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真我》是英国前首相夫人切丽·布莱尔的一部自传体作品。作为一名成功的职业女性,切丽在男性律师一统天下的世界里成为出类拔萃的优秀女律师,并见证了丈夫的政治生涯和人生历程。本书披露了他们在政治、生活和感情中很多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
初遇托尼·布莱尔
1976年春夏,只要没课,我都在林肯学院图书馆啃书。
“你知道吗,托尼·布莱尔很喜欢你。”精灵古怪的查尔斯·汉姆告诉我。
“怎么会?我都不认识他。”
“哦,他说他认识你。”
过了几天,布鲁斯·罗伊也这么说。
我对此没兴趣。我已经有一个男友。事实上有两个:利物浦的大卫和伦敦的约翰。
诉讼律师考试结束,7月的第三周,诉讼律师考试成绩出来了,上午9点我就赶到格雷学院的法制教育委员会。成绩公布栏前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找自己的名字,名字按字母顺序排列。我看到布莱尔的名字挤在三等栏里,但就是找不到切丽。
我站在那不知所措,这时查尔斯·汉姆来了。
“切丽,恭喜你!”他说,表情诡异。
“恭喜什么啊,榜上无名。”我答道。
“你不知道吗?”“你考了第一名。”
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最后一栏,第一个就是切丽·布斯。刚刚已经沉下胸口的血突然涌上脸庞,我感到自己脸在发红。
我一路跑去皇冠律所,把好消息告诉德里。他便到处报喜,说自己多么有眼光,收了我这么优秀的实习律师。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确实是他的成就。
10月的一天,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德里办公室门口。
“你好,”这个新来者说,没注意到桌子对面的我,“我来报到。”他手里抓着一个旧公文包,头发比以前长了很多。
“啊,你好,托尼。”德里说,然后朝我招手示意,“她叫切丽·布斯,他叫托尼·布莱尔。你看,托尼,我收了你们两个,不过切丽捷足先登了。我只能把你安排在楼上了。”
作为德里的两个实习律师,托尼和我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努力工作,我还得小心这个竞争对手。德里不可能留下两个实习律师,我必须向德里证明我更有潜力。托尼和我经常一起外出办案,简直形影不离,他会跟我讲他和布鲁斯的法国见闻。托尼还谈他的感情生活,说自己没有女友,但我听说富勒姆公寓里很多青春少女经常约他出去。
每次与他目光交汇,我就会满脸通红
那年圣诞约翰和他室友决定在家吃年夜饭。约翰推荐我掌厨。虽然我喜欢做饭,可一直连热菜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的公寓不准做饭。他们公寓的烤炉太小了,烤不下一只大火鸡,只能烤小鸡。他们说我可以再邀个朋友,我就邀了托尼。
年夜饭很丰盛,饭后还有很多游戏。有一个游戏是用下巴悬气球传给下一个人。托尼只和我熟,所以总把气球传给我。一次他传球给我时,我突然想:等等……我不知闻到了什么。或许是他皮肤的气息,像时光飞逝,让人捉摸不定,却又稳稳漂浮。那一刻,我第一次没有把他当竞争对手。[NextPage]
事实上,我开始发现他是个年轻的帅哥,高大健硕,肩膀宽阔。记得初次见面时,他的头发像马桶盖,现在已经长了很多,无拘无束,一直卷到衣领下,可爱极了,让人想绕在手指上玩。他的眼睛,我以前很少注意,是清澈的蓝,很有穿透力,似乎能一眼把我看穿,以致每次与他目光交汇,我就会满脸通红。
实习告一段落,再加上圣诞节到了,德里于是决定带我们去吃午饭。到了夜里10点半,桌上全是酒瓶,剩菜已被收走,我坐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德里已经烂醉如泥,托尼对我含情脉脉。虽然我已经人困马乏,但还是决定等德里自己说回家,最后他终于独自回家了。托尼和我坐公交车,我们住在同一方向,他和牛津大学的三个朋友住在樱花山公寓。那是一个楼中楼,我们直接上楼去。楼上十分空旷,待到下楼时,我们更了解彼此了。第二天早晨感觉更奇妙了。
那是在律所,托尼从楼上下来开例行早会。作为得意门生,我坐在德里身边,托尼坐在我桌子对面。托尼说我一直朝他眉目传情,我一点也不信。
于是,我的生活中,3个男友并驾齐驱,但我已开始喜欢查理了。他的不修边幅让人心生怜爱,他生性乐天,总有笑容。聚餐时,要是他坐在你身边,5分钟之内就能挖出你的全部过往,包括最深的秘密,因为他太迷人,太善于倾听了。
我们关系平等,所以更具挑战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被授予律师资格,进入更衣室准备换律师袍时,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男人们目瞪口呆,后来才明白我也将穿上律师袍,戴上假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在埃塞克斯法庭律所时,我的男友还是约翰。他知道托尼在追我,知道我们有时出去约会,但不知道约会的程度,只盼望我们不要再约会。
一个周六的下午,约翰在我的住处。大概是10月份。突然有人敲门。我不记得当时自己在干什么。只记得有人敲门,门外有个声音在说:“是我。”
是托尼。
只见约翰走过去,通过窥孔往外看,然后转动钥匙,不是替托尼开门,是把门锁上,我吓呆了。约翰靠在门上,双手抱头。不知何故,我害怕极了。
托尼还在敲门。约翰朝门外大喊滚开,但托尼不为所动。如果他以前不知道约翰,现在该知道了。他知道我永远不会让他吃闭门羹。
“切丽?怎么了?让我进去。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为难。”
这是我的家。这地盘由我做主。
我站起来走向门边,转动钥匙,打开门。托尼眼里喷火似的,他走了进来。
“好,”约翰马上说,“既然你已做出选择。那我走。”他拿起包就走了。
没有你死我活的摊牌场景。没有谁说选择他还是我。约翰从来不是个激动的人,他一直很镇定。托尼也是。
不过约翰说对了。我已做出选择。
选择约翰会很轻松,他成绩优秀,聪明善良,什么都好,但在两人的关系中,我可能占上风。
选择托尼,我不占上风。他绝不会让我占上风,我也不会让他占上风。我们关系平等,所以更具挑战。
托尼永远不会让我厌倦
第二年9月,我们开车去意大利度假。我们从加来出发,一路穿过法国和瑞士,来到意大利的基安蒂小镇,租了一座别墅的一楼。两周飞驰而过,我最后一个任务,无疑是洗厕所。我跪在那里,埋头洗着厕所,托尼忽然来到我身后。[NextPage]
“你看,切丽,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读者啊,我跪着答应了他的求婚。
从锡耶纳开车回来的途中,我一直在心里计划着未来。托尼的求婚有点儿不寻常——下跪的人不应该是我——但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我们是最诚挚的朋友,也是最甜蜜的恋人,一定会有快乐美满的婚姻。我们一直能够互动,我知道托尼永远不会让我厌倦。一个女孩子还能奢求什么呢?
也许是一颗钻戒。但当时我一直很讨厌自己的手指,托尼也觉得应该把钱都花在房子上。“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他说,当时我们的甲壳虫正开到多佛的渡口。
“是什么呢,我的宝贝?”我问,在他膝盖上捏了一下。难道又要我复述多爱他……
“答应我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任何人。”
我记得自己僵坐在车里想,什么意思?不过嘴里却说:“好的。”
“别乱想。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谨慎一点,如此而已。”
难道他怕自己改变主意……我心里那个幸福的小气球瞬间爆破。
他最后同意告诉我妈妈,回来第一周我们就开车去牛津看她。此时我未来的丈夫还在拐弯抹角,只顾和妈妈聊买房子的事。开明的妈妈以为他只是想说“切丽和我要搬进去住。”一直到了后来,托尼说要买一瓶香槟庆祝,妈妈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结婚了?”她问。到这时候,托尼还没说出一个“结”字呢。
真正让托尼担心的是德里。如果德里不同意,结果会很糟糕,他说。据我所知,这个“如果”都可以省了。德里当然会反对。他总把我看成是他的财产,虽然他没亲口说过。
“你现在结婚太早了,”托尼最后去告诉德里时,毫不奇怪,德里说,“别这么早结婚。”
讽刺的是,正是德里促成了我们的婚姻,至少在经济上帮了大忙。他让托尼接了阿曼银行的一个大官司。接下来的几个月,托尼都往返于阿曼和英国。那个官司赚了大钱,可以说是他的第一桶金,所以我们开始买房子了。
托尼和我都曾在林肯学院,我们自然想在学院的小教堂举行婚礼,但租金太贵。既然妈妈已在牛津,去牛津大学结婚也不错。真是无比幸运,圣约翰学院竟然允许我们在学院的小教堂结婚。
周六的下午,牛津的交通拥挤不堪,婚礼定在下午两点开始,可车回来接我们时就到两点了。
“托尼肯定要生气了。”车在街上慢慢挪动,我喋喋不休,“他很可能拔腿就走。”车到圣吉尔街时,我确信教堂里肯定没人等了,大家肯定都绷着脸。托尼一直讨厌我迟到,我恰恰经常迟到。可这一次不是我的错,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最后我两点半才赶到,可怜的实习风琴手刚刚演奏完全部曲目,现在又要重来一遍。
新郎没走。我得知他在13:55分时抽了一根烟,也是最后一支。我从来不抽烟,律师们都很喜欢抽烟,因为上庭前太紧张了。我亲眼看到爷爷因肺癌而死去,我不想看到托尼重蹈覆辙。这是我们结婚的前提之一。
1980年3月29日,大概下午3点,托尼·布莱尔和切丽·布斯结为夫妻。安东尼·菲利普牧师的婚礼布道非常出色,他说,在婚姻中你必须一直向前,不要犹豫,也不要止步:你们必须共同前进。当说到“上帝让你们永结同心,谁也无法使你们分离”时,他用圣巾把托尼和我的手腕绑在一起,我始料未及,虽然以前参加过很多朋友的婚礼,但从没见过这道仪式。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