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世界 - 文艺的力量
作家推荐 文学研究 诗词歌赋 散文随笔 小说故事 经典重温 荐书 书评 访谈 评论
北京文艺网
自媒体注册
北京文艺网自媒体发稿指南:
1、登录北京文艺网,点击北京文艺网会员注册,根据要求完成注册。
2、注册完成后用户名和密码登录北京文艺网。
3、登录后,请点击页面中功能菜单里的我要投稿,写下你要投稿的内容,后点击确定,完成投稿。
4、你的投稿完成后需要经过编辑审核才能显示在北京文艺网,审核时间需要一到两天,请耐心等待。

马尔克斯将免于被遗忘

2014-06-09 10:10:38来源:新京报书评周刊    作者:

   


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著
译者:轩乐
版本:南海出版公司2014年6月出版



作者: (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 / (哥伦比亚)门多萨
出版社: 三联书店
译者: 林一安
出版年: 1987年

  编者:4月17日,诺贝尔文学奖马尔克斯去世。差不多两个月后,他的又一部重要作品《族长的秋天》中文版面世。这部作品,对于很多文学爱好者来说,并不算陌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山东文艺出版社曾译过一个版本,当时的名字是《族长的没落》。当然了,那个版本未经正式授权,你懂的。

  马尔克斯本人对这部作品,有着很高的评价。他说,“有一天,当没有人记得《百年孤独》中的奥雷里亚诺是一个人还是一条街的时候,《族长的秋天》将使我免于被遗忘。”

  “在《番石榴飘香》里,也有专门章节叙述马尔克斯创作《族长的秋天》经过——

  《族长的秋天》是用密码写就的自传。

  是一部特别难以深入的小说,我当时真是寸步难行。我是一个作家,但是我和读者一样遵循一个准则:要是对一部作品不感兴趣,就立即放下。总有旧笔重提的最佳时间的。

  那是描写权力的孤独的一首诗。

  因为我就像写诗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的。开始的时候,有好几个星期我只写出了一行字。

  在我所有的作品里,我认为这部小说最具有实验性质,也是我最感兴趣的一次艺术冒险。”

  又:《百年孤独》则需要一种更加丰富多彩的语言,使之进入另外一种现实,这种现实,我们一致同意称之为神话的现实或魔幻的现实。……为了摆脱《百年孤独》中使用的语言,在《族长的秋天》中又不得不另找一种。《族长的秋天》是一首散文诗,那基本上是受了音乐的影响,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欣赏的音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记者:哪本书能体现你的诗歌修养?

  马尔克斯:也许是《族长的秋天》吧。我是把它作为散文诗来写的。

  “吴尔夫《黛洛维夫人》中的一段话:但是,毫无疑问,车子里笼罩着一种庄严的气氛,这是一种转瞬即逝的,隐隐约约的庄严气氛,凡夫俗子都能企及;他们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英国的尊严这么近,离国家的不朽象征这么近,而这种尊严是急切的考古学家挖掘了时间的废墟之后加以证实了的,当时伦敦还不过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土路,每星期三上午在街上熙来攘往的人们不过是一堆戴着结婚戒指的尸骨,他们浑身沾满了尘土,并且由于蛀齿而补了满口的白铅。”这段话完全改变了我的时间概念,也许,还使我在一瞬间隐约看到了马贡多毁灭的整个过程,预测到了它的最终结局。另外,我想,它难道不是《族长的秋天》的遥远起因?而这本书正是描写人类的权力之谜,描写孤独和贫穷的。

  《族长的秋天》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文学成就最高的杰作之一,将魔幻现实主义发挥到极致,也最好地体现了他在诗歌、音乐等方面的艺术素养。它又是马尔克斯倾注最多情感的内心告白,融入了他个人对孤独的深沉感受:族长的孤独,正是在名望光环下马尔克斯孤独内心的写照。

  《族长的秋天》讲述了一个独裁者无所不能却孤独落寞的一生。他在难以数算的岁月中享尽荣光,却无法改变“没有能力去爱”的命运,于是他一边用权力的罪恶补偿这无耻的命运,一边在只有母牛的宫殿里沦为自己孤独的祭品。

  《族长的秋天》13段阅读笔记

  1.他被惊惶啃噬着,便到他母亲本狄西温·阿尔华拉多的私邸去找她,在那儿的院子里可以在罗望子树的舒适的荫凉里透透气,母亲跟他并排坐在自己的旧摇椅里呼吸着凉风,她虽然年迈体衰,却充满着精神上的力量,她在用玉米粒喂那些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母鸡和孔雀。

  2.支撑这制度的不是希望、顺从,甚至不是恐惧,而是无从挽回的古老幻灭中的纯粹惯性。

  3.于是他倚仗着自己失落中的力量试着安慰她说,您安心睡吧,母亲,这个国家没有做得长的总统,他对她说,您看着吧,不出十五天,他们就会把我扳倒了,他对她说,他不仅在那个时候确信这一点,在之后漫长而稳固的暴君生涯中的每时每刻也如此确信,并且越来越深信不疑,因为生活告诉他,权力的漫长时光中没有哪两个日子是完全相同的。

  4.如果无法在回忆时找到乐趣,得到滋养并因此在晚年的泥潭中幸存下去,那么便白白度过了这么长的光辉岁月,因为他那些重要日子里的最强烈的痛楚与最幸福的时刻也都无可奈何地从记忆的孔洞中溜走了,虽然他曾天真地企图用小纸卷将那些小洞堵住。

  5.(死亡)在他最不想要它降临时,它降临了,在如此多年的贫瘠幻想之后,他开始隐隐明白,人不是在生活,真他妈见鬼,而是在苟活,人开始学习时已经太晚,即便是最博大最了不起的生命也仅能达到学习怎么去活的程度。他从自己喑哑手掌的谜团里、从纸牌隐形的密码中,意识到了自己没有能力去爱,于是企图用权力的孤独罪恶的炽烈祭礼去补偿那无耻的命运,却在无尽燔祭的火焰中沦为自己献祭主张的牺牲品,他以诓骗与罪行养肥了自己,以无情与羞辱培育了自己,他克服狂热的贪婪与天生的怯懦只是为了将那颗玻璃球握在掌中直至时间的尽头,却不曾知晓这种罪恶没有尽头,正是它的饱足滋生着它的胃口,循环往复直至所有时间的尽头。

  6.烧着的牛粪的气味和烟子总使他回想到童年时代,但这一次他眼前出现的形象不是瞬间即逝的和模糊的,而是完全清楚的。他看到自己是小娃娃,在高原的冰冷的风里冻得直哆嗦,又看到自己身边的母亲,本狄西温·阿尔华拉多,她刚从兀鹰嘴里夺下了垃圾堆里的羊的内脏,想拿来给连骨头都冻得直哆嗦的小娃娃当午饭吃。

  7.但我们是完全从另一个方面看见生活的,我的将军,我们是从备受压迫的方面、从我们的苦难和我们的忧虑的无尽岁月的内部看见的,是透过您的无尽的秋天黄叶脱落的年复一年里看见的,虽然在您的秋天里我们依然活着,我们的不幸依然是不幸,而瞬间的幸福依然是幸福,我们知道我们的爱感染着死亡的病毒,然而它是真正的爱、一爱到底,我的将军!

  8.生活是艰难的和稍纵即逝的,然而其他的生活是没有的。

  9.在这里,在这大教堂的圆顶底下的池塘里,我们的将军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它像闪电般照亮了他的思想,使他意识到他的政权在过去从来不曾而在将来也永远不会是全能的,意识到有种不受他统治的东西存在,这思想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感受到它的苦味,那时方舟撞着了大教堂的各种犄角,一会儿驶进浓厚的黑暗里,一会儿落进花玻璃的折光里,一会儿射出教堂祭坛绿宝玉和金色雕刻的返光,被活着埋葬了的总督们的墓石和在失望中死去的大主教们的墓石都发着光……

  10.那时风的吼声在耳鼓里压住了蝉鸣声,宽阔的带泡沫的浪涛冲上了总督和蒲格湟罗的古老城市,泛滥着,通过所有的窗口涌进宫来,蜗牛粘在镜子上,鲨鱼在会议厅里张开了嘴,海浪升到了史前海洋的最高的标尺以上,淹没了土地、空间和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自己梦幻的月色的海洋里浮游,这个穿着占地军装和有金马刺的长统靴的孤独的溺死者漂浮着,面孔好像埋在枕头里一样地埋在手心里。

  11. 谎言比质疑更舒心、比爱更有用、比真理更持久,他已经并不意外地到达了可耻的臆想境地,无权力却在统治、无荣耀却受赞颂、无威信却被遵从,而此刻,在他秋日的那串飘落的黄叶中,他相信了,他从来就不会是他全部权力的主宰,他注定只能颠倒着认识生命,注定无法参透世事。

  12.他在自己的荣光中如此孤独,孤独得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剩下。

  13.这个国家并不是我由着自己的性子选的,而是像您所看到的一样是他们定好了塞给我的,从最开始就是这样不现实的感觉,这样的狗屎味道,这样的没有历史、只求苟活的小民,都没人问过我就把这个国家强加给我了。[NextPage]


加西亚·马尔克斯


出版年:2012年

  作品选摘:

  ——摘自马尔克斯著《我不是来演讲的》(南海出版公司2012年1月)

  从前,有个很小的村子,村里住着个老太太。老太太有两个孩子,儿子十七岁,女儿还不到十四岁。一天,老太太一脸愁容地端来早饭,孩子们见了,问她怎么了,她说:“我也不知道,一早起来,总觉得村里会有大难。”

  孩子们笑她,说老太太就这样乱瞎想。儿子去打台球,碰到一个双着,位置极好,绝对一击就中。对手说:“我赌一个比索,你中不了。”大家都笑了,这儿子也笑了,可一杆打出去,还真的没中,就输了一个比索。对手问他:“怎么回事?这么容易都击不中?”儿子说:“是容易。可我妈一早说村里会有大难,我心慌。”大家都笑他。赢钱的人回到家,妈妈和一个表妹或孙女什么的女亲戚在家。他赢了钱,很高兴,说:“达马索真笨,让我轻轻巧巧赢了个比索。”“他怎么笨了?”“笨蛋都能打中的双着他打不中。说是他妈一早起来说村里会有大难,他心慌。”

  妈妈说:“老人家的预感可笑不得,有时候真灵。”那女亲戚听了,出门买肉,对卖肉的人说:“称一磅肉。”卖肉的正在切,她又说:“称两磅吧!都说会有大难,多备点好。”卖肉的把肉给了她。又来了位太太,也说要称一磅,卖肉的说:“称两磅吧!都说会有大难,得备点吃的,都在买。”

  于是,那老妇人说:“我孩子多,称四磅吧!”就这样称走了四磅肉,之后不再赘述。卖肉的半个小时就卖光了肉,然后宰了头牛,又卖光了。谣言越传越广,后来,村里人什么都不干了,就等着出事。下午两点,天一如既往的热。突然有人说:“瞧,天真热!”“村里一直这么热!”这里的乐器都用沥青修补,因为天热,乐师们总在阴凉的地方弹奏,要是在太阳底下,乐器非晒散架不可。有人说:“这个点儿没这么热过!”“就是,没这么热。”街上没人,广场上也没人,突然飞来一只小鸟,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广场上飞来一只小鸟。”大家惊慌失措地跑去看小鸟。

  “诸位,小鸟飞来是常事!”“没错,可不是在这个点儿。”人们越来越紧张,万念俱灰,想走又不敢走。有人说:“我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我走!”说着,就把家具、孩子、牲口通通装上了车。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中央大道,都说:“他走,我们也走。”于是全村都开始收拾,物品、牲口通通带走。就剩最后一拨人了,有人说:“还有房子呢!可别留在这儿遭难。”就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其他人也跟着烧,好比在经历一场战乱,个个抱头鼠窜。人群中,就见那有预感的老太太说:“我就说会有大难,还说我疯了!”

  作者简介:

  加西亚·马尔克斯,1927年出生于哥伦比亚马格达莱纳海滨小镇阿拉卡塔卡。童年与外祖父母一起生活。1936年随父母迁居苏克雷。1947年考入波哥大国立大学。1948年因内战辍学,进入报界。五十年代开始出版文学作品。六十年代初移居墨西哥。1967年出版《百年孤独》。1975年《族长的秋天》问世。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2014年4月17日于墨西哥病逝。

  (实习编辑:王谦)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

扫描浏览
北京文艺网手机版

扫描关注
北京文艺网官方微信

关于北京新独立电影有限公司 | 著作权声明 | 合作招商 | 广告服务 | 客服中心 | 招聘信息 | 联系我们 | 协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