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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代人立传

2008-05-11 18:09:14来源:    作者:

   

 作者:郭春林

     ——读韩东《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

    《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  韩东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小说的叙述者是一个叫张早的人,八岁随父母从南京下放到苏北农村,十四岁因父母“被抽调到”县城工作而来到小城。小说叙述的就是他自1975至2005年这三十年间经历的事情。实际上的时间跨度还不止三十年,因为小说也追溯到了更前面的一些相关事件。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可以将其称为张早在这三十年间的生活史。但如此表述显然忽视了小说所讲述的其他人的生活,同时,也有悖小说的题目所指。小说的主要人物是张早的两位同学兼好朋友的朱红军和丁小海,朱红军无疑是小说的主人公,虽然他并没有出现在小说的每一个章节。

    朱红军何许人也,值得韩东花二十多万字为他“树碑立传”?还不仅此,实际上,早在1998年底,韩东就已经为他写了个中篇,名曰《古杰明传》,古杰明实际上是朱红军的简写版。当然,这是就“这一个”人物而言,并非指《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只是一部抻长扯细了的《古杰明传》。韩东在2000年出版的《我的柏拉图》小说集自序中,将古杰明简单地概括为“一个死囚”。为什么一个死囚让韩东不能忘怀地一写再写?而这一次的重写(“重”,既读作chóng,亦读作zhòng)又有何不同呢?

    要用一句话,甚至一个词语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概括出来委实是不容易的,也是不太可能的,就如同我们说哈姆雷特是忧郁王子,唐吉诃德是个不合时宜的末代骑士,包法利夫人是满脑子“浪漫”念头的小资产阶级妇人……其实都难逃挂一漏万的批评。作为韩东一写再写的人物,朱红军身上究竟有哪些特点呢?从小一直到参军,他基本上是个胆大却并不妄为的少年、青年;仗义,而且不是一般的仗义,乃是真的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这里使用的“两肋插刀”也是其本义,而非比喻意;可他也绝不恃强凌弱,像小说中的魏东那样,而是相反,他似乎总是站在弱者一边,很有点“除暴安良”的意思,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正义感和善良,但之所以如是说,乃是因为朱红军的身上却另有一种张早们所不理解的东西,它甚至可以称为一种“境界”,那就是韩东费了不少笔墨,借打猎和跟踪持枪的魏东两件事情所表现出来的独特而古怪的朱红军,猎物并非朱红军的目的,“打猎的乐趣在朱红军看来,就是显示一种力量和可能性,而不需要真的射杀什么猎物。”即如他的当兵,“为的就是上前线真枪实弹地干一家伙的,而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是冲个人的前途出路去的。”这样看起来,他似乎很有点“艺术至上”的意味;他甚至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严格恪守“好男不和女斗”的古训;还不仅此,他甚至咬断自己的舌头,只是为了不出卖朋友,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早就已经做下了落井下石的勾当;也就是这个平时并没有显示出一点孝迹的人临终前的遗言竟是刻在肥皂上、留给弟弟的“要孝顺父母”几个字……然而,正如叙述者所言:“朱红军的形象已经过时,他的英俊潇洒也属于逝去时代里的审美标准。”所以,当张早将朱红军英俊的照片再拿出来示人的时候,已经连唏嘘感叹也没有了。

    这就是我们的“小城好汉”,一个“英特迈往”的人。说老实话,如果不看韩东自己对这个词的解释,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其出处,连《辞海》亦不备。据韩东称,该词是王安石时代的人称赞荆公先生的话,曰:“英特迈往,不屑于流俗。”既如此,或云,韩东应该单为他一人立传,方可见其真心嘉许之情,为什么要写丁小海和张早们,还有他们的父母呢?实际上,韩东在写丁小海们的时候,朱红军一直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我们,我们也从来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就其技术而言,此法很有曹雪芹“草蛇灰线”的意味。但更要紧的是,韩东乃是“要为一代人立传”,这一代人显然不是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那一类,虽然时间上是差不了多少,可两者的差距显非可以道理计,而恰恰是在此处,我们可以见出韩东与八十年代启蒙文学的不同。一方面,朱红军不是启蒙英雄,也不是战死沙场的英雄,他不在“英雄”的任何一个谱系中;另一方面,丁小海、张早们在“危急关头”所表现出来的心态和行为也多是一般草民的方式,逃避、自我保护,甚至为这样的行为自我辩解,无立场,无原则,他们的身上当然有感人的东西,但那种感人的行为也与草民相同。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再次凸显了“断裂”的意味,同时,也是一次真正创作行为上的“断裂”实践。

    但与八十年代的断裂并不意味着抛弃批判,完全地认同现时代的一切。从韩东对朱红军的态度,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同时,从小说的结构安排,我们也可以把握到韩东的基本立场。小说共三十二章,前二十一章以事为主题,以事写人,而时间的跨度其实只有三年,当然,其中对于丁小海父母以及叙述者父母的追溯式叙事将时间一直拉到了解放前,但其主体无疑就只是这三年中所发生的事情。后面十一章的时间跨度是二十七年。韩东在章节的标题上煞费苦心地以公元纪年直接标示时间的进程,时间似乎越来越快地在向前飞跑。时间当然没有快慢,时间是匀速的,也是永恒不变的。快慢只与速度和内心的感受有关。速度越来越快,能够留下来的记忆却越来越少,一如猛浪袭来,沙滩上绝留不下一枚贝壳,空洞的记忆中只有如潮般涌来的巨浪发出的哗哗声。

  (实习编辑:马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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