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晴与冯鹤菁、著名工笔画家苏宇光等雅集留影
鹤菁意象:一川烟雨
文/心 晴
薄薄的春日,恰好赶上了一场薄薄的春雨。
站在TIME双创园区二层平台上,鹤菁忽然发出一声低呼——“看,一川烟雨!”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黄花沟畔,嫩柳扶风,朦胧唯美,隐约确是一川烟雨的意境。此时,我想到了陆游,不知当年放翁行至山穷水复时,见到柳暗花明,是不是也如鹤菁先生这般惊喜?此时,我想到了鹤菁诗歌《街树三题》里的句子:“迢迢千里/烟笼飞絮/任你雾中游翔/谁愿借一尺云霓/挥洒我三秋秃笔。”
这一川烟雨,是诗意的。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一川烟雨,自古就寄托着文人的诗意想象。鹤菁,既是书法家,又是诗人。他的古诗词底蕴深厚,出口成诵,现代诗和文章同样拔萃。诗文之外,做了十二年保定市书法家协会主席的他,一直在诗性的书写中追求着诗意的人生。“早些年我欣赏他的诗歌,我们还有过接触,后来知道在古城保定,他的‘书名’早已超过他的‘诗名’,在一个历史与书法底蕴深厚的城市担任书协主席。”在2011年《当代书画》卷首语里,陈德胜曾这样叙写鹤菁。鹤菁意象“一川烟雨”系列书法作品,流露出来的情感、意境、黑白、节律,都与诗相通,与诗共鸣。大概只有鹤菁这样纯粹的诗人、书法家,才能创造出“一川烟雨”这样的大美意象罢!
这一川烟雨,是唯美的。虽过尽千帆,但鹤菁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写诗的少年。满腹诗书打底、浪漫想象飞升的他善于采撷生活中的诗意,内心永远盛放着一片永不凋零的春天。好的书法,必须有文学的联想、诗词的意境、绘画的构图、舞蹈的韵律、音乐的节奏、体势的完美……鹤菁这一川烟雨,泼墨的烘托妥帖到位,完美里面含着不完美,没有任何杂思,空灵的意境,曼妙的笔墨,不急不徐,充盈着一股抚慰心灵的灵虚之气,使作品超越有限的形质,随着墨色升腾到一种无限的境界之中,回归神秘的天宇。王国维说:“有意境,则成高格;无意境,则成奴书。”意境,是艺术作品的总体审美意向和审美氛围,有了这超拔唯美的意境,鹤菁意象便有了灵魂所寄。
这一川烟雨,是变幻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放眼当下,书家之间的雷同、自身复制导致的雷同比比皆是,宛若书写机器,让人感觉到技法空洞、视觉疲劳、心生厌倦。“书者,抒也”,书法艺术是一种直抒胸臆的手段。每个人的视觉与心灵感受可能会相似,但绝对不应该雷同。鹤菁迷恋一川烟雨的意象,创作的“一川烟雨”、“烟雨”、“听雨”有许多幅,同样“一川烟雨”四个字,在鹤菁笔下会有多种的感情表达——淋漓时,这一川烟雨有夔门纳百川般的雄浑;婉约时,这一川烟雨又有西子湖畔的秀丽旖旎;独处时,这一川烟雨有超脱世俗烦扰的空灵;情深时,这一川烟雨又能唤醒繁花,消融琐碎和苟且;这一川烟雨,有春雨的温柔、夏雨的豪放,又有秋雨的婉约、冬雨的深沉……他或浓或淡、或明或暗、或急或徐的笔墨表达,凝聚了不同时空不同心境下的风云变幻,升华了雨雾中的芸芸众生,令人归于宁静,又令人百感交集。
这一川烟雨,是神秘的。古人说,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见识、眼光、格局,是书家的内在支撑。鹤菁意象中的一川烟雨,出笔入笔纵横泼墨间,收放自如,刚柔并济,飘飘若仙,集大气与妍美为一体,如诗词、如散文、如琴诉,无声的润泽心灵,黑白墨色中令观者找寻到至简至真又隐秘的自我。这份感受,印证了那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古话。面对这“一川烟雨”,我们意识深处会出现难以数计的心理感受,而我们能够表达出来的仅仅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而剩余的大部分,都要靠想象的翅膀,去大胆意会了……
这一川烟雨,是有风骨的。鹤菁夸人,最有分量的是“有骨头”。风骨,是一种世代相传绵延不息的高尚品格。文人风骨,则是文人身上那丝独特的倔强。这世间,我们被太多唯诺、阿谀包裹,“有骨头”已成为了一股清流。读“一川烟雨”,像对话一位坚持本我、不随众、不迎合的君子,一个稀有的孤勇者。君子之交淡如水,书法和诗歌是鹤菁的两个知己,他们形影相吊,又若即若离。鹤菁意象“一川烟雨”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瞬间的震撼,更是长久的回味。
盲诗人、歌手周云鹏说:“春天责备没有灵魂的人。”春日里,孤守一颗枯寂的心,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感谢鹤菁意象“一川烟雨”,绿了河川,润了心深处,敞开了通往诗和远方的大门,为我们种下了一个不会溜走的春天……
心晴2022年4月疫情封闭期间作于家中
鹤菁意象书法:一川烟雨
本文作者:心 晴
作家、诗人
本名王素娟,清苑人,“荷花淀文学奖”获得者
主持保定迎春诗会十年并任总撰稿
保定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冯鹤菁
作家、诗人、书法家、文化学者
(编辑: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