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小提琴家穆特将来沪献演。
安妮·索菲·穆特
小提琴演奏家,1963年出生于德国。5岁即开始演奏钢琴,但很快就转为小提琴,13岁的时候,指挥家卡拉扬就邀请她和柏林爱乐管弦乐团共同演奏。从那时起,穆特的音乐会便驻足于欧洲、美国及亚洲的各个主要音乐中心。同时穆特也推动慈善活动,并乐于支持年轻的优秀音乐家。
安妮·索菲·穆特成为小提琴界的传奇,也许是从她仅仅学习2年小提琴就能够战胜成年人拿下国际比赛冠军的那一刻开始;或者是从她稚气未脱地站在卡拉扬身边就让专横的指挥帝王为她让步开启一段“父女佳话”开始;抑或是从她出落成风姿绰约的美丽女性总是以亮色低胸礼服登台并号称“琴身与香肩接触能够从物理上改善音色质感”赚足人们眼球的时刻开始。总之,如今年过半百的穆特已然成为全球小提琴家中的标杆人物。
在音乐上,穆特有着傲人的辉煌履历,光是她和卡拉扬与柏林爱乐合作的一系列唱片到如今仍大受追捧便是最为有力的佐证。之后她与其他乐队合作时也延续了卡拉扬“专制”的风格,“难合作”一度是她的标签。关于她与卡拉扬是否有更为亲密的纠葛与羁绊,坊间亦有众说纷纭的版本,而她的确延续了不可救药的“恋父情结”,与相差33岁的作曲家、指挥家普列文的婚姻将她送上艺术的第二次高峰。婚后她的演奏风格发生了重大改变,从卡拉扬处继承的强大张力与控制性有所减弱,抒情性与细节展现变得更为丰富与风格化,曲目上更是有了巨大的拓展。
舞台上,她大气庄重的演奏风格为人称道,散发出来自德奥血统的严谨与激情,加之令人倾慕的外貌,成为无可争议引得全球无数乐迷追捧的“女神”。舞台下,她开办“安妮·索菲·穆特音乐节”,成立自己的专属基金会,组建自己的“穆特名家弦乐团”,穆特的音乐生涯早已超越了一个小提琴家身份。
去年另一位名字中带M的重量级女性小提琴家穆洛娃登台东方艺术中心,偏于“柔软”的演奏风格令部分乐迷感到意犹未尽,事后有微博评论称“穆洛娃把贝多芬拉出了巴赫的味道”,而此番登台的穆特则是“硬朗一派”,她的琴音与个性一样,有着一股执拗与坚毅。她的女性魅力与艺术表演产生的化学反应亦不能用简单的“温柔”来描述,更似一份火热与丰饶。
6月12日,穆特将偕自己于2011年春天组建的“穆特名家弦乐团”登台东方艺术中心,献演她拿手的门德尔松和维瓦尔第。音乐会上,还有一曲她委约创作的当代作品值得关注。
作曲家的创作不应受干涉
记者:这次挑选了门德尔松的《降E大调八重奏》和维瓦尔第的《四季》来上海演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穆特:门德尔松的《降E大调八重奏》是室内乐作品中非常重要的一部,他写这部作品时才只有16岁,但音乐已经非常成熟且美妙。特别值得聆听的是其中的慢乐章和谐谑曲的段落,其中的一些元素几乎贯穿他之后所有的作品中。
《四季》是属于大家耳熟能详又喜闻乐见的作品,它非常适合在音乐会上演奏且永不过时。这部作品的意义可以说,在“音乐学”这个词汇被发明出来以前,它本身就是音乐学最好的代名词了。作曲家写这首作品就是为乐团的演奏家提供绝佳的机会,来表达自己的艺术视野、音乐色彩以及技术技能。
记者:比起上面两首被演了无数遍的曲子,我注意到此次音乐会上还有一首现代作品,好像是你最新委约的新作?
穆特:是的。塞巴斯蒂安·柯里尔这个名字长期在我热爱的当代作曲家名单上占据着一席之地。到目前为止,我找他写过三首曲子。第一首是钢琴和小提琴的二重奏《歌唱之后》,第二次是神话般的七乐章小提琴协奏曲《时间机器》,而这次我想带给中国观众的是低音提琴和小提琴合奏的《铃声》。我怀着极大的期待邀请了低音提琴家帕德科洛来中国共同完成这部新作。低音提琴的魅力常常作为配角被忽略,其实它迷人极了。[NextPage]
记者:对于你自己的基金会委约作曲家的创作,你会在创作中提出一些要求吗,比如费用?
穆特:作曲家通常拥有比其他门类的音乐家更为丰富的思维,当然三重奏和大乐队交响乐在写作上花费的精力肯定不一样。比起提出具体要求或数字,我认为更明智的做法是看准音乐家的天赋,给他足以支持他创作相应题材的资金,并且相信他。在艺术上,我会给他们完全的自由,我深信作曲家的创作不应该受到任何干涉,也不需要给出任何解释,除非交出的谱子在演奏时遇到技术性的问题去请他分析解决,但这也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记者:你如何决定委约作曲家的人选?
穆特:我自己决定我要演奏什么样的音乐。现在我大多是和有过愉快合作经验或者已经和我的基金会有联系的作曲家合作。在音乐上,他必须写得富于技巧性,我能够在其中找到内在的逻辑;当然,有时候还得在深邃的情感和费脑的技术之间做平衡。
寻找最好的生活方式
记者:卡拉扬对你的影响众所周知,事实上普列文对你的音乐和人生也有很大的影响,能否谈谈?
穆特:卡拉扬是我永远的“父亲”。后者我觉得我很难说清楚,我觉得只有像莫扎特或者门德尔松这样真正的天才才能天生创造音乐而无关乎经历了什么。当然这也不是多么伤痛的经历。你需要寻找对自己来说最好的生活方式,比如除了做音乐家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做一个不自私的人,用音乐作沟通而不仅仅是展示。
记者:所以你把精力放到做慈善以及组建乐团培养新人上?介绍一下你的穆特名家弦乐团吧?
穆特:他们中许多是我的基金会这几年赞助培养的青年演奏家,其中一些是我的学生。一起做音乐始终是音乐家成长的最好途径,无论对于年长的、富有经验的人,还是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和这些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一起交流很有意思,我觉得是一种音乐穿过我们皮肤的感觉。我非常期待把这些有趣又热闹的艺术家从世界各地汇聚起来在上海亮相。我与我所有的学生感情非常深,我们私下会一起去电影院、剧院,一起聊八卦。
记者:许多人对你的追捧除了琴艺还有出于对外貌的欣赏,你是刻意打造自己的“女神”形象吗?
穆特:我的职业生涯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我13岁的时候就和卡拉扬合作了。而那个时候的影像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外表对于我的职业生涯有多么重要。我觉得,“美”是一条要走一生的长路。就好像有人觉得卡拉扬或克莱伯在指挥时动作是如此好看,利落又易于理解,这就是一种美妙的方式。有时真的是音乐让人们觉得你看上去美了。这样的相得益彰,为什么要去回避呢?
(编辑: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