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不跟站着的合作,当然也不会跟跪着或坐着的一道
4月18日和19日晚,实验话剧《蹲》将首次在上海老沪闵路120号3号楼的“非艺术中心”呈现,这亦是该剧在广州以外的城市第一次演出,演出免费对观众开放。
《蹲》的编剧是李昂,主演是著名民间戏剧人江南藜果和“草台班”的侯晴晖,由笔者改编和导演。这出如同寓言一般的戏很短,讲述了一个以蹲为工作的人,相信“不同的姿势代表不同的思想。他们不愿我蹲着,表明他们不愿我这样的思想”。他不为外面的种种所动,他不暴力,和平,但是决绝坚持。
蹲不跟站着的合作,当然也不会跟跪着或坐着的一道。他就蹲着,坚持着自己的姿势,一种人格。他因此遭遇强权和世俗的歧视打击。《蹲》是一出关于人格的戏———就是在这样一种现状里蹲着。去年初在“当戏剧撞击流星”的戏剧博客上读到该剧本,笔者即刻被吸引。当年7月又与草台班的朋友们在广州民间戏剧场所水边吧里看到江南藜果的演出,大为感动。
去年笔者离开广州时,便与多年在广州主持水边吧的江南藜果有约,邀他来上海与草台班合作,让《蹲》在上海有个实验的机会。当然这样一出戏并不适合在一般商业剧场或空间交流。选择在非艺术中心是看到了“蹲”要的那种随意和自然。一直以为在剧场里,“剧”和这个时空里的场,场外更大的场域里发生的事,应该充满玄机和交锋。《蹲》就有这种态度。
实验话剧《蹲》若干年内在广州演过几个版本,都是民间剧社的民间演出,不会被排进“话剧百年”。但在笔者看来,却是近年南中国最有分量的戏剧作品之一。有时会听人讲说什么边缘或小众的。《蹲》很容易被这样排斥了。任何“面”都有边缘,在边缘上做艺术大致是勇敢行为,因为不墨守成规。英文里如讲谁的艺术或技术是onthecuttingedgy———说是在锐利的刀锋上,那表示是在时代前沿,是十分肯定的。他们会搞不懂打造“经典”的想法。经典意味了被固定,不可变,这在艺术上就是死亡。花大钱把自己经典了,要么是骗子为了骗银子,要么是找死。边缘绝不是坏事,但边缘与小众混为一谈却成问题。我们的艺术是为什么人而呈现的?总不见得是为少数几个专家或有关方面。但是,主流往往占尽了社会资源,甚至媒体喉舌。谁要在商业上大搞垄断,在这时代一定会被诟病,但文艺上的百花齐放呢?有些难了,主流戏剧势力垄断演出的现状里,谁人用得着关心南方的一出小戏,大可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和市场利益,继续随口说“好剧本难找”。一些时代前沿的东西是这样被逼成小众的。
(编辑: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