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想了想,笑起来,这个男生还挺认真的。后来想一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答应他的。只是唐瑜对林开挺满意的,学理工科的,长得也好,性格淳朴,以后工作了,直接在B市买房子,生个儿子,老爸是做科学研究的,老妈是做翻译的,B市普通平凡的知识分子家庭,很不错,也许就是这样答应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唐瑜和林开每个星期见一次面,吃一次饭,然后他回他的学校,她回她的学校,有事没事发个短信,大多数是林开给唐瑜发短信打电话。相处下来她还是喜欢林开的,林开对她不错。林开也是N市人,知道唐瑜喜欢吃N市的特产,他每次寒暑假都要给唐瑜带很多土特产过来,跟随导师出去做研究也总记得给唐瑜带特产,去山东就带松子、栗子,去新疆就带葡萄,一大包一大包地往学校扛。有一次,唐瑜在图书馆,已经快要闭馆了,唐瑜因为来例假,肚子很痛,就随意发了个短信给林开说不想走路,谁知道林开硬是骑了三十分钟自行车从自己学校跑来唐瑜学校的图书馆,送她回租住的房子里去,再骑三十分钟的自行车回学校。唐瑜租的房子离图书馆其实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这让她很感动。现在想起来,苏娆那天也说过,她来例假的时候孙文晋给她买卫生棉,大概女人在这个时候总是特别脆弱,所以无法抵挡也是情有可原。
唐瑜回家,经过一楼的时候被房东老太太叫住,“你的房租快到期了,记得在到期之前把下个季度的房租交给我。”
唐瑜租的这个房子是每三个月交一次房租,上次是九月份交的,今天是十二月二号,还有六天。唐瑜说:“好的,我会记得的。”回到家,开始翻箱倒柜,找出另外一张银行卡来,把卡号输进去,点了查询余额,上面有自己这大半年的支出。她看了一下,心顿时凉了半截,信用卡里总共还有不到五百块钱。这个学期虽然没交学费,但九月份的时候交了次房租,加上三个月的日常生活开支,不知不觉间银行卡里的钱用得就只剩下这么点。她父亲从前给的信用卡没有限额,而且她历来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用起来也没什么计划,这么些年下来居然也没记得要从信用卡里多取点钱给自己存下来,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开始严峻起来。
她租的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虽然是老房子,但因离学校不远,地段比较好,所以每个月要两千块的租金。按照三个月一交的原则,六天后,她得凑齐六千块的房租才行。
她开始犯了愁,这个房子以前一直是她租下来的,当初因为空着房间,苏娆想来住,她也没让交过房租。更何况,她从前看苏娆家经济条件不宽裕,也从未有过让她分担房租的心思。现在她需要去想一想到哪儿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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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系里有同学在外面做兼职,有在肯德基的,有在商场做促销员的,还有在公司当文员的,也有在外面接稿子翻译的。但她想,她现在需要一个短期内能尽快赚到钱的工作。她知道有一个地方,以前听苏娆说过,系里年轻漂亮的女学生,有的会在夜总会上班,工作轻松,拿钱快,不耽误学习。而且,一些大学生因此搭上有钱的男人,从此过着光鲜亮丽、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一种,通常做的是陪酒小姐。唐瑜想,不知道他们招不招服务员。
晚上唐瑜来到酒吧一条街,选了装修较为豪华的一家。抬头看,招牌上写着“乱世佳人”,进去后有迎宾小姐迎上来。唐瑜看着她热情服务的架势,脸红了红,在她开口招呼之前忙说:“我是来应聘的,不知道你们这儿需不需要服务员?”
迎宾小姐打量了一下她,说:“不知道,不过,我带你去见我们总经理吧。”
夜总会并不缺服务员,大约是见唐瑜长得漂亮,那总经理当即答应下来,并让服务员带她去见一个叫什么桃花姐的人。
服务员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原来这桃花姐就是夜总会的领班,姓叶,已经三十出头了吧,但保养得还挺好,看不出具体年纪,很漂亮,有点像关之琳。
服务员把总经理的话对叶桃花说了一遍。叶桃花却好似根本没听,职业习惯地走上来掐掐唐瑜的脸,又摸摸她的腰,说:“做服务员真是可惜了。”不过她也不勉强人,唐瑜不接话,她便没再提。只是唐瑜临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原来他们这儿的服务员都是要交保证金的,不高,才三百块,但是对现在的唐瑜来说显然有点为难,她对叶桃花说:“我现在没有钱。”
叶桃花仔细地再看了一下唐瑜,大概心里也明白,若不是走投无路,像唐瑜这样的人哪会到这种地方来。她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你把身份证押这儿就行。”谈好一切事情,唐瑜准备走的时候,叶桃花又问了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干?我给你介绍最好的客人,也许你不明白,陪酒小姐只要会喝酒就行,不接客。”
唐瑜谢绝了。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