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挺进《非同凡响》15强的桑雪成为该节目的亮点
也许“李宇春式”的黄金选秀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2004年兴起的选秀节目,曾经是各大电视台的必争之地,主持人田歌曾戏称:“中国有51个上星频道,但是有53个选秀栏目。”就连央视也打造过《梦想中国》彰显老大哥的气派。
但时过境迁,选秀节目风光不再,现如今只剩下电视湘军旗下的《快乐男声》、《花儿朵朵》萧条经营着。
据媒体报道,从巅峰时期的2005年“超女”8%—10%的收视率,到本届“快男”10进8比赛0.83%的收视率,湖南卫视选秀节目收视下跌近9成,《花儿朵朵》10进8的收视率更是惨淡到了0.09%。
诸多业内人士表示担忧。著名的舞美师更直言:“‘快男’选秀继续这样玩下去必死无疑!”
难道中国选秀真的要亡?
“快男”收视暴跌近9成
“其实按照前期的炒作热度来说,今年的《快乐男声》还算比较成功地吸引了眼球。”资深电视人张先生对《青年周末》记者说。
他分析道,“伪娘”刘著的威力绝不亚于去年的“小张柏芝”贡米;曾经在东方卫视选秀舞台上大出风头的师洋转投湖南卫视,也领衔了最大一块“回锅肉”的回炉热点。但刘著未能进入300强,师洋也“杯具”性地仅仅成了主办方炒作话题的选手,最终无缘20强。
在刘著和师洋之后,在“快男”的舞台上却鲜有亮点。
但舞美师直言:“‘快男’失败的根本不在没有话题性和世界杯的冲击上,而在随着观众口味不断提升、抗舆论免疫力不断增强,其节目形式完全没有创新,更重要的是选出了一大半形同路人、无市场的‘听话的乖孩子’。”
事实的确如此,截止到8月3日记者发稿时,今年“快男”已经直播4场、诞生7强,但还没有一个选手的名字像5年前的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3年前的陈楚生,1年前的曾轶可那样被观众记住。
更有媒体数据显示,在2005年的选秀巅峰时期,“超女”比赛的收视率高达8%—10%,而到本届“快男”10进8比赛时,收视率仅为0.83%的,爆跌近9成。
虽然湖南卫视总编室相关负责人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称“节目组对收视成绩表示满意”,但今年“快男”的颓势有目共睹。京城诸位电视记者的邮箱也鲜有收到湖南卫视类似“‘快男’收视创新高”的宣传性稿件。这档曾经万人空巷、气场强大的电视选秀神话,如今已经开始没落。
《美国偶像》长寿的秘诀
曾经,电视选秀节目是许多观众的最爱,男女老少拿着手机火热投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快乐男声》一枝独秀,央视的《梦想中国》气派十足,东方卫视的《加油!好男儿》、《我型我SHOW》潮到爆,江苏卫视的《绝对唱响》另辟蹊径……
可为什么这些节目或“童年夭折”、或后劲不足、或开始走下坡路了呢?为什么在中国就不能有一档像《美国偶像》那样长寿的选秀节目?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苗棣对此进行了一番剖析。在苗棣看来,保持外部形态的稳定性、即稳定的“游戏规则”是美国商业电视中老牌节目的长寿秘诀之一。这些节目的基本原则是,如果一个节目受到观众喜爱,就要尽可能保持固定的形态,从标识、片头、片花、基本结构到主持人和剪辑风格,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随便改动。这既是利用观众的观赏习惯,也是照顾观众的观赏习惯,让观众在做出收看选择之前,就已经对节目有了一个基本的预期,知道自己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节目。
“但在中国如今的电视竞争环境下,这样的状态很难形成。现在中国的电视节目同质化太严重,《超级女声》选秀风潮一经掀起,各大卫视便成群结队地跟风,你选好男儿我就选好女儿,一点新意没有,照搬照抄,这样很容易造成观众的审美疲劳。再比如湖南卫视《智勇大冲关》一出,浙江卫视等好几家都推出了类似的户外闯关节目;再比如今年最典型的相亲节目,你搞我也搞,又没多少新意,只能变着法儿地炒作、造假、吸引眼球,这样产生的恶劣结果是什么?政策限制!‘一窝蜂’的后果就是大家都得死。而且今年‘快男’的赛制太复杂了,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有人还戏称它堪比‘金枝欲孽’,何炅在主持时都读不下去了。”资深电视人张先生说。
据了解,《美国偶像》自2002年创办以来,今年已经迎来了第9季。它的人气非常高,近年的收视率一直牢牢占据着美国黄金时间段电视节目榜首。苗棣教授说,《美国偶像》之所以能够长寿的秘诀还有一个,那就是靠唱功、靠实力说话。
作为一个大众参与、选拔草根歌星的音乐节目,无论其创意多新奇、形式多新颖,能够保持高质量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在于音乐方面相当高的专业水准———每季《美国偶像》的海选阶段确实也会展示一些“洒狗血”式的另类表演,但随着赛程的发展,选手的专业水平越来越高,而到决赛阶段,每场比赛都要求选手演唱不同风格的歌曲,选手们的潜力常常令人震惊。从前几季的节目来看,一位选手的外貌、气质和台风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真正的唱功实力,绝对不可能侥幸混进决赛。
“而我们看今年的《快乐男声》,哪位选手能让人眼前一亮吗?有能让你记住的面孔吗?虽然说他们是路人甲、路人乙有点太损了,但是这都产生全国7强了,至少我还没能看出哪个选手有当年李宇春、张杰那样强大的气场。陈翔、武艺、王野、李炜、李行亮、刘心、谭杰希这几个人,有的偶尔能精彩一下,但是都不稳定和出众。‘出众’我认为很关键,去年曾轶可饱受争议,但你不能否认她的创作实力确实很强,很多专业的词曲作者都不及她的音乐感觉好。”张先生分析道。
[NextPage] 曾担任多届“超女”、“快男”评委的音乐人山河也谈了自己对今年“快男”选手的印象,他说:“普遍问题是舞台化的个人特点不突出。这批选手大多是90后的孩子,不像2007年快男进入10强的选手大多都有比较丰富的舞台历练。现在比赛已经进行很长时间了,选手对舞台的掌控和与粉丝的互动表现得还比较生涩,我们也没有一下子的‘惊艳’之感。”
对选秀节目的“整风”
选秀比赛盛行之初,曝出了“手机投票黑幕”、“制造话题炒作节目”等负面新闻,对此,广电总局出台了一系列规定确保选秀节目的良性发展。也有人把如今选秀节目的没落归结于“紧箍咒”太多。
早在2006年3月,规定跨省赛事参赛选手年龄必须年满18岁。
2007年4月,《快乐男声》被要求尽可能不出现落选歌手泪流满面、亲友抱头痛哭、歌迷狂热呼叫等煽情性场面和镜头。
2007年8月,以选手代闯和评委柯以敏、杨二娜姆之间发生的“戒指门”为导火索,重庆卫视《第一次心动》被责令立即停播,这可以说是针对选秀节目下料最猛的一次。
2007年9月20日,规定选秀节目不得在19:30至22:30播出,不得采用手机投票、电话投票等任何场外投票方式,不得制造噱头、刻意煽情和渲染悲切情绪,不得在节目中传播或暗示选手的负面消息和流言,不得利用评委、嘉宾身份张扬自我,着装、发型等要得体等内容。
也有人士分析说:“不容否认,这些规定对选秀节目是有一定的限制,但是如果没有这些限制,中国的选秀市场会更乱!单拿短信投票这一点来说,背后就不知道有多少利益黑幕,所以这些规范是正确的。”
“你看人家《美国偶像》虽然也有投票,但为了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所有投票都是免费的,而且在每轮采取一人一票制。这样的制度设计虽然无法完全避免有人在场外拉票,但至少不会让投票变质成一种纯粹的金钱较量。加上专家在现场和媒体上的评价指导,公众投票的结果几年来从来没有太过离谱,这只要看看那些出线选手后来的成绩就知道了。”
去年的“快女”证明,这些规定也并没有影响到节目的红火,就算比赛播到零点以后,依旧有大批观众在电视机前跟着熬夜。《花儿朵朵》沈阳赛区总导演王先生也曾在采访中表示:“无论从观众反响还是广告反馈来看,去年的节目效果都不错,所以今年不存在适应限令的问题。”
后选秀时代比的是创新
“其实,作为电视观众,对于选拔、评比的节目永远不会失掉兴趣,选秀类的节目永远会有生存空间,因为观众有这方面的需求、市场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是经过这几年的连续比赛,无论从选手资源上还是市场上都已经趋于饱和甚至是过度开发的状态,作为电视媒体,应该通过不断创新来培养观众的胃口,而不是固步自封,一年不如一年。当年的《超级女声》就是借鉴了国外选秀节目的形态,在规则、选拔方式上进行本土化创新后,才成功开发了中国的市场空间。然而通过这几年选秀规则的逐步普及,就必须开发新的兴奋点,否则,选秀节目只能走向死胡同。”张先生说。
舞美师就很欣赏浙江卫视的高端选秀节目《非同凡响》。他在博客里这样说:“周五晚完整地看过浙江卫视耗资5000万打造的大型高端选秀节目《非同凡响》,感觉既有惊喜又有遗憾,在湖南卫视2010‘快男’选秀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创新、影响力大幅下滑进入瓶颈期时,敢于创新打出高端选秀的旗号,如果运作的好,说不定能取代芒果七年选秀的霸主地位成为新龙头,这也许是个悬念,值得期待。”
《非同凡响》节目总导演陈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和以往选秀不同,《非同凡响》有门槛,而且门槛还不低,如果把平民选秀看做是一场高考,那我们就是音乐类研究生专项特招考试。”
[NextPage] 记者在观看节目时发现,参赛选手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歌手,通过比赛分投到包小柏、莫凡和伍思凯三位老师门下,经过三位老师的“二次加工”再进行舞台上的PK,根据当场表现,评委对选手再次选择,决定谁还有被打造的潜力……此外,节目组还找来了张含韵、桑雪这样的名人来PK,进行“演艺回炉”,为节目制造看点,目前效果看起来不错。
陈伟说:“选手一旦获胜,浙江卫视还会和选手原来的唱片公司或是未来有意包装选手的公司签订合约,出资共同打造。有一点可以明确,我们并不会让选手签约浙江卫视,做中国蓝旗下的艺人。我们想让他(她)在十年后成为华语乐坛的领军人物。”
“其实不仅是《非同凡响》、包括江苏卫视的很多节目也都不错,观众不再满足于看‘快男’,因为他们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湖南卫视一家独大的历史正在被慢慢改写。”张先生说。
而舞美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则透露了“选秀老大”——湖南卫视的危机感。他说:“以前的芒果是没有危机感的,它的眼中从没有‘对手’二字。芒果的危机感仅来自广告主以及观众忠诚度培养、品牌忠诚度建设带来的压力,以前只怕被广告主和观众抛弃,现在不同了,怕被对手超越。”
(编辑: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