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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处决前,他们都在想什么? 揭秘日本死刑犯的最后生活

2016-10-12 14:04:06来源:微信公众号:味道    作者:

   
除了媒体上罪大恶极的形象,社会对死刑犯的想像还能是什么?有日本团体举办死刑犯画展,展出由死刑犯创作的画作,企图让社会大众从画中理解死刑犯的人性与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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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酒鬼蔷薇圣斗,1983~)


  除了媒体上罪大恶极的形象,社会对死刑犯的想像还能是什么?有日本团体举办死刑犯画展,展出由死刑犯创作的画作,企图让社会大众从画中理解死刑犯的人性与内心……


  基金会办死刑犯画展


  日本的死刑犯在24小时受到监视的狭窄单人房里,日本死刑犯过着与社会隔离的生活,鲜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绘画成为死刑犯唯一与世间连结的手段。废死基金会“大道寺杏子与赤堀政夫基金”从2005年起开始展示由死刑犯创作的绘画,目的是让世人从绘画窥探死刑犯的“人性”。


  《极限艺术2 死刑犯绘画》


  时间:2016年4月29日~8月29日


  场地:KUSHINO TERRACE 广岛县福山市


  那些杀人犯笔下的世界


  监狱里的时间,漫长得像无尽,又可能随时划下句点。死刑犯画展《极限艺术》系列的主办单位表示,现在日本仍有120名左右等待服刑的死刑犯,当中有人在狱中待了数十年,也有人在定罪后数年内就执行死刑。死刑犯直到服刑当天早上9点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每个晚上都是生死的界线。


  日本死刑犯的单人房只有3~4张榻榻米大,无从接触外界,也没有交谈对象,每天都被关在狭窄牢房中,有人受不了这种孤寂,产生幻觉等精神错乱,也有人皈依宗教,或从诗文中找出口。绝大多数死刑犯从未接触过绘画,在监狱里才拿起画笔,他们只能利用有限的时间和材料,尽可能在这世上留下什么。


  林真须美:和歌山毒咖哩事件


  1998年7月,主妇林真须美为了毒杀认识的男性以诈领保险金,在夏季祭典提供的咖哩中掺毒,导致67人中毒,4人死亡的事件。2009年5月死刑定谳,林真须美成为战后日本第11名女性死囚,目前收容于大阪拘置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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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杀人》(林真须美,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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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贼》(林真须美,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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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林真须美,1961~)


  冈下香:杉并资产家老妇杀人事件


  房仲冈下香与情妇共谋,于1989年接近东京都杉并区的独居老妇,藉由假结婚及伪造文书等方法诈取其名下土地,获利2亿800万日圆,事后绞杀老妇灭口,并枪杀男性共犯,斩首后弃尸于溪谷中。1990年被害者遗体被发现,冈下与情妇隐姓埋名逃亡,经营酒吧和中古车买卖,1995年因对女性施打毒品被捕,2005年死刑定谳,2008年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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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界的玫瑰》(冈下香,1947~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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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拘(东京拘置所略称)》(冈下香,1947~2008)


  宫崎勤:东京、埼玉连续女童诱拐杀人事件


  宫崎勤于1988年至1989年间,在东京和埼玉县连续随机诱拐4名女童,猥亵后杀害弃尸,动机是“吃掉女童能让死去的祖父复活”。受害者年龄皆介于4~7岁间。


  宫崎向新闻媒体寄送犯罪声明,甚至把被害者的骨灰寄给遗族,引发大众恐慌,宫崎的父亲因舆论压力,1994年跳河自杀。因为在宫崎勤家中搜出大量特摄动画录影带,以及其茧居家中的行为,社会出现对御宅族的歧视与敌意,重创日本动漫产业,也促使日本立法禁止儿童色情动画。


  宫崎于1989年因其他猥亵女童事件被捕,多年来坚称凶手为动画角色“鼠男”,并从未向被害者家属致歉。虽在精神鑑定中显示具有多重人格等精神障碍,2006年仍死刑定罪,于2008年接受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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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宫崎勤,1962~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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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宫崎勤,1962~2008)


  宫下政弘:东京、神奈川、香川、徳岛4都县杀人事件


  宫下政弘于1984至1991年间,陆续犯下4起强盗杀人桉。1984年在香川县以菜刀刺杀成人用品店女店主,1988年以电线杀害黑道手下并弃尸,1989年在汽车工厂宿舍绞杀前来讨债的同事,夺取现金后弃尸,又于1991年因无力偿还债务,杀害伯母并盗取现金与存摺。1991年被捕,2000年死刑定罪,并于2007年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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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宫下政弘,1964~2007)


  松田康敏:宫崎连续强盗杀人事件


  无业的松田康敏沉溺于柏青哥与酒店,背负大笔债务,2001年杀害宫崎县的女性酒店店主后夺取3万7千日元,并陆续犯下多起窃盗案,同年12月7日侵入杂货店,绞杀女店主后夺取63万日元,并把钱款挥霍于声色场所。松田于4日后被捕,2012年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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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松田康敏,1968~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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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看可以看到类似拼图的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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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的母亲》(松田康敏,1968~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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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的界限》(松田康敏,1968~2007)


  原正志:北九州杀人诈死骗取保险金事件


  原正志在2002年在前同事竹本正志教唆下,盗用公司金库内现金,并侵入一名男性家中,犯下强盗谋杀、纵火等罪行,后来又在自己身上投保5000万日元以上的寿险,并溺杀他人,向警方谎称原正志已溺死欲骗取保险金,后因主动报案时供词疑点重重而落网,2010年死刑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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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栅后的少女-爱与和平》(原正志,1958~)


  酒鬼蔷薇圣斗:神户连续儿童杀害事件


  1997年发生,又名“酒鬼蔷薇圣斗事件”,中学生在兵库县神户市连续杀伤5名儿童,2名死亡,犯人甚至将死者头部丢弃至学校门口,并投书媒体示威,引发日本世间哗然。然而当事人犯案时年仅14岁,受到法律保护,得以免除死刑,直至今日本名也未经公布,媒体仅能以“少年A”称呼他。少年A出狱后隐姓埋名生活,还出版回忆录《绝歌》,并开设“前少年A”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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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酒鬼蔷薇圣斗,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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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酒鬼蔷薇圣斗,1983~)


  揭秘日本死刑犯的最后生活


  日本是世界上尚未废除死刑的国家之一,日本的刑法第11条第1项规定了日本的死刑执行方法为绞刑。


  日本的刑法规定了以下行为可判处死刑:内乱罪的首谋者、外患援助罪、列车颠覆罪、杀人罪、强盗致死罪、人质杀害罪、劫机罪、爆炸物取缔等。


  日本的死刑执行必须由法务大臣的亲笔(红笔)签署,为了防止人命关天的冤案发生,日本的死刑确定到死刑执行的平均时间为7年零6个月。


  在从事件发生到死刑确定的时间,短的可以2年左右(高等裁判所上诉取下),长的可能要20年。当然,从死刑确定到处决时,有又可能会长达40年,在下达死刑执行命令之前,为防止出现冤罪与基于生命权是行使一切权利的基准,法务大臣必须查清了犯罪事实之后才能下达执行命令,2016年在日本129名死刑犯等候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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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判死10年之久,但仍未处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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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日本1993年后的全国各拘留所被执行死刑的人数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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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的室内是榻榻米的房间,虽然不算宽敞,倒也整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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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使用的运动场,当然是毫无开阔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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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务官可以从上面监视的每个死囚犯用的运动场所,上面是双重铁丝网,从运动场里面看到的只是格子线密布的天空。


  服刑期间的饮食、宗教、日常生活


  死囚犯在这里一直生活到被执行死刑或改刑的那一天,这里医疗设备完善,伙食也是普通的食物,探访当天的午餐是麦饭,一块猪排,红烧萝卜丝、中式小蘑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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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死囚犯的宗教信仰,这是为死囚犯准备基督教的教诲室内的祭坛、十字架、蜡烛还有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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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北海道札幌矫正管区公开的内部文书,记载着死囚犯希望自己的遗骨交给谁等等的遗嘱)


  日本死囚犯人的一天作息表,括弧内是休息天和国定节假日的作息时间,其他还有运动时间和洗澡时间,还有为民间企业制作贴纸等简单的可获取报酬的轻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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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疑犯关押场所——留置所


  留置所是日本各地警察署设置的根据刑法逮捕的嫌疑犯的关押场所,收容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逃跑和消灭罪证。


  留置所的拘留时间有法定限制,在限制时间内,当事人或被释放或被起诉转到拘留所关押等待各种法律程序的传讯。


  日本各地警察署的留置所一天的时间表如下:


  06:30起床;清扫;梳洗


  07:00朝餐(警局内的盒饭、日式酱汤)


  08:00户外运动(领取读物或保管中的私人读物,3本为限)


  11:30午餐(面包2片、熟菜、纸盒果汁、汤、果酱和麦淇淋等)※平日可选择自费购买的食物(2种类的500日元的盒饭中可选)


  16:00晚餐(比早餐量多的盒饭、茶)


  20:30梳洗;寝准备,回收书刊


  21:00就寝


  他们最后的生活还是非常安逸的,和我想像当中的不一样


  日本死刑判決!慢慢剥夺犯人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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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在死刑制度的本质上,更加偏向发展中国家的执行政策。


  尽管死刑是社会上备受争议的命题,但日本在死刑制度的本质上,却更加偏向于发展中国家的执行政策。在美国,死刑执行是公开的,并常常伴以反对死刑的游行和支持死刑的示威,甚至进行死刑过程的电视直播。尽管这种激进和公开的表达,至今看来仍稍显荒谬,但美国公开、完善的公言体系,却秉承了发达国家的一贯律法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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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刑主张上,日本却鲜见的“语意模煳”、“含混不清”。


  尽管日本的法律师承德系律法,但在死刑主张上,日本却鲜见的“语意模煳”、“含混不清”。表面上,社会中关于死刑存废问题的争论,从二战前延续至今,一直没有停止。


  1、日本的死囚直到处决前一小时左右,才会被告知自己的行刑时间。


  20世纪70年代,一名死囚在接到绞死通知的第二天自杀身亡,促使日本法务省进一步强化对死刑的控制。死刑的支持者们,将这种当天告知行刑的政策称为“突然袭击”,这种随时命悬一线的心理惩罚,使日本死刑犯面对巨大的心理煎熬。


  2、死刑犯的亲属只能在事后得知处决消息,并被要求在24小时内收尸。而在这之前,被害人家属无法得知任何有关犯人处决的信息。


  3、辩护律师不会得知自己的当事人被处决的消息。


  4、日本民众事先不会被告知死刑犯被处决的消息。


  这将反对处决的社会声浪降至最低,且限制了人们对死刑的讨论。


  日本死囚直到处决前一小时,才会被告知行刑时间。


  5、在许多情况下,处决小组事先也不会得知将要行刑的命令。


  授权机关会在提前一天将行刑信息告知行刑人,行刑人不得拒绝,且不得告知他人。


  6、死囚处决后,政府会向通讯社发布“死囚被处决”通知。


  通知中不会透露发布机构名称和死刑犯的姓名,甚至,这种声明也是自1999年才开始实行,在此之前,除了上文所表述的可以在行刑后得知消息的死刑犯的家属和律师外,无人获知囚犯的存亡。


  7、在下达死刑判决与实际处决的时期内,国家就通过严格限制,使死囚“从社会上消失”。


  无法参与社交活动,只能与近亲属或辩护律师进行短暂的、透明的接触。国家宣称这种隔离政策,可以使死囚“心神安定”而“从容就死”,而事实上,一切行为都为了尽可能的降低社会关注度,以便顺利的完成处决。


  8、任何私人不得参与行刑。


  除了一名检察官、一名检察事务官、所在监狱典狱长和行刑处决小组外,不得有其他人围观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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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刑示意图


  日本的死刑制度为何如此“不见光”?我们可以在其中看到,二战对日本社会的重要影响,日本历经二战惨败,造成了民众对“为国家而杀人”的反感情绪,这却与“忠于使命,忠于天皇”的民族信仰背道而驰,因此,遮遮掩掩的死刑制度,是日本政府维系政权稳定的关键一环。在日本,关于死刑的存废问题,更像是高层与高层间的博弈。





东京拘留所内的死刑刑场


  1、死刑命令的签署:


  日本法务相拥有广泛而不受限制的自由裁量权,死刑是否执行,全凭其一人之命。在安倍内阁上台前,日本就曾因为法务相信奉佛教,反对执行死刑,对签字多有抵触,而致使其掌权时期内,日本死刑行刑数量锐减。


  2、漫长的牢狱等待:


  日本的死刑犯在被处决前,一般需在牢房中度过5~10年的时间,甚至长达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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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死刑刑场示意图


  3、恶劣的牢狱条件:


  如同前文所说,一旦下达死刑判决,日本政府就会以使其“从社会上慢慢消失”的姿态,剥夺死囚的存在感。没有社交;没有隐私;除睡眠外不得躺下;只可坐在固定位置,不得依靠墙壁;只许做简单工作;仅以囚号相称等等。对于日本来说,死刑,似乎是一道难以迈过的坎。


  (编辑:张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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