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河报社和红星·美凯龙全球家居生活广场共同举办的“红星·美凯龙之夜”新版话剧《日出》将于8月1日在河南人民会堂演出。这一次上演的版本是“另类导演”王延松改编的。
原作删掉6万字
《日出》是曹禺最具代表性的戏剧名作之一,从解放前至今,被上演过无数次,诸多表演名家都以能演出《日出》为荣耀。在戏剧学院内,《日出》是各个系的必修课。特别是北京人艺老导演欧阳山尊撰写的《〈日出〉导演计划》更是成为了现实主义戏剧排演的教学范本。
但是在这一次改编中,王延松有些“放肆”:他将原剧本的9.4万字删了6万字。连总政话剧团团长孟冰都说:“这样做太冒险了。”
王延松,1982年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1985年,凭借音乐剧《搭错车》在全国一炮打响。先后排演过《鹰》、《无常·女吊》、《白门柳》、《望天吼》等剧,多次获奖。虽然如此,但王延松在话剧界一向以标新立异为特点,业内称为“另类导演”。此番重排《日出》则是他重新解读曹禺经典三部曲的完结篇。
被众人认定为“另类导演”,王延松认为是对他的一种“误读”。在此次采访中,他直言不讳:说我另类,是对我不够了解。“另类,其实是不断地在主流戏剧之外找出路,而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主流戏剧的管道中寻找突破。我没有离开过这个管道,我自己以为,目前中国戏剧最大的问题不是缺少或缺乏形式上的创新,而是内容的开拓。我对于曹禺经典作品的新解读,就是要从内容上进行深入的再解读、再发现。使观众看到人的问题,看到人的内心,看到灵魂的真相。”
故事更有现实意义
王延松称,这次排演的话剧《日出》将注重新形式、新视角叙述、新解读。关于新形式,王延松不愿多谈,他向记者展示了第二幕的舞美效果图,那是钢架硬体与软体帷幕包裹的半圆形,外形看上去很像“水上明珠”国家大剧院。这样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人们关于旧上海歌舞厅的想象,同时人物的服装也会淡化时代背景,让《日出》的故事更有现代意义。
而新叙述方式是王延松最在意的。王延松说,为了更好地揭示陈白露的内心世界,他在这个戏中努力寻找一种新的叙述方式,“这个戏将以陈白露自杀为开头,用陈白露的第一人称叙述,依次展开她相关生活的方方面面,重新解读故事。虽然将原剧本删减掉近2/3,只保留了3.4万字,但是全剧的所有人物都不会缺少,小东西、翠喜和陈白露这三个人物将放在一个生命轴线里来展示。”
曹禺在《日出》中最后一句台词是:“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而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然而在导演王延松的二次解读中,这句原本已经是结尾的台词后又多了一段听上去陌生却充满希望的话,“我睡得并不安稳,时醒时梦,仿佛我又回到十二三岁的时候……”而这句话正是出自曹禺先生1982年12月10日夜,在医院的病榻上写给巴金老人的信中。以此作为陈白露对人生和自我的总结性独白,这个令人玩味的结局不仅使全剧的精神气韵与曹禺先生再次达成了神合,更令现代人惊醒,陈白露在全剧的最后一句台词,也是曹禺先生参悟人生后的喟叹:“因为我身在其中”,余味足以绕梁……
王延松告诉记者:“曹禺先生的剧本中结尾的台词让我很着迷,这似乎是《日出》要给出的答案。这种隐晦的象征,正如曹禺先生说的,只有陈白露看得懂。我取曹禺大师晚年的文字,是希望演绎出陈白露在睡梦中的憧憬,我想,这是我对这部作品的解读。”
好票房说明好人气
其实,重新解读曹禺的三部曲是王延松近年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所以记者问他:“《雷雨》、《日出》、《原野》,最喜欢哪一部?”而王延松这样回答:“有人问过曹禺先生同样的问题。曹禺先生说厌烦了《雷雨》像戏剧的写法,于是他用白描的方式写了个时代生活的横断面,这就是《日出》。但对于这三部作品,曹禺说《日出》更让他痛苦,所以我觉得他的心情更多在《日出》里。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因为有之前两部戏的解读,在不断解读过程中吸收营养,渐渐装备自己,所以我这次做得更顺手。我的目标是突破学术与专业,让更多没有看过《日出》的观众喜欢它。”
有人说王延松走的是商业路线,因为他的戏剧在市场很受欢迎。如果仅仅以这个来对王延松的艺术风格下结论有失偏颇。近年来,他先后排演过《无常·女吊》、《白门柳》、《望天吼》等剧,这些剧多次获奖。对此,王延松并没有躺在评论家关注的目光和观众的热捧中:“艺术和商业都成功是很高的境界,不是谁想站上去就能站上去的。”他在舞台剧方面的艺术成已经得到公认,但他更强调观众的承认。“票房是剧场的晴雨表,好的票房说明好的人气,好的人气说明艺术的魅力。”
(实习编辑:许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