进这种单位之前的理想教育的一个教材。

  水龙吟:你在创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把当年的教材故事作为你的素材继续去写?

  麦家:谍海是一个女英雄辈出的世界,战争让女人走开,战争真正发生的时候女人是无法走开的,尤其是间谍,因为女性当间谍有各种条件,有色情。这个世界总的来说是一个男性的世界,男性世界男人对女人容易有一种同情,容易有一种迷惑,据我所知各个国家都是大量使用女间谍。现在报一个男间谍的名字很难,但是报一个女间谍的名字太容易了,川岛芳子、爱娃,等等。


 水龙吟:您的博客上面说您一直都特别特别喜欢博尔赫斯和卡夫卡,觉得他们两个对于您来说是国王和狮子,他们两个的创作风格差别特别大,能否给大家讲讲这些经典作家对您文学创作的影响和对您的人生的影响?

  麦家:影响非常大,我写作之前有漫长的一个阅读时间,他们就是我的精神伴侣,我最后走上写作这条路肯定是受了这群优秀作家的熏陶才有的写作愿望和写作的技术,也才有今天相对来说比较成功的作品出现。[NextPage]
 
 
  水龙吟:您觉得您的作品继承卡夫卡的多还是波尔赫斯的多?很多作家会给自己找一个精神上的父亲,可以看到文学创作的脉络和谱系。

  麦家:每个作家心里都有自己的英雄,博尔赫斯和卡夫卡确实是我非常崇敬的作家,他们在很长时间内也成为我心理的一种写作因素,写作的不同时期会有不同的英雄作者。

  水龙吟:您现在步入中年了比较喜欢谁?或者说您现在的英雄是谁?

  麦家:现在我的英雄还是他们。最早一开始显然不是他们,但是慢慢的我喜欢这两个作家,后来我还喜欢另外一个作家,纳博科夫,他的《洛丽塔》太有名了,一说谁都知道,他和卡夫卡、博尔赫斯也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作家,但是我照样喜欢,我甚至对人家说我就喜欢纳博科夫的罗嗦,他的作品很罗嗦。很多人说我的作品师承博尔赫斯,追求所谓迷宫式的叙事方式,还有一种智性的表达。但是博古通今尔赫斯太伟大了,我如果师承他很荣幸,我觉得一百个我绑起来也够不上他,我甚至觉得中国所有的作家绑起来也顶不了半个博尔赫斯。

  当我写作就已经成为我今天的生活方式,并不是为了某个东西去写,写作成为我活下去的一种理由。

  水龙吟:最重要的还是唯一的?

  麦家:不一定是唯一的,但是一定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人说给我一个亿或者给我一个绝色美人或者给我各种诱惑,前提是你不写作,对不起,这种诱惑对于我来说是零。写作一方面是我博得名利的一个途径,但它更深刻的还是我生活下去的一个需要。

  水龙吟:其实名利对于你来说只是写作的附加品。

  麦家:搂草打兔子的感觉。博尔赫斯几次被提名诺贝尔几次被刷下来,有好事媒体采访他,他的回答非常智慧,“获奖总的来说是满足虚荣心的,既然是满足虚荣心的那么不获也罢了”,因为它跟你的生计没关系,跟你的尊严荣誉也没关系,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博尔赫斯说获奖是满足虚荣心,但其实写作是拒绝虚荣心的,带着虚荣心去写作,这种写作往往容易平庸化。

  水龙吟:您写作是满足自己内心的?

  麦家:写作一方面是我生活的一种习惯,另一种方面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他还可能有一些野心,他想为我和我的读者创造一个虚拟的但又是真实的世界,通过我塑造的世界让今天的人、让我的读者有一个更大的想象空间,有一个更深的情感世界。也就是可以这么说,让我们心灵的触角变得更加丰富更加细腻。

  我们到处走,见多识广,扩大了物理的概念,需要不停地往外走,你的心灵如果不去打开它的话,心理就是一片黑暗的。我觉得文学作品就是这样的,我写它我希望和读者进行交流,在这种交流当中彼此的内心可能有一盏一盏的灯相继打开明亮。

  水龙吟:您的作品会得到很多读者的反馈和回应,包括您在博客上发表文章其实也有很多人坐沙发或者去挑刺骂架等等,他们会对您的创作产生影响吗?比如说他们的某些建议,比如对细节的质疑或者说对情节的一些想法,他们会影响您创作吗?会左右您吗?

  麦家:不会。

  水龙吟:不会改变您对人物命运的设定或者对情节发展节奏的控制?

  麦家:每个作品出来肯定是有人叫好有人叫坏,就是莎士比亚的作品也照样众口难调。读者是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兴趣和要求去阅读作品,指责作品,作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不可能针对某一个作者,某一个读者去写作。他还是针对人心--宽泛的人心来写作的。它的坐标肯定不是某个人,而是人本身。[NextPage]

  水龙吟:《风声》是《暗算》的第二部,会有第三部吗?

  麦家:那看生活能不能给予我像《风声》这样的馈赠,我书当中也说了,生活是最优秀的小说家,《风声》的诞生本身就是生活给我的馈赠。如果说有人看了《风声》以后又给我提供比《风声》更好的故事,我可能就会写。我已经不期待这样的好运气了,因为人不可能老是有好运气。

  水龙吟:没有那种赢家通吃的想法。

  麦家:你这次得了好运气,但这种好运气可能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

  水龙吟:我们都知道您这次过来参加全国第六次青年作家代表大会,您对现在国内的文学创作是怎么看的?

  麦家:我其实不太了解,因为我深居简出。文学很繁荣,因为现在写作的人很多,每年光原创的小说就有几千部,可能80年代人家说整个80年代十年出的产品也才三百部,现在一年我们就是几千部的散文,量显然显得很繁荣。

  水龙吟:但是一方面大家觉得年几十万种图书出来太多了,另外一方面大家觉得最近没什么好书,最近无书可读。

  麦家:这是对我们作家最大的批评,真是我也不满足,因为我也是靠阅读在生活的一个人。我一天就三件事,读书、写作、发呆,我呆在家里就是这么过日子。但是我广泛的阅读作品以后确实觉得真的好小说很少,中国的作家我觉得需要把速度慢下来,生活的节奏也慢下来,写作的节奏也慢下来。很多作家几个月写一部长篇,一个月一部长篇,一年推出几部长篇,我对这种写作持怀疑态度。我一直说对三种作家不信任,一种是频频获奖的作家我是不信任的,还有一种就是写作速度特别快的,还有一种是夸夸其谈。我现在也在变成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其实我是在忍受,我很厌倦很不适应对外的交流。

  其实我是很不适应做宣传的,第一是没有这种习惯,第二是没有这种兴趣。作家应该是躲在文字背后。作家必须沉下心来品尝孤独之后才能写出好作品,这是我的一个信念,如果作家像一个交际花一样整天抛头露面绝对写不出好东西来。

  水龙吟: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跟这种交际花的状态保持距离?

  麦家:对,这也是我的本能,童年决定人的一生,我有一个非常辛酸的童年,我在和外界打交道一直有障碍就是童年留下的后遗症。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从小对别人不信任,因为你生存在那种环境里面,整天被人骂被人歧视被人侮辱的,容易对别人产生不信任。随着自己社会地位的提高,年龄的增长,自己的自信度越来越大,对别人的理解越来越多,这只是一种量的改变而不是根本的改变。

  童年决定一生,为什么回头一看我觉得我天生是作家?因为两种人最容易成为作家,一种是有个辛酸的童年的,海明威说过一句话,辛酸的童年是作家的最好宿命,现在很多作家都是这样的,还有就是童年生过大病的,本来应该是50岁以后考虑的问题,其实他五岁的时候就在考虑生和死,所以童年生一场大病的人也很容易成为作家。

  水龙吟:大病跟辛酸的童年相比还是前者好一点。

  麦家:但是这个无法选择。

  水龙吟:时间快到了,最后请您跟搜狐的网友讲几句话。

  麦家:我听到时间到了忽然心里一下子轻了,搜狐的网友,我这是第一次来作客,我希望我们还有第二次的相识。冬天来了,北方可能马上就要下雪了,注意保暖,一生平安!

  水龙吟:谢谢!

    (编辑:全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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