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职业状态”?我认为就是每天写、天天写,即使不写的时候也在琢磨写作这件事。帕慕克就说过,文学对他来说是每天必服的药丸,一天不服用(不写作)就很难受,就魂不守舍,哪怕写上几个字也就心安理得了。无独有偶,村上春树说自己在三十岁以前生活是“开”的,然后就关闭了,关闭到了写作中。他是一个运动狂,跑步、练铁人三项,自己跟自己玩。在那本《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自述里,村上说了这么一件事,每天跑步时他都会遇到一位女性,两人从来没有说过话。村上正心有戚戚时,那女的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这么屁大一点事,村上竟然思如奔马,为之写了一大段。这是什么?自作多情吗?不,这就是职业。
在这里有一个检验,就是,如果所有的这些“应许”都消失了,或者不灵了,你是否还会继续?也就是说,当你的写作无任何回报,你是否还能照常进行?我扪心自问,我不能。但的确有人可能达到那样的纯度或者强度。卡夫卡就曾经说过,“我的性生活,不是女性,而是文学。”他还说,“(他的写作)不是像个隐士,这样还是不够的,而要像个死人。”有这样的标杆在上,我们写作的终极去处多少是有迹可循的。忝为一名“作家”理应时刻保持警醒。这一切不过是由内心发动造就一种神经回路般坚韧的习惯,迷狂和苦行交织;所谓的职业也只是某种专业意义的持续专注,以抵达或接近某物。
(编辑: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