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兰·科本

    “可能你喜欢单独待着。”温说，“松开皮带，褪下裤子，诸如此类的。”

    “非常有意思。”

    米隆拨打了凯西照片下的那个900的电话号码。他曾经无数次打过调查的电话，在FBI和私人工作的时候，但是这次，他却觉得有点紧张。

    耳边响过一阵“嘟嘟”的噪声，然后是接线员的声音：“非常抱歉，这个电话被禁止。”

    米隆抬头看看：“电话不通。”

    温点点头：“我忘记了，所有的900电话都被我们锁了。员工们经常拨这种电话，电话费很高，不光是色情电话，运动专线、体育专线、烹饪专线甚至祷告专线。”

    他从身后拉出了另一部电话：“用这个吧，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没有被限制。”

    米隆重拨了一次，铃声响了两声，录音的女声响起：“你好！你已拨通幻想电话热线。如果未满十八岁或者不想为电话付费，请挂机。”还不到一秒钟，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欢迎来到幻想电话热线，你可以同世界上最性感、最漂亮、最让人充满激情的女人聊天。”

    米隆注意到这个录音电话的语速现在慢下来了，好像在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朗读，每个字都很慢。

    “欢——迎——来——到——幻——想——”

    “过一会儿，我们一位非比寻常、富有魅力、热辣的女孩将带您进入美妙的高潮境界。一对一的私人对话，谨慎地计入您的电话费中，您将会与您最喜欢的女孩火热接触。”那个声音抑扬顿挫地继续说。最后，录音中给出了指示：“如果您用的是按键式电话，同学校老师的私密坦白，请按1；……请按2……”[NextPage]

    米隆看看温：“我打了多长时间了？”

    “六分钟。”

    “已经花了二十四美元了。”米隆说，“现在你知道‘诡计’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吧？”
    温点点头：“浮想联翩了。”

    米隆按了一个键，结束这个录音。电话响了十声——天啊，他们知道怎么拖延时间——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女声：“嗨，是我，今天怎么样？”

    她的声音正是米隆想的那种，低沉沙哑。

    “哦，你好！”米隆支吾道，“那个，我想……”

    “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米隆。”他拍了一下脑门，忍下了一句咒骂的话。他想自己怎么这么蠢，用了自己的真名呢？

    “嗯，米隆。”她好像在测试这个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好性感啊。”

    “是的，哦，谢谢……”

    “我叫汤尼3。”

    汤尼，名副其实。

    “米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我从一本杂志里看到的。”

    “米隆，什么杂志啊？”

    她不断地叫他的名字让米隆很不安：“《小酌》。”

    “哦，我喜欢那本杂志，它让我感觉很……你知道的。”

    米隆想这正是一个引入正题的好机会：“听着，汤尼，我要问问关于你的广告的事情。”

    “米隆？”

    “嗯。”

    “我喜欢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性感。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不，先别……”

    “我有一双褐色的眼睛。褐色的长发，有一点波浪。我五英尺六英寸，三围是36-24-36，C罩杯，有时候会是D。”[NextPage]

    “你肯定非常自豪，但是——”

    “米隆，你想做什么？”

    “做？”

    “开玩笑的。”

    “听着，汤尼，你非常棒，真的。但是，我很想跟广告里的那个女孩谈谈。”

    “我就是广告里的女孩啊。”她说。

    “不，我的意思是，杂志中这个电话号码上面的那个照片里的女孩。”

    “那就是我，米隆。我就是那个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是金发碧眼。你刚才说你是褐色眼睛、褐色头发。”

    温朝他竖起大拇指，为米隆·波利塔这个出色的侦探的细心而表示赞赏。

    “我说了吗？”汤尼问，“我指的是金发碧眼。”

    “我必须同广告里的女孩通话，这事儿非常重要。”

    她的声音又降了一个八度：“米隆，我更好，我是最好的女孩。”

    “毫无疑问，汤尼。你听起来非常专业。但是，现在我想要跟广告里的那个女孩谈谈。”

    “米隆，她现在不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确定，米隆。没关系，坐下来，放轻松，我们一起来体会乐趣。”

    “很冒昧，但我确实不感兴趣。我能跟你的老板通话吗？”

    “我的老板？”

    “是的。”

    她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了，变得更真实了：“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请让你的老板接电话。”

    “好的，那么。”她说，“稍等一下。”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温说：“她不会回来了。她在看到底这个傻瓜能等多长时间，能给她送多少钱。”[NextPage]

    “不会的。”米隆说，“她喜欢我的声音，说听起来很热情。”

    “哦，这点我不知道。也许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吧。”

    “我的想法并不正确。”几分钟后，米隆放下了电话，“我用了多长时间？”

    温看看手表：“23分钟。”

    他拿起一个计算器。“23分钟乘以每分钟3.99美元。”他按着数字键，“这个电话总共花费了你91.77美元。”

    “真是便宜。”米隆说，“想听件奇怪的事情吗？她从头到尾没有说任何脏话。”

    “什么？”

    “电话里的女孩，她没有说任何脏话。”

    “你失望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温耸耸肩，翻了一下杂志：“你仔细看过这本杂志吗？”

    “没有。”

    “里面有一半页数登的是色情广告，这很显然是笔大生意。”

    “安全性交。”米隆说，“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温喊道。

    埃斯波兰萨开了门：“你的电话，欧图·伯克打来的。”

    “告诉他我马上来。”

    她点点头走了。

    “我还有点事。”温说，“我会找出来是谁放的这个广告，我也需要对比一下凯西·卡尔佛的笔迹。”

    “我看看能不能作出合理的解释。”

    温又把手指搭成塔尖状，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弹着另一只手的指尖。“你知道。”他说，“这个照片可能什么意义都没有，从这里找到线索的可能性非常小。”

    “可能吧。”米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过去两个小时里，他已经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再相信那真的是凯西了。[NextPage]

    “米隆？”

    “什么事？”

    “你不认为这是巧合吧——我说的是杰西卡在楼下的酒吧里。”

    “不。”米隆说，“我想不是这样。”

    温点点头。“小心点。”他说，“聪明人用不着多说了。”

    （编辑：郭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