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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张学诗的乡土散文

2008-05-07 22:20:24来源:文学报    作者:

   

 作者:费振钟  

    过了扬子江,再朝北去一二百里,是我们兴化。兴化是水乡,主要出产农作物,过去一直称粮食县。但除水稻麦子外,其他田间和水面作物也很丰富。单说秋天的作物,兴化作家张学诗的散文里写到水田里的荸荠和茨菰,旱地里的绿豆子和秋梢子,山芋和胡萝卜,还有一种开着洁白的小花的荞麦,这些作物都在晚秋时节,也就是霜降后立冬前收获。在粮食短缺,生活贫困时代,这些抢在稻麦之间栽种的作物,是可以补助日常的困乏,多少给谋求生存温饱的劳作者带来一些安顿的。从前乡村里长大的孩子,因为有与他们父祖辈同样的经历,他们咀嚼过这些晚秋作物,并牢牢记忆住它们,现在当然不会矫揉造作成所谓绿色食品,至少张学诗没有也不会如此轻薄。

    看上去,张学诗关于土地与庄稼的朴素文字,大多数是从他个人的乡土经验中,舒舒服服生长出来的,就像秋天里那些拔除了玉米秸后地里的山芋茎叶,沿着土墁,借了秋露和秋阳,自在蓬勃地伸展一样。然而,这里面其实有更多曲折的心绪,至少他写作心理中隐匿了别样的神色。他的散文,自然不仅写秋天里的作物,也写一年中所有季节里的作物,比如五月的槐树花、豌豆花、蚕豆花,但他太多专注于秋天,而且只要他的笔端,一涉秋天的土地和庄稼,调子里就另外增加了一层忧伤与哀婉之意,似乎与秋季的成熟与饱满不太相称。我理解是因为秋天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感受,这感受由于与往日生活中最基本的口腹需求联系在一起,故而特别令他专注,令他生出“夺魂动魄”的情愫。他写那些被弃置的玉米秸,是农民孩子口里甜蜜的享受,写玉米棒子的几种吃法,写“苦楝树上高高挂着的丝瓜子”,写秋后田野上遗落的稻穗,等等,都在意外的惊喜和欢乐里,埋藏着对生活期盼中某种不言而喻的酸楚与无奈。毕竟他是农民的儿子,而且永远是。曾经的生长之地,原来就贫苦多于富饶,艰辛多于甘甜,忧愁多于欢乐。如果说秋天对于张学诗的意义,永远是千年不变的《诗经》:“十月纳禾稼”,那么他对这些“禾稼”的流连,则因含蕴着生存厚意而显示出讽喻性的现实诗情。由此,我理解张学诗作为乡土作家,基本上不会拿他的乡土回忆和经验,来批判现代城市文明,也不会以此对抗现代化。只是有一个已经成为他处的乡村渐行渐远,与物质生活成为对照,当他忍不住回望时就多了一点灵魂的不安和震动,原来自己曾经有那样一种生存经验,与土地庄稼联系在一起,与晚秋的作物联系在一起,不觉悚然一惊,这样他就与当下的现实情境拉开了距离,人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有点惟美了。

    当代写作中的乡土经验,既值得我们重视,也需要我们警惕与批判。我最为担心的,当然是建立在乡土经验之上的叙事,变成田园牧歌式的美化。已有的中国当代写作中,仍然时常见到那种审美上的城市与乡村的二元对立,关于乡村,关于农民、土地和劳作,等等,在习以为常的叙事中,一直延续着关于农业文明的种种想象,并且由此扩大成为道德判断,影响文学的意识形态。这样的例子很多,产生的负面影响也很大。张学诗的散文,仅仅从他的书题《在炊烟和牧歌里》,似乎逃脱不了这种美化的嫌疑。炊烟和牧歌的说法,既无新意,也难以真正体现作者心中所求。他其实可以不这样,他有更贴切的题目,但由于乡土经验对他的写作至为重要,使他不自觉地受那种文学意识形态驱使,往美化的方向倾斜,于是现在这个题目就左右了他的选择。好在,如我前面所说,作为本色的乡土型作家,张学诗只是“有点惟美”。我注意到,他的散文至少在两点上保证不被过度美化的底线,一个是童心观,一个是平常观。前者既是他作品中的叙述线索,也是叙事主体的视角,一切只安置在那个童年的秋天里,炊烟中只有乡村孩子为他们的食欲引起的单纯唱叹;后者,反映他的写作态度,当那些秋天的作物,再次一一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看到的是经过时间融合了的一片平常。以此平常心,随意看一物。样样都好,样样都周正写意,是他这部散文的内容特色。

  (实习编辑:马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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