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私人洽购部主管 David Schrader 曾在金融机构任职多年，本身也是充满热忱的收藏家，他加入苏富比，在处处充满挑战的私人洽购领域里为客户提供专业意见，并且从中享受艺术品带给他的乐趣。苏富比私人洽购业务蒸蒸日上，我们可以透过与David的对谈，深入了解国际间最具慧眼卓识的收藏家经常以私洽方式购买艺术的诀窍。
苏富比私人洽购部主管 David Schrader
能否分享一下您加入苏富比之前的经验？
加入苏富比之前，我在金融部门任职长达二十年，不过在那段时间里，我已经爱上收藏。当我花愈来愈多时间欣赏艺术、四出走访、购买艺术品时，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乐在其中。而苏富比正好提供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环境，让我每天都能与一流的艺术专家和艺术品共处一室。
您收藏何种艺术？
多数是战后当代、抽象和极简主义艺术。
客户为何选择透过私人洽购而非公开拍卖进行买卖？
客户无论选择哪种方式，原因都难以一概而论。何时进行交易往往是重要的决定因素——客户可能急需流动资金，或想购入新的艺术品，或是时候支持孙儿上大学。当然也有某些客户不希望外人知道他们打算出售某件艺术品。每宗私人洽购都是根据客户所需度身订定，在售价方面往往有更大的掌控权。公开拍卖会的叫价一般由低至高递增，私人洽购则从高位开始，最后以一个各方均同意的价钱为准。
不过到头来，收藏家选择私人洽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收藏艺术品并不局限于一年数次的拍卖会，而是一年四季都在发生。我们的客户希望在任何时候，都能以最佳价钱购入顶级艺术品。私人洽购是协助客户买卖艺术品的理想途径。
苏富比私人洽购负责哪些门类的买卖？
我们几乎涉足苏富比所有的收藏门类，涵盖当代艺术、西洋古典油画、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拉丁美洲及美国艺术等多个范畴，另外还有版画、书籍及手稿、钟表、洋酒、珠宝、二十世纪设计及钻石。去年，我们总共售出 382 位艺术家的作品，从十七世纪静物画画家克拉拉·佩特斯 （Clara Peeters），到草间弥生和亨利·马蒂斯 （Henri Matisse） 等炙手可热的现当代艺术巨匠，跨度之广令人惊讶。
J·保罗·盖提博物馆曾于2017年购入帕尔米贾尼诺 （Parmigianino） 的油画《圣母圣婴、施洗者圣约翰与抹大拉马里亚》
苏富比有哪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私人洽购项目？
谈论私人洽购的困难在于它们大部分都在私下进行，无法披露。某些案子的确令人难以忘怀，很可惜我们无法公开。很多客户接触苏富比是出于保密考虑，我们对此非常重视客户的隐私。不过话虽如此，我们的确促成过不少与艺术机构的交易，例如为洛杉矶盖提博物馆购入十六世纪帕尔米贾尼诺的珍贵油画《圣母圣婴、施洗者圣约翰与抹大拉马里亚》和贝尼尼 （Bernini） 的教宗保禄五世半身像，以及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购入一部精致的十四世纪希伯来文泥金装饰手抄本圣经。
苏富比如何为客户保密？
每位客户的情况不同。有些客户希望交易过程只有双方参与，我们永远以客户的需求为上。有些客户不希望物品进入苏富比，而是在特定的仓库或设施里进行检视。除此之外，客户姓名必定保密。
苏富比仓存的艺术品更替频率如何？
颇为频繁，每天都有艺术品进出往来。一年中很多时候有超过一百件艺术品在同一时间进出我们的仓库。
2015年售予J·保罗·盖提博物馆的贝尼尼教宗保禄五世半身像
客户如何提出特定要求？
很多交易都以客户需求出发，所以我们会在艺术市场上为客户寻找特定的作品。例如收藏家可能会向苏富比提出，他们正在寻找某件毕加索 （Picasso） 或克里斯托弗·坞尔 （Christopher Wool） 的作品， 或者喜欢某个系列、年份、大小尺寸或颜色，又或者向我们表明预算。苏富比在过去近三百年经手或出售的作品成千上万，在全球约有五百名客户经理与各地客户保持联系。我们充分利用公司内外的网络，为客户寻找最适合的作品。
苏富比可在哪些地区提供私人洽购服务？
我们活跃于全球市场，从欧洲到亚洲到美国、从纽约到洛杉矶到巴西都在我们的交易范围之内。我们联系所有主要市场最大的收藏家群体，协助他们进行买卖。收藏家可在任何地方完成交易。在科技平台辅助下，客户和艺术品在整个交易过程中从未进入过苏富比办事处的情况也时常发生。
客户能够远距检视艺术品吗？
没问题，我们可以把艺术品运送至客户所在的仓库或办公室。客户也可以透过网络，在在线与我们一同检视。远距检视艺术品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会全力配合客户所需。
草间弥生一直是苏富比私人洽购业务中的畅销艺术家
在缺乏公开拍卖会的透明度和竞争之下，客户如何确保交易价格公平合理？
全球大部分艺术品并非循拍卖途径售出。它们多数透过私人买卖的形式成交，中介方可以是苏富比，也可以是艺术经纪和画廊，价格由各方洽商而定。苏富比与同业的区别在于，当客户选择苏富比，他们会获得值得信赖、审慎透明的服务和专业建议，而这些在过去将近三百年来一直是苏富比的业务基础。我们在艺术市场上的定位独一无二，有助从各个不同范畴寻找艺术品和买家。
苏富比明确规定佣金上限，意味我们在交易中获得的利润限于一定金额；而且与公开拍卖会一样，透过私人洽购售出的艺术品同样拥有详尽有绪的来源记录，保证其真确性。艺术品定价则较为难以捉摸，而且像其他商品一样会上下波动，但是我们有庞大的数据库作为定价参考。
您在私人洽购中观察到哪些市场趋势？
私人市场趋势大致与拍卖会吻合，例如对非裔美国艺术家和女性艺术家的关注度上升。很多趋势的出现源于某一事件，例如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里希特展，或现代泰特美术馆的沃荷展，吸引收藏家重新聚焦。拍卖高价也能促使人们释出或购入藏品。收藏家其实时刻关注着市场现况。
我们去年总共售出382位艺术家的作品，从十七世纪静物画画家克拉拉？佩特斯，到草间弥生和亨利？马蒂斯等炙手可热的现当代艺术巨匠。
假如我是新手收藏家，苏富比如何帮助我建立收藏？
我们的专家会带领客户完成整个交易。他们首先会掌握客户喜好，包括与客户浏览拍卖图录、出席博物馆展览或翻阅艺术书籍。然后决定客户的理想预算，并找出最适合客户的艺术家作品。其中最令人兴奋的是，由于苏富比业务范围广泛，因此能够协助客户建立完整收藏。无论是百达翡丽腕表、罗曼尼康帝佳酿，还是二十世纪经典设计，我们几乎可以迎合客户对任何收藏领域的兴趣。
当今市场上有很多公司和画廊可供私人买卖艺术品，为何选择苏富比？
苏富比对一众艺术品、艺术类型和艺术家的了解深入透彻，而且不乏在业界闯荡数十年的专家翘楚，在各自的领域里成就无出其右。我们在过去买卖过的艺术品多如繁星，因此深知它们的踪迹，也明了它们的价值。我们的专家除了拥有深厚的专业知识，也是值得客户信赖的意见顾问。
除了安迪·沃荷 （Andy Warhol） 、尚·米榭·巴斯基亚 （Jean-Michel Basquiat） 和亚历山大·考尔德 （Alexander Calder），KAWS也是苏富比其中一位最多客户垂询的艺术家
在目前这样的大环境下，收藏家还在买卖艺术品吗？他们的目标藏品是什么？
艺术品买卖从未间断。我们的电话线路依然非常繁忙，即使收藏家留在家中，我们也有各种网络平台和工具支持。
过去几个星期全球爆发疫情，人们的目光转向蓝筹主流艺术家。正如其他投资方式，这种注意力的转移基于消费者对作品质量或品牌的信任。这种情况在2008年、或其他局势动荡、经济不稳的时候也出现过。无论是毕加索、莫内 （Monet）、罗丹 （Rodin） 还是罗斯科 （Rothko），人们觉得，获博物馆、艺术机构和知名收藏家收藏的艺术家作品价格波幅较平稳，能够带来安抚和安全感。
为何私人洽购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格外具有吸引力？
私人洽购服务使客户能够更好地掌握价格和买卖时机。有些客户可能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自己需要释出藏品，但是却不介意私下放售。而且现场拍卖和艺术博览会大多改期或延期举行，眼下能够买卖艺术品的机会并不多。
如果我有兴趣出售艺术品，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非常简单，请致电苏富比。我们的国际团队随时可与您讨论，提供专业意见。我们经常接获买家对特定艺术品的查询，您希望出售的艺术品或许正好迎合所需。在前景不明朗的时候，即使是疫情阴霾笼罩之下，很多收藏家依然希望购入艺术品。这意味着现在是出售藏品的良机，退一步说，现在至少也是联络苏富比的大好机会。
（编辑：李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