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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陌生宇宙里孤独流浪的少年

2016-07-01 12:00:45来源:花城    作者:殷熙耕

   
韩国著名女作家殷熙耕化身为少年的视角,纤细入微地刻画少男少女们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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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少年》


  【韩】殷熙耕著   (徐丽红  译)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1月


  定价:38.00元


  编辑推荐

  2011年度韩国最佳图书


  韩国出版文化产业振兴院评选的青少年推荐好书


  内容简介


  韩国著名女作家殷熙耕化身为少年的视角,纤细入微地刻画少男少女们的内心世界。


  来自单亲家庭的文弱少年延宇,他的母亲是一个离异的服装专栏作家,有一套自己的处事原则,还有一个比自己年轻的男友。这种奇异的边缘家庭在韩国社会备受侧目和关注,因而造就了他的早熟与体贴。入读高中后,他认识了与他性格迥异但同样孤独的海归少年独孤泰洙,以及使他经历了刻骨铭心初恋的李彩莹。于是,他开始经历关于亲情、爱情和友情的生命体验,并由此走向成熟。


  经历残酷,走过苍凉,少年的内心,惟盼有人对其温柔相待,细语安慰。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呢?


  作者简介


  殷熙耕(Eun Hee-kyung),1995年中篇小说《二重奏》入选《东亚日报》新春文艺,开始文学活动。同年,长篇小说处女作《鸟的礼物》获得第一届文学村小说奖。主要代表作有小说集《搭讪》、《幸福的人不看手表》、《继承》、《美丽蔑视我》,长篇小说《鸟的礼物》、《陪我跳最后一支舞》、《恍然如梦》、《汉城兄弟》、《秘密与谎言》。曾获文学村小说奖、东西文学奖、李箱文学奖、韩国小说文学奖、韩国日报文学奖、怡山文学奖、东仁文学奖。《搭讪》、《汉城兄弟》、《鸟的礼物》等作品已被译成汉语出版,引起不错的反响。


  译者简介


  徐丽红,翻译家,毕业于黑龙江大学,曾留学于韩国牧园大学,主要译著有《大长今》、《单人房》、《黄真伊》、《风之画员》、《寻访韩国之美的旅行》等。曾获得第八届韩国文学翻译奖。


  作者有话说


  每天都有好几次,爱情在我心里萌芽、变形,然后冷却。


  我最喜欢冷却的时候。因为冷却使我觉醒,促使我写小说。


  我更喜欢冷却的心重新变得温暖的时候。只有这样,我才具备写小说的力量。


  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仿佛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书。这种心情冷却了,谢天谢地。


  “我们凭借爱情冷却的力量,重新开始人生。”我在这部小说里写下这句话。


  我希望这部小说的人物虽然孤独,却很快乐,虽然不安,却可以冷静。


  在他们眼里,人生远比我们想象中的现实更接近现实,因此我希望我能捕捉到陌生的人生场景,希望他们特有的无赖而荒唐的生活方式能为这个世界提供爱他人的新方式。


  这些沉重的东西,我能摆脱吗?我问。我想听到的是能够给我带来安慰的回答——“可以”。


  我并不相信安慰。蹩脚的安慰会使我继续误解人生,最终使我们习惯于不合常理的错误答案。这种想法没有改变。但是,我也这样想过,时间流淌,我们乘坐在时间的列车上。人生仅仅是活着。爱情萌芽、变形、冷却,重新变热,并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安慰会不会也是如此?因此我只想暂时与简短的安慰相遇,让它和人生擦肩而过。


  “我们都是陌生宇宙里孤独的流浪少年。”这句话在我口中回荡。


  五年前,我开始写这部小说。这期间,我在很多场所写作、删除,反复多次,欠了很多人情。我许下很多承诺,却没有兑现,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因此,这本书的出版使我更加开心。


  最后,我要感谢为我点火,使这个故事在我这口锅里沸腾的文学村出版社。有了他们的忍耐、等待、出版,以及信任,我才写完了这本书。尤其感谢到今年已经和我做了十年朋友的编辑。这部小说的大部分都完成于延禧文学创作村。在那里,我望着雪花纷飞的松林,开始这部小说的创作。于是,小说的开始部分也是下雪的场面。木瓜开花的时候,我搬到了土地文化园的作家执笔室。这两个场所都是令我无法忘怀的地方。感谢!


  小说在文学村论坛连载期间,那些留言鼓励我的朋友,修改期间在微博上为我加油的朋友,我依赖这些朋友的光芒度过了很多夜晚。在我工作室窗外连夜跳舞的练歌房、泰国按摩室、便利店的招牌,以及每天清晨的玫瑰色光芒和钴蓝色的黎明,也让我心怀感激。我还要感谢创作和演唱《安慰少年》,允许我写在小说里的说唱手Kebee。受伤的树皮非但没有裂开,反而变粗,我在写小说时消耗的体力也使我体重增加。这点我并不感激。


  我要感谢创建嘻哈音乐专栏的K。我要向促使我萌发写这部小说的念头,并且结出果实的伊洛和赛南表达我的爱,同时把这本书献给你们。


  写小说期间爱过的少年,我现在依然爱你。看来,这本书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


  精彩选读


  早晨一起床就拉开百叶窗,这是我搬家之后养成的习惯。天气渐冷,最近我连窗户都没开。树木逐渐失去绿色。楼下那两条路,身穿校服的学生们各自去学校。


  彩莹经常选择内侧的路。好几次,我像梦想已久似的等待她出现,然后和她一起上学。现在,我不必躲在百叶窗后面,忐忑不安地注视窗外了。我站在窗边,已经成为习惯。如果能看到彩莹,那算是偶然,应该是吧……如果不是偶然,我为什么惊讶?如果我本来就在等她,那又为什么做这种傻事?


  彩莹从不远处走来,抽着烟。很久没看到她这个样子了。彩莹的妈妈又开始抽烟了吗?她抽烟的样子很自然,不像从妈妈的手提包里拿出几支,随便吸几口。端正的鼻梁上面飞舞着淡淡的烟雾,一只手依然插在口袋里。


  彩莹进入我的视野,我立刻不假思索地敞开窗户。当我把头探到窗外的瞬间,我恍然大悟。镜子里迅速掠过的正是我。我站在窗边的时候,镜子纵向映出我的左边轮廓。就像朝着阳光伸展枝干的树,我弯腰向她。这个瞬间,镜子捕捉到了我的运动方向。


  我收回身体,慢慢地转向原来的位置。可是迟了。


  彩莹正在抬头看我的窗户。脚步没有混乱。烟放到唇边……嘴唇和下巴轻轻遮挡在斜伸的四只手指下面,烟雾隐隐弥漫到额头。一双眼睛在烟雾的面纱背后看我。好冷。我以为我们的目光相遇了,然而她却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分明是这样,我感觉到了。我遇到了冰冷的东西,然后径直走过去了。彩莹的目光,像箭一般射向我。


  我像中了箭,张大嘴巴站在窗前。彩莹经过时流露出淡漠的表情。仍然冒着烟雾的烟头被扔进了花坛。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烟头,昨夜的雨打湿了花坛。扔在潮湿土壤上面的烟头像寿命已尽的牲畜,静静地斜躺着不再冒烟。我默默地看着,也像熄灭的烟头,久久未动。


  我缓缓抬头,往镜子那边看去。后退一步,镜子里的我完全进入视野。我正对着镜子,伸出拳头。先伸出的是右拳。我果然是右撇子。左手也试着伸出,再右手,再左手……如果再快点儿,会不会更爽呢?再快点儿,不要停,直到气喘吁吁。


  独孤泰洙的涂鸦教室开始了第二次讲座。主题是怎样通过拳头获得快感。


  他说,喷雾油漆还是在美国学校的课后俱乐部活动中学到的方法。打架方式肯定是网络上流传的聊胜于无的贫乏信息。这类信息出人意料地多。每个人都害怕打架。不过独孤泰洙,并不总是躲避天桥下面的小团伙。


  他们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学校花几十万元在每层楼安装了吸烟感应器,却被他们全部拆除了。他们暗地里说是自己干的,这有点儿奇怪。不过,打电话跟学生主任告状的阿姨家的化妆品店玻璃被砸,的确是他们的手笔。泰洙说,要想不被他们欺负,首先不能被他们的阵势吓倒。虽然我不完全相信,但也不用捂上耳朵。而且是我先问他,打完架是不是很痛快。


  只有数学是我不讨厌的课程。通过数学课,我学到一样东西。不管是因数分解,还是函数,只要理解了这些词汇的来历,也就大致理解了基本概念。下一步是推测出题人的心思。这些数字和算式中间藏着什么心术?换句话说,也就是整理概念和理清脉络吧?


  我用这种方式总结泰洙的话。


  首先是选择打架场所。必须选择周围没人的地方。如果对打架有信心,那就选择没有建筑物的空旷场所。如果不行,那就选择可以藏身,可以找到石头、沙子和树枝等杂物的地方。下一步是锻炼身体。要想提高出拳速度,需要坚持练习快打枕头或垫子,同时还要做哑铃运动。如果确定了目标,还要去健身场所锻炼肌肉,通过踢足球锻炼腿部力量。腿部力量至关重要。挥拳时要迅速而准确地转动腰部,这样才能把体重加入拳头,让拳头更有力。尤其要把持住重心,掌握好节奏,这样才能不倒。倒下就完蛋了。


  接下来是实战。鼻子在正前方,不过打坏了要花钱治疗。应该打对方的下巴。先发制人很重要。使劲打下巴,对方通常会用手挡脸,弯下身体。这时可以用膝盖踢对方。踢到面部会有危险,必须选择腹部或腿部。注意要点是假装说话,趁机挥拳。就像刚刚打开电视,就会不假思索地去看荧屏。一旦有人说话,对方肯定会听。瞄准对方听自己说话而放松警惕的机会。如果对方倒下了,就要使用吐口水等方法侮辱对方,彻底制服。你说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卑鄙?当你这么想的时候,对方的拳头已经飞过来了。这不是速度的问题。打架是心理战。


  “Cool!Perfect summary!”


  和我并排坐在看台上的泰洙,猛地站起身来。他夸张地拍了拍手,肩膀都摇晃了,同时还连连点头。


  “你究竟有什么做不到的,无精打采?”


  “没什么做不到啊,不是吗?”


  我笑嘻嘻地抬头看着泰洙。


  “差不多?”


  “没什么。”


  我们几乎同时伸出拳头,轮番对抗。


  哦?泰洙抬起头,往我背后看去。不过,无精打采。


  “你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泰洙盯着我的眼睛,同时用下巴示意我看某个地方。


  我没有回头。看台后面就是通往校刊编辑部的楼顶栏杆。我是故意背对着坐下来的。


  “李彩莹出来了。”


  我没有回答泰洙的话,站起身来。我习惯性地要拿起MP3,结果什么也没碰到。我把空手插入口袋。


  “走吧。”


  快要进入11月了。在外面坐久了,会感觉有点儿冷。


  我正要背上书包,泰洙突然朝我这边弯腰。也许是看到我背后有什么东西。他压低声音,说:“那些兔崽子,别动。”


  他的上身压得更低了,这次是窃窃私语。


  “天桥旁边不是有台球场吗?那天他们在那儿看到我们了。”


  怎么现在才说?怪不得泰洙一反常态,悄悄地回避他们。我还一直不理解……原来是这么回事。不但罚款五十万元,还有可能被学校开除。家长也会很操心。不过,泰洙之所以逃避,主要是因为我。


  我转头看那些家伙,没有弯腰,也没有低头。他们看到我们,朝这边走来。我索性转身面对他们。


  不知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感觉好闷,好像还有点儿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是的。连学习都能坚持,打架算什么,试一次吧。腿部力量?我这个马拉松选手应该还可以吧。


  我并没去看渐渐靠近的那群家伙。操场对面低空的玫瑰色渐渐变成灰色;下面角落里的篮球架周围渐渐被黑暗笼罩,宛如沙子上面的画被抹掉了;不知哪个地方亮了,犹如圣诞星的光芒,照亮我心里最宝贵的记忆的圆环;好像拉下电源开关,所有的事物都消失在黑暗中了。我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直接走过去了。”


  泰洙放松下来,平静地说道。5


  “千万不要闭眼睛。”


  我们并肩而立。泰洙叉开双腿,握紧拳头,小声对我说。视线仍然固定在他们身上。


  那些家伙往前迈出一步,没头没脑地骂起了父母。不乏把妈妈和生殖器结合起来的辱骂。就像泰洙事先告诉我的那样,不能激动。我咬紧牙关。太阳穴绷得很紧,脖子也硬了起来。可是这……就是激动吗?身体没有颤抖,呼吸也没有堵塞……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出去了,突然感觉迟钝,脑子里一片空白。


  泰洙轻轻动了动脚,做好迎战的姿势。那些家伙的身影像粘结的画,渐渐模糊。他们没有走向泰洙,而是近似于泰洙聚成团的形态。泰洙伸出胳膊,那些家伙的腿脚和拳头,乱七八糟地纠缠……眼前模糊了,身体已经不属于我。难道灵魂之类在刹那间脱离了我的身体?


  冲啊!脑海里回荡起这个声音。当我奋不顾身地冲向相互纠缠的模糊形态的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外的世界。眼前看到的、听到的,以及身体的感觉都不属于我,仿佛我是在看其他人的举动。我在很近很近的距离观看这个场面。


  某个人的脑袋猛地歪了过去。我不觉得那是我。大约一秒钟,我毫无感觉。这简直就是……抓着大象鼻子原地转二十圈之后的感觉。突然感觉胸口堵住了……喘不过气来。不知是谁的脚接连飞来,碰到我的大腿,骨头似乎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短暂失去知觉以后,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锋利东西朝我扑来。我连忙身体前倾。炽热而锋利,却又沉重,像恍恍惚惚的画面在眼前忽隐忽现……宛如宇宙飞船通过大气圈的瞬间……巨大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变质。


  尽管已经不是我的身体……却还是感觉疼痛欲裂。


  延宇啊,我每天都做噩梦。不过呢,今天我做的是幸福的梦。


  一天早晨,妈妈走到我窗前,笑着对我说。


  路断了,找不到家,想不起电话号码,笔芯折断,钥匙不对……我明明回到出发的地方,可那个地方不见了,人也消失了……这是每天夜里都要重复的梦。刚才却不是。那个梦太幸福了,我想告诉你。


  梦中的你还是小孩子,大概有六岁吧?我也很年轻。我们外出很长时间,刚刚回来。很累。我们住的地方好像是联立住宅。我用钥匙打开门。你先跑进去。客厅里非常明亮,撒满阳光。光线呈现出玻璃门的形状,长长地映着地板。啊!你叫起来,跑向明亮的四边形,趴了下去。光的面纱扑过去,包围了你幼小的身体。你好像马上就要飘向空中。你就这样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说,妈妈,我们家真亮!你分明是笑着。阳光照在你头上,看不清你的脸。不知为什么,我止不住地流泪。喘不过气,心里热得快要发疯。于是,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你,泪流满面。


  醒了之后,我又躺了会儿。感觉自己正走向宁静、无法回避也无法持续、最后消失的瞬间。短暂而锋利的光芒掠过有限的存在……是吗?无礼而弱小的存在将全部光芒给了同样无力和任性的年轻妈妈,一切都依赖妈妈。望着这样的光芒,年轻的妈妈显得无比狼狈和疲惫,心底掠过刹那的暖流。延宇,你想想吧,我流着泪,一步一步走向你。嗯,太幸福了。


  我的脸上罩上了什么东西,像是厚厚的雾。我闭上眼睛了吗?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耳边也没有任何声音。不确定身体是否存在……


  嘴上说着幸福,脸上却在流泪。申敏雅女士……妈妈……


  到此为止,好轻松。


  (节选自《安慰少年》)


  (编辑: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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