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孔庆东
我的本科岁月
一、北大转世
忽闻校庆110,无边往事摇摇铃。
吾生也晚,北大校史上那些最为激动人心之煌煌岁月,我大都没赶上。京师大学堂挂匾那天,我恰好路过地球,往大清国这边张了两眼,只见书声笑语之中暗含一片血光之气,煞是刺目,我便掉转飞船,驾返澳柯玛星座那边去也。
过了些时日,看星际新闻联播,说是北大来了个蔡都统,兴减灶增兵之法,大聘各路江湖豪侠为教头,尊德赛二君为天师,练得红楼上下,罡气烈烈。越千日,布九宫八卦阵于天安门,大呼“外抗强权,内惩国贼”,又火焚赵家楼,剧殴私通倭寇之佞臣,环宇振奋,朝廷俯首。是为“五四”之役,北大自此独执士林之牛耳,常立时代之潮头也。
半世纪后,北大西迁海淀,禀山水之灵秀,萃海内之精英,十余年间,更展新图。此时澳柯玛这边,却红旗落地,乌鸦上天,环境污染,生灵涂炭。我一介酸腐书生,螳臂难挽狂澜,遂上陈情一表,愿乞骸骨,暂往地球转世一遭,以避我朝之百年白祸也。
待我投胎华夏,习文练武,辗转来到未名湖畔,北大已历85载春秋。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曰:“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以此论之,则北大恰值“第二春”矣。成都钉子户杜甫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我等“八十年代新一辈”,在“科学的春天”里加盟北大,岂能不为此大好春色添几分散光,增几分迷彩乎?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