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现场的杜尚作品
几十年前最令人触目惊心的经典作品重新集合在一起,小便池、酒瓶架、熨斗、裸女、镶了眼睛的节拍器,被放入沉重的画框,陈列在玻璃展柜,占据了艺术馆的整个楼层。21世纪的人们用理性眼光对待上世纪艺术史传奇。艺术品在场,激烈的情绪却已不复存在。在泰特美术馆追忆达达似水年华,这样说是因为曼雷曾拍下作家普鲁斯特生命的最后时光。
展览趣味性降到最低
杜尚的现成品雪铲和他拖沓的外表,让人想起的是乡村侦探马普尔小姐;曼雷以具身份识别的被摄体让人得以窥探他的狂野。毕卡比亚(Picabia)用打破传统偶像式的图片,找到了自己的语言。艺术家对当下市场和过去的艺术史都做出了V的手势。无政府主义、非理性,夹带一些小幽默。
毕卡比亚从1924年开始创办艺术杂志,理念正是达达精神的集中体现———“不向后回顾也不向前展望,不相信伟人,只相信自由,相信当下,相信生活的永恒动力。”
展厅造不出新闻也一样造不出丑闻。必须承认,达达近年来在巴黎的人气重新聚集,成千次的展览让巴黎呈现对陈旧艺术思潮的新反叛。但是,眼下在英国的这个展览未免显得有点太过学究气,观众与其说是在欣赏作品,不如说是在读一篇论文。整个展览致力于表现出三位艺术家超越普通人之间的关系,着眼于表现他们对整个达达运动的推进。展览充满严肃性,趣味性被降至最低。
实验性抗争性依然存在
必须承认再度看到这些作品时依然能感受到冲击力。实验性、抗争性———毕卡比亚是视觉艺术界的超现实主义戏剧家。他的早期创作用组合的机械构建人类的新寓言,活塞、螺钉、磨削器是异化后人类活动的工具。
杜尚的《大玻璃》(又译《被单身汉们剥光了衣服的新娘》),作品由一块大玻璃框构成,没有丝毫的色情人物,也没有太多影射,只有带透视角度的机械图式。在这以前,杜尚曾创作了《光棍机器》和《巧克力磨机》两幅作品。《大玻璃》就是在这两幅画的基础上产生的。但是不难看出毕卡比亚的气瓶和阀门对杜尚的这一标志性创作有着直接的影响。机械新娘被困在玻璃顶部,而底下则是卑微的求婚者。
颇为可惜的是,最初的新娘已经支离破碎。美术馆方面为告慰杜尚,为复制品投下了巨额保险,杜尚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现代艺术守护神,在1913年,《下楼的裸女》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在今天,你想像不出这样一幅黄褐色的图片如何制造了一场革命。立体主义与运动分析摄影诞生出的作品,对于一双看多了物质社会奢华纷繁的眼睛来说,多少还是难以忍受。
小便池被认为是一件艺术品,毕卡比亚在画布上只留下了自己的签名,这让人不禁想起不朽的名言:“每个人都是艺术家”。曼雷的无摄影机式摄影,杜尚的第一件“现成品”创作,毕卡比亚任性的对自由绘画所下的定义,照片、文字、图表,将他人的艺术自己的尖酸笑话进行拼贴。这就是十足的后现代绘画,比所谓的后现代主义整整超前60年。站在这些画作面前,让人怀疑,现在的艺术家们是否还有必要重复先贤所做过的事?
毕卡比亚拥有持久的独创性,杜尚赢得了象棋大师称号后回避了报纸媒体。而曼雷则渐渐趋于优雅折中,但艺术家们的执拗疯狂,至今仍在泰特空间内逗留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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