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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柠檬树》:狂欢晚宴后

2009-12-31 14:52:46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作者:(瑞)卡撒·英格玛森

    2

    安格妮斯等了一会儿,才停止责备自己头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这是可以理解的,和参加了一个狂欢晚宴后的症状一样:头痛,口干,全身疼痛,想不起事情。明亮的冬日阳光直射在她脸上,她不耐地眨眨眼,睡得头晕眼花的。很明显,她昨天忘了关上百叶窗。她之所以关百叶窗,并不是因为挡阳光,而是避免邻居们俯瞰庭园时看到她的卧室。她躺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对面楼上的窗子。窗格玻璃反射的光线太耀眼了,她看不到屋子里面。看来邻居们看到她这边时也是这样,全景图。她感到有点不安,从床上坐了起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试着使自己清醒过来。她睡得很糟,但有断断续续的几分钟睡得很好,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她想起来了。当她意识到原因后,叹了一口气,歪斜地瘫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但她很快发现这样呼吸很困难,不得不把脸转向一边。她盯着床头柜上安静地滴答着的闹钟,还很早,不用起来,根本没有起来的理由。她感到没有休息好,昨晚大概每半个小时就醒来一次,所以最后她又回去睡了。

    信箱哗啦啦作响,安格妮斯猛然醒了过来。信来了,早晨过去,已经快中午了,二十分钟前是安格妮斯预定的洗衣时间。错过了洗衣时间或许不是世界末日,以前也发生过……好吧,如果诚实一些的话,并不经常错过,但此刻却感到这几个小时关系着自己的生命。她必须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到两台华斯柯迈特洗衣机和烘干机面前。当然,她失去了工作,对事业说再见,被自己的爱人抛弃,就为了垫了两个硅胶胸垫、不正经的轻浮女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生活必须被打乱。她从床上蹦起来,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丝毫没有想到邻居,一心找她的慢跑裤和T恤,同时把干衣服收起来。拎着两只鼓鼓的宜家洗衣袋和一盒阿加科斯洗衣粉冲进楼梯间,洗衣粉沿着走道一路漏过去。她打消了坐电梯的念头,电梯无法同时装下她和几个大袋子。她把它们挤在地下室大门旁边的三阶楼梯上。一如往常地发现,她又忘了拿洗衣间的房门钥匙。她往回跑,头晕眼花,她还没吃饭,更别提早餐了。

    一进自己房间的房门,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头垂向地板,眼前一黑。她的个子一直都很高,是全班最高的,身材瘦得像根竹竿,血压却低得像荷兰平原。八年级的时候,在学校举行的圣卢西亚节游行队伍里她曾晕倒过。当时因为安格妮斯得到了所有的注意力,扮演卢西亚的玛丽·露易丝还生了好几个星期的闷气呢。玛丽当时头发上洒着提莫特香水①,头戴电蜡烛王冠,认为安格妮斯真是没礼貌,竟然抢了她的风头。她甚至让安格妮斯给她道歉,那场面令人难堪。然而,当安格妮斯发现露易丝二十二岁就有了三个孩子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已经报了仇。因此,安格妮斯享受了美人皇后的角色而突然终止了本来的结局其实并不奇怪。

    当安格妮斯最终大汗淋漓地拖着大袋子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时,她在工作间的门框旁边站了一会儿。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人刚刚开动了其中一台洗衣机。另一台洗衣机正在运转,里面的牛仔服扣子碰到机身玻璃窗,发出了轻微的咔嗒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安格妮斯,微笑着说了声“你好”,安格妮斯并没有回应。

    “我说,你在做什么?”她压低嗓门质问道,男人收起微笑。

    “哦,在洗衣服。”他犹疑地说。

    “我看到了!可为什么你要抢用我的时间?”她把袋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阿加科斯洗衣粉盒子从一个袋子里掉了出来,开口朝下,地上立刻堆起一座洗衣粉小山。

    “对不起,我以为这时间没人用。预约板上说,如果洗衣机半小时内没人用的话……”

    安格妮斯打断了他的话:“我把名字写反了是吗?你看到板上有我的名字,对吗?你怎么知道我会迟到?你是不是拿着秒表什么的在这儿等着?我迟到了几分钟?四分钟吗?”

    “事实上,大概一小时的四分之一吧。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占用别人的时间,我只是以为……”[NextPage]

    “但你是占用了。”安格妮斯尽量使语气尖刻,他看起来开始难堪了。“还有,你是谁?”她以前没见过他。这栋楼楼层并不多,如果他住在这儿,她肯定会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和她年纪相仿的房客。

    有一次,她曾听到两个上了年纪的女邻居议论说,罗格·莫尔是个年轻潇洒的家伙。面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比她大些,很难说,不过至少比罗格·莫尔年轻。“你住在这儿吗?”

    “我刚搬进来,住在二楼,我真的很抱歉。”

    安格妮斯打量着他。他衣冠不整,胡子也没刮,穿着一条脏兮兮的棕色灯芯绒裤子,身穿中灰色网球衬衫,脚上踩着一双夹趾拖鞋,没有穿袜子。安格妮斯能看到他大拇指上的一簇汗毛。她反感地转开眼光。

    “妨碍我洗衣服没关系,不过我还是不认为你可以用洗衣机。水可能会把地下室淹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不过注意到安格妮斯没打算被吸引后,笑意消失了。

    “我用完你就可以用了。要不要我待会儿去敲你的门?”

    “不用。”她真的不喜欢他或是任何人去敲她的门,她只想安静地待着。“不过谢谢你。”她含糊地说,走出了房间。她在门边停了下来,提前预定了两周以后的新时间——最早的一拨儿。之后她拎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匆忙走上楼梯。

    走进房间时,她在门厅镜子里看到自己:昨晚流下的睫毛膏印渍还没洗掉,头发已不只是扎在背后的发束了,而是一大团从她一侧耳朵后歪出来,样子很奇怪。性感的头发——以前快乐的时候有人这样说过。T恤上面印着传奇的“啤酒令我发热”,这件具有讽刺意味的T恤是好久以前、罗斯吉尔德节的狂欢之后,卢森送给她的,现在前面留着巨大的巧克力汁污渍。不过如果不是她把前面穿到后面去了的话,她的慢跑裤还算干净,看起来也可能还不错。

    安格妮斯叹了口气,把袋子甩在地上。她看起来怎么样又如何呢?她是不是刚刚从精神病院被拖出来?错过了洗衣时间,要等两个星期才能有条干净的牛仔裤穿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说吗?一切皆相对。

    (编辑: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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