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开办民间美术馆更让人憧憬了。因为官方美术系统的活跃性,远没有民间美术馆大。在南京、上海、杭州等地,新型民间美术馆应运而生。虽然在商业性和学术性之间徘徊,但仍可看出一种潮流:官方之外存在着一条由民间资本支撑着的美术馆之路。在外国艺术机构纷纷抢占北京艺术重镇之时,为本土原创艺术的国际化而努力的“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的创立,实在是一个意外之喜。
创建跨界美术馆模式
帕米尔文化艺术研术院,也许是最值得期待的一个。
这个项目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他们用赞赏的语气夸奖它推动文艺发展的可能性。它最初的设立只是一个简单的资助:为了国际文化的交流,诗人骆英通过其所在的中坤集团赞助了十余次高端的文化对话活动,其中因集中在法国、英国、美国、日本与中国诗人的互动而引人瞩目。
但很快,“诗歌这个框子装不住我们的想法”,现出任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的诗歌评论家唐晓渡说:“这跟80年代的很多想法是连在一起的,80年代诗歌界和美术界是相通的,搞活动也是在一起的,到了90年代就以邻为祸、各自为政了,诗歌和商业主义格格不入,但我们还是希望最终能打通这些领域。”
一系列诗歌交流、出版、评奖活动做完后,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的构想呼之欲出。它最大的特点是建立了一个学术委员会,来自不同领域的人构成了一个“跨界”的精英团体,他们包括艺术家徐冰(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导演贾樟柯、学者刘东、音乐家郭文景、小说家莫言和余华,以及对中国当代艺术持续关注的诗人西川、翟永明等。
在这个由诗人发起并掌权的文化艺术研究院中,诗歌似乎要以一种艺术的方式介入“诗画同源”的当代艺术现场,成为新的显耀权贵。
这次诗人们能成吗?
首先要解决的是场地问题。骆英出面了,他在中坤集团开发的大钟寺国际广场项目中,将整个顶层空间全部开辟成美术馆,此外还有剧场做依托,“不仅仅是美术,也包括小剧院和美术馆,小剧院还包括沙龙、论坛。”唐晓渡补充说,“诗歌成为了其中一部分。”
在思路上,唐晓渡的阐述是:“我们一致扣住两个理念来做:民间和高端。我们希望能把美术、戏曲、电影、小说等的思想学术横向打通。”
骆英想得更远,他打算将这个跨界的美术馆模式用连锁的形式在更多城市展开。帕米尔的现实与不现实 “帕米尔”这个名字源自一片高原。在他们的理解中:“帕米尔”展现了一个高度,代表着文化汇聚之地,因为帕米尔高原是印度文化、中国文化、伊斯兰文化、基督教文化汇合的地方。
《山海经》中的“春山”指的就是帕米尔高原。
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会不会成为商业与文化合谋的产物?在硬件投入上,帕米尔花的毕竟是企业的钱。“首先从名字上,就没有选择叫中坤。”诗人们解释道。这不是花企业的钱为企业做艺术产业,中坤没有要求任何回报,也不让自己的企业冠名。
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计划在最近3年投入1000万,用于各项艺术项目的课题开展,而总体则有1个亿的资金支撑。欧阳江河、西川出任帕米尔文化艺术研究院的副院长,前者策展过周氏兄弟30年回顾展和何多苓2007新作展,后者在中央美术学院任教,都与美术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欧阳江河富有激情地说:“实际上我们聚集在一起是一个强强联合,我们要做的就是整合资源,把最好的头脑、最好的感官整合在一起,指向中国和全球的交流。”
目标远大的帕米尔意在做中国当代艺术的新权贵,帕米尔美术馆将在2008年下半年出现在北三环大钟寺国际广场的顶层空间。一个全球雕塑大师邀请展将在那里揭幕,作品以诗歌《小兔子》为灵感而创作,并将永久性收藏。
帕米尔的出现更像是一次“想象力的碰撞”。欧阳江河说:“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只知道我们在花钱,但其实怎么花得有意义比怎么赚钱更重要。”一个跨文化与地域的“策展线”路在他们脑海里形成:从北京的大钟寺到郊区门头沟再到南疆喀什,将形成一道与旅游并行的艺术风景。
欧阳江河称自己出任副院长不是为了钱、待遇,而是达到人生“逍遥游”的境界,一个从诗歌走出的人,对世界性的经验和思想有双重性的把握,因此,这次帕米尔将一批艺术家、文化人聚集在一起,是“聚焦能量,然后回馈”。
(编辑: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