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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河溯源:吴以义科学史论集》

2008-09-12 08:43:57来源:    作者:

   

 作者:陈克艰 

    本书汇编吴以义先生的十八篇科学史论文,因作者远在美国,编辑方面的一些事务由我代劳,所以我想从编者兼读者的角度,作一些说明,谈一些感受。

  我与以义兄是读硕士研究生时的同学,毕业后不久,他即赴普林斯顿大学,师从科学史巨子C.Gillispie读博士。获得博士学位后,他也就在美国定居下来。在那样高端的学术环境里,以义兄除与本师日夕过从外,还经常得与N.Sivin、T.Kuhn、余英时等名宿相游乐。以他善学的本事,以义兄当然会从大师们那里吸纳精髓;而他的足以骄人的学术造诣,也果然得到了老师巨子们由衷的肯认和赞赏。Gillispie八秩高龄荣休时,将自己藏书中的八百种珍本一举赠予其爱徒,仅此一事,已足令人羡煞。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云:“在思想和学术的‘市场’上,同行的称赞才是真正的‘货币’。”准此以谈,则以义兄是拥有大堆金币的富翁了。而如今娱乐市场、媒体平台上无知群众对学术明星的发烧追捧,最多也只能算无量数的劣币;劣币驱逐良币固然是大势所趋,但若哪位明星自以为劣币足多,即可兑换金币,例如有妙人,假孔子自重,声称孔子生当今日,也会像他一样上电视台演说,这就未免太厚诬古人,又太不自量力了。孔子固然是“圣之时者”,但此“时”决不是现今所谓“趋时”的“时”,而是说言行与时势相当,言行根据时势来决定:“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孔子生当今日,只可能“卷而怀之”,不可能与明星同乐。

  本文集题名《溪河溯源》,原是集中第一篇论文的题目——《溪河溯源:医学知识在刘完素、朱震亨门人间的传递》,但我以为,用这四个字来表征以义兄整个学问的风格,来揭示集中几乎每一篇论文的性质,竟是出奇地恰当。所以不禁为想出这个书名而自鸣得意。

  所谓“溪河溯源”,“河”即刘完素,以其籍隶河间;“溪”即朱震亨,以其居近丹溪。以河间、丹溪为代表的金元医学,是中国医学史上一段辉煌时期。以义兄这篇大作,将这派医学中的重要人员分为四组,穷原竟委地考释清楚医学知识在其中传递的各种不同方式。这是一篇高难度的作品,难在与所论问题相关的材料极其分散。我是说材料与“问题”相关,而不是说材料间彼此相关。材料间彼此相关,一条材料中有着另一条材料的线索,只要足够勤快,按图索骥,则罗致不难。或者不同的材料有相同的“关键词”,更可请电脑帮忙,“股沟”代替腹笥,是现代学者的一大方便。但以义兄所论的问题,材料分散在史传、笔记、地志、医籍等大量的文献中,集中起来数量可观,原始的散在则极其稀疏,彼此间的“形式相关度”极低,全要靠高度的敏锐、颖悟、博闻、强记才能将它们一一钩稽出来。成文不过两万字,然而真正是无一字无来历,无一事无出处。读时我常惊叹:“这材料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中呢?莫非是地毯式地搜查过?”“地毯式”是笨功夫,也做不到大面积;而以义兄钩稽材料、解决问题的“溯源”功夫,透出的则是学力。

  以义兄治科学史,中西兼擅。二者的题材内容相去甚远,但他研究的精神与方法一以贯之。本集中关于西方科学史的,都是些大题目,论哥白尼,论牛顿,论普朗克,论德布罗意,论量子力学的诠释,论玻尔与爱因斯坦的争论,这些题目上已经做过的文章可以说很多,以义兄与众不同并且高出于众的地方,就在于——“溪河溯源”。

  现代人在学校的体制里学习科学,是把科学知识当作现成的真理来接受的。即使有些概念、命题以其创始人的名字命名,那命名也成了抽象符号;即使课程中或会提到知识进展的先行阶段,那也只是账簿式的记录。思想、知识,当其创始之初的状态,当其发生、发展时的具体情况,是完全不知的,也无要去知的意识。以这样方式习得科学知识,如果缺乏反省,事后又来谈历史,往往是乱谈;现成的“知识”会对探究这些知识的真实历史,反而起一种障碍的作用,佛家所谓“所知障”,正此之谓也。国内的科学史,无论人员遴选、课程设置、机构归属,都偏重在“科学”,而不在“历史”,或许正是这种“障”的表现。

  当然,论精神实质,问题并不在于偏重“科学”、还是偏重“历史”。科学史是“史”,是要去知科学知识在历史上的形态,去知科学知识发生、发展中的种种因缘。例如,“力”的概念既是牛顿所创发,那么牛顿是受什么启发、怎么想到“力”的?“力”在牛顿那里究竟有些什么意思?牛顿是怎么论述“力”的?这些问题,只有亲炙牛顿著述的原本、手稿、笔记、书信,种种原始的档案材料后,才可能作切实的回答。以义兄《牛顿传略》一文,就是对牛顿遗传的所有第一手史料,下了通读、慎思、精择的功夫,再参考一直以来公认的牛顿研究的权威著作,而写成的。他另有《牛顿》一书,作为傅伟勋/韦政通主编的《世界哲学家》丛书之一种,2000年由台湾东大图书公司发行。我敢说,以义兄的研述是可传的,足可传诸久远,历久不磨。不管经过多少年,你要知牛顿,你就去读吴以义的这一书与一文;比起读百数十篇人云亦云、剿袭雷同,或以意为之、“想当然耳”的“成果”来,肯定强得多,时间成本可以少花,认识上则会有实实在在的收获。读它们,你能颇富历史感地、准确地、又不失完整性地接触到牛顿其人、其思,及其科学创造;所以读它们,等于一定意义上你自己在读牛顿。如果你有兴趣,发大愿,非自己读牛顿不可,吴以义的书与文正可作你摸索前行的向导,里面有足够丰富的信息和线索。我以为,以义兄在科学史其他题材上的研述,也都可以作如是观。[NextPage]

  以义兄的著作,另有《库恩》一书,也属于《世界哲学家丛书》,1996年在台湾出版。2002年则有《海客述奇——中国人眼中的维多利亚科学》一书,在台湾三民书局出版;此书上海科学普及出版社2004年出了新版。上述《牛顿》和《库恩》二书,我很盼望在大陆也能再出新版,以便让更多的中国读者读到。目前情况下,只能用变通替代的办法:本集中《传略》一文不妨当作《牛顿》一书的简写,而《论哥白尼革命及库恩对哥白尼的研究》则取自《库恩》,为该书的第三章,惟题目是我另取,读之,或可尝一脔肉而知全镬。本集中《十八世纪美国人眼中的中国技术》一文,原文系英文,为便于中国读者,由袁媛小姐译为中文,我做了校订。建议能读英文的读者,还是尽力读原文为好;译文中不免有错误,自当由我负责,与作者无关。已在刊物上发表过的文章,在文末说明原载刊物的名称和时间。行文中若干处,后来情况已发生变化,如《牛顿传略》文末谓郑太朴译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为“唯一”中译本,现在已又有王克迪的译本,但凡此均仍旧,不作改变,读者自可察知这是写作时间的关系。

  2008年4月

  (吴以义:《溪河溯源:吴以义科学史论集》,新星出版社,2008年7月,32元。)


   (编辑:萧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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