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们还记得上世纪90年代中《孽债》播出时万人空巷的情景。那时候,叶辛没有“趁热打铁”写续集,《孽债Ⅱ》一等就是17年。
2008年元旦,上海文艺出版社与上海东方电视台、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在上海书城举行了《孽债Ⅱ》新书首发式,热情的读者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接下来,叶辛来到北京王府井书店举行
读者见面会,有很多读者闻讯在那里等了两三个小时。
人们还惦记《孽债》,他们的热情不减当年。这让叶辛舒了口气,十几年中,他写了20多部长篇小说,并没有放下对《孽债》的牵挂,他一直关注着知识青年下一代的生活。“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在追求些什么,他们如今的生活现状,和我们年轻的时候,有些什么不同?理想有什么不同?对待人生、对待世界有什么不同?”直到某天,一个在某大型超市担任播音员的年轻女子走进叶辛在作家协会的办公室,这名知青子女的经历,触动了叶辛酝酿已久的积累,并使《孽债Ⅱ》在他的头脑里形成了雏形。
既然是《孽债Ⅱ》,那就要同“孽债”这两个字紧密相连,就得准确地写出这一代孩子融进生活中经历的坎坷、困惑和碰撞。叶辛说,《孽债Ⅱ》表现的就是长大了的5个孩子今天遭逢的这一切。而孩子们的个性是他熟悉的,他们的家庭情况及变迁是时时挫在他心上的,甚至孩子的未来,他都能看得到。于是,从2006年秋冬开始,笔记本上的点滴收获逐渐汇拢,经过一年的打磨,《孽债Ⅱ》终于与期待的读者见面了。
《蹉跎岁月》、《孽债》等知青题材作品的影响之大,使叶辛毫无疑问地被纳入到知青文学作家行列,虽然他的创作题材远不止于此。“我的优势在于,很多知青,无论认识不认识,都愿意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我。”小说中这些故事,有的来自生活中的真事,有些是真人真事的融合,有些与知青子女的特殊背景有关,有些却已经是全新的题材。“上山下乡知青返城大潮中发生的一些故事,我身边的一些人和事,虽然是可以构思小说的素材,但是离《孽债》的具体酝酿,还早着呢。构思《孽债》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像美霞这样俏丽的一个小姑娘,到上海来寻找她的生身父亲的情节。这是小说的‘核’。”
无论是早期的《孽债》,还是今天的续集,都耗费了叶辛大量的心力。写《孽债》时他几乎放弃所有的休息时间,知青时代的他栖身在茅草屋里、土地庙改建的小房子里守着煤油灯写作,有了一块一块的时间,他就愿意进入写作状态。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是临近12点才入睡的;几乎每一个双休日,他都是在写作中度过的。我们国家实行“黄金周”已有20多个年头了,而叶辛的每个“黄金周”都是在从早到晚的写作中度过的。“写《孽债Ⅱ》,我利用了每一个双休日,除了推辞不掉的讲座,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上了。特别是气温高达35℃以上的整个暑期,我一天也不敢浪费,天天躲在上海市人大常委会406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从早写到晚。”
因为从小生活在上海,叶辛在到贵州插队前从未接触过农村,对农村他是用城市人的眼光来看的,而真正在农村生活了10年以后,才知道在农村还有这样一种人在那样艰苦地生活着,这就促使他产生了写作的欲望。“插队生活使我学会了用两副目光来观察生活。一副目光是我经常用都市人的目光来观察偏远的、古朴的、传统的农村生活,看到那里有很多与城市不一样的东西;而我也常常会用山里人的目光来看待都市里的一切,并总能发现天天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因此,我始终对生长在祖国广袤大地上的农民有着一分感情。当两种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创作来讲是非常重要、弥足珍贵的。”叶辛说,《孽债》正是他用两副目光观察生活的一个很具代表性的作品。直到现在,叶辛还是年年都回贵州去,每次回去都要到插队落户的寨子去走一走,进老乡家里坐一坐。他说,插队落户的经历,使得自己和土地有了密切的关系,他不想疏远这种关系。
《孽债Ⅱ》完成后,有30多家影视公司与叶辛联系,期望能拿这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但他还是期望由上海的影视公司来改编这部小说,因为这本书写作的背景是上海,他想上海的影视公司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与都市风貌把握得更准确一些。
(实习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