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塞·马素，将沉默转化成诗，以柔软身姿与手势加顺从的表情对几代人诉说。上周六，大师离世，世人无缘再聆听无声的诉说。84岁，大师闭上了他说话的眼睛。

　　“法国失去了一位最杰出的大师。”法国总统萨科齐在一份声明中说。法国总理菲永称赞他为“一代宗师，罕有的天才令沟通超越语言障碍”。

　　白色油彩，软鞋、红花帽子，马塞开启了古希腊戏剧以来的新时代。他不说一句话却传递了人类的欢乐。在舞台下，他却以喋喋不休著称。他曾有过这样的名言：“永远别想让一位默剧演员讲话，他不会停下来的。”

　　他表现的角色几乎囊括了世间万物，从跑堂到驯兽员到穿针引线的老妇。他的艺术启迪来自卓别林。同样他也鼓舞了无数年轻演员。迈克尔·杰克逊著名的太空漫步原创就源于他。马塞曾演绎《青年，成熟，老年，死亡》在几分钟表现了生命的过程。84年对宇宙而言也的确短暂如瞬间。

　　他在世界各地表演，亚洲，欧洲和美国，1955年他在美国"第二祖国"进行了第一次演出，以后表演固定为每两年一次。而他的观众则包括约翰逊、福特、卡特和克林顿。不知疲倦的马塞，2005年9月82岁还完成了他在古巴的首演。

　　马塞·马素，1923年3月22日生于法国斯特拉斯堡。父亲查尔斯，是个擅唱情歌的男中音，是他把儿子引向了音乐和戏剧界。男孩从此迷上了卓别林等无声电影的明星们。当纳粹入侵法国东部，他与家人逃到法国西南并改姓，以掩盖犹太身份。

　　作为法国籍犹太人，马塞从纳粹集中营中逃生，父亲却死于奥斯威辛集中营。马塞与他的弟弟阿兰成为法国地下抵抗组织的积极分子，他们改变身份证出生日期以欺骗纳粹避免被驱逐出境。因为他讲英语，他被聘为美国巴顿将军军队的一名联络官。而他的父亲则在1944年被送往奥斯威辛集中营。“为了父亲和那些不幸死亡的人和孩子，我哭了。”马塞说，“这些孩子或许是未来的爱因斯坦、莫扎特，或发明抗癌药物的人。”2000年他接受采访时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责任彼此相爱。”

　　马塞的艺术生命自巴黎从纳粹魔爪下解放而旺盛起来。他报名参加查尔斯·巴罗尔的戏剧艺术学院，师从知名默剧大师艾蒂安德·克劳斯。

　　马塞的作品中处处体现出这种经历对他造成的影响。这当中包括最著名的《毕毕的故事》，以追逐蝴蝶方式登场的毕毕，小孩子的故事表达了人性的大主题。即使在左岸烟雾弥漫的小酒馆舞台上，马塞的演出也一样力求完美，这也铸就了他的成绩。最为世人称道的角色毕毕，出生于1947年，伤心的脸庞上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用来发现世界。毕毕是19世纪丑角的直系后裔，但他的滑稽表演，则直接受卓别林和基顿的启发。

　　马塞的性格就像现代堂·吉诃德，在这个脆弱的世界里力求探明真相。马塞借助身着白色水兵服的毕毕诠释了关于人类的全部经验与情感。在著名的《公共花园》里，马塞完成了对打球男生与织毛衣老太的再现。

　　1949年，马塞新成立欧洲唯一默剧团。但直至50年代中期，当剧团完成美国巡演后，才取得空前成功，也奠定了他的国际巨星地位。就这样单枪匹马，马塞复活默剧艺术。在接受美联社专访时，马塞说：“我觉得我对默剧所做的一切，就像塞戈维亚为吉他所做，卡萨尔斯为大提琴所做。”

　　马塞也曾在银幕上露面。在1976年的电影《默片中》，他只有一句台词———“不！“

　　即使上了年纪，马塞也不辍演事，肢体的灵活性丝毫不减当年，表演更趋成熟，这也使他声名卓著。但1985年在苏联，一次穿孔性胃溃疡几乎要了马塞的命。但在五个月后，他又重登舞台。

　　马塞一生受到荣誉无数，最近一次是在2002年联合国人口老龄化问题会议上出任亲善大使。(程奕 编译）

（编辑：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