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音乐理论家冈巴里约说:“音乐是用声音思维的艺术。”这是千真万确的,音乐是流动的真实存在,美妙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些潜藏的精神特质,绽开在自己灵魂的栖息地。不是吗?只要用你最细腻的心灵,用你最美好的眼睛去听音乐,就会置身于台湾诗人余光中《音乐会》中所描绘的境界:“音乐雨/音乐雨下着/听众在雨中坐着/许多湿透的灵魂。”
音乐是有生命的,是友人,是恋人,是亲人……它有时如月光下泛着银白色汩汩流着的小溪,向你诉说为你歌唱;有时如同蒙蒙春雨,为你挥洒为你滋润,落在树梢,飘向花丛,落在嬉戏少女的蝴蝶髻上;又像雾中的花朵,你能朦朦胧胧看到它的灿烂,还能嗅到它的淡淡的香;音乐如风。你站在绿莹莹的山坡上,脚下簇着点点的野花,你临风而立,音乐就如那风,或轻或重地拂过你的肌肤,使你心中洋溢着绵绵的爱意,这爱意是音乐给你的。有时音乐又如秋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少了浮躁,少了喧哗,也就更加静如处子,深沉无言。此时你乘夜车走在回乡的路上,不由自主看着那雨洒在车子的窗外,正将浓浓的夜色冲洗得更纯净;或如同迎面而来的村庄上空的袅袅炊烟,它更温情,也更诱人。你知道,这里的村庄不属于你,这里的灯火也不属于你,你就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些梦里常常走过的遍布安徽芜湖老城的迷宫似的小街小巷,那街巷深深的,也窄窄的,你仿佛看到自己在那有雨的街巷行走的风景,你走向那盏等着你的灯火,那灯火如亲人的眼睛望着你,那灯像亲人的身姿在村口翘首企望你归来的身影。的确,人们更多的是从音乐中看到人间真情。
当我们聆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时,不是可以从乐曲的呈示部、展开部、再现部看到“草桥结拜”、“英台再婚”、“化蝶飞去”的三个动人心弦的画面吗?诗人鲁萍在聆听了此曲后,她为这千古悲剧而颤抖,“一个幽雅而/悲怆大传说/心惊胆战地走钢丝般地/从深沉浑厚的G弦上/蜿蜒/悠缓地流过/一阵碎裂人心响雷/就击毁了一切/结局只能有一个/人的哀伤/或蝴蝶缤纷/都同样凄惨/从此/几个世纪/厚厚大历史画册中/一些不幸的故事中/都找到了/最恰当不过的比喻”。因此祈求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也许还会有/令人心悸的雷雨/但是/不能再重演了/这场美丽的悲剧。”
而民间笛子曲《鹧鸪飞》却因它的旋律富于歌唱性,更易为听众接受,而转化为一系列栩栩如生的场景。乐曲创作动机来源于一个民间传说:一个善良的媳妇被恶婆婆虐待致死,死后化为一只鹧鸪,自由地飞翔于天空。乐曲的第一段,它那悠扬抒情的慢板和流畅活泼的快板,使音乐富有层次和对比。在演奏中充分发挥了南方曲笛音色醇厚圆润、悠扬委婉的特点,并通过打音、颤音、赠音等技巧润饰曲调,以表现鹧鸪飞翔之态。中段运用气息控制,通过力度的强弱对比,描绘了鹧鸪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倏隐倏现、纵情翱翔的姿态。乐曲最后用越来越轻的虚指颤音,给人以鹧鸪飞向天边越飞越远的联想。
当一个人把灵魂交给了音乐,现实世界就把听觉、视觉和灵魂都交给了他,这样一来,音乐既是可“读”的,也是可以“看”的。有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追求音乐梦想的女孩,她从小聋哑,怀揣着音乐梦想长大,却经常遭受姐姐的不屑与打击。正当她对自身的价值产生疑问的时候,一个流浪老艺人用手语告诉她:“音乐,只要你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后来,姐妹俩同时入围音乐节,由于嫉妒,姐姐在比赛前雇人摔坏了妹妹的小提琴,打伤了一直在指导妹妹的老艺人。她自以为阴谋得逞,但是妹妹仍然出现在比赛现场,美妙的声音从残破的小提琴破茧而出,震撼了全场人的心。
我们并不反对青年人喜爱流行音乐,他们也应该有一个情感宣泄的渠道,但要拒绝那些浅薄无聊、趣味低级的音乐,反对那些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歌唱。看起来是在感受音乐,但实际上却是在感受歌星,观察歌星的隐私。“狗仔队”们对此乐此不疲,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艳照门”事件就是这方面典型,他们也就成了永远长不大的精神侏儒。
(实习编辑:魏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