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上海,居然没有一个作家来好好写一写苏州河,上海的母亲河!”年初我的一声感叹,到了年末,同事潘真居然拿出了一本精彩书稿———二十篇散文集成的《心动苏州河》,自然令我惊喜万分。
《心动苏州河》的篇什,跨越了百年,记下了苏州河的昨天、今天、明天,是上海人苏州河情结的一场又一场的发布盛会。专栏文章引起共鸣,理所当然。
发烧级的,首推我们这等在苏州河里学游泳、在外白渡桥作跳水秀的,退潮时在河边淤泥里捉过泥鳅、捡过螃蟹的。
上海的政协主席也来凑热闹,“说到苏州河呵,上海人都心动!”
要紧的还是读文。《心动苏州河》经得起细细品味。
在“怀旧派对”中揶揄现今穿旗袍女子,绘声绘色,下笔若有神,“‘眼神不对呀!’匆忙地走路,大声地说笑,一举手一抬足之间,人间烟火气太盛。最要命的是,她们的双眸多多少少散射出凌厉的光。唉,这样的女子,怎么穿得好蕴藉的旗袍!”不合时宜之态寥寥数笔,呼之欲出。“凌厉”两字,绝妙点睛。紧接着又以与旗袍相衬女子来反衬之,“有良好的家教,有未经污染的目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对今世之俗女的伪雅,鞭笞入里。
潘文也常令人动容,“心动”写到沈尹默“文革”中苏州河旁的一幕:84岁的老人把明清大书法家真迹和自己的作品,“撕成碎片,在洗脚桶里泡成纸浆,再捏成纸团,放进菜篮,让儿子在夜深人静时拎出家门,倒进苏州河。长者精疲力竭,老泪纵横。”
散文,情动之作,比之书法,自然更会折射灵魂。或直白、或隐讳,总会有心的光芒。
(实习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