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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很爱你

2008-03-08 22:38:55来源:文学报    作者:

   

     作者:家园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在华离开的时候,整个房间充满着悲戚。从前听这首歌,总有不好的预感,预料华最终还是会离我而去。是的,真的发生了,他还是转身走了,带着一脸的愧疚,一脸的沉重。

    我没有留他,没有求他,虽然他要征求我的同意。多讽刺的一句话,我的同意
有多少分量?能留住他的只有他的心。

    “你走吧,只要你能幸福。”《很爱很爱你》继续回荡在耳边。

    这时显得特别悲壮,象是生离死别。

    门被轻轻地带上,只留下我和这首歌,慢慢地被时间吞食,慢慢地腐烂,慢慢地颓废……

    认识华得感谢我在伊势丹的同时小各,她是个长得很甜很漂亮很讨人喜欢的女孩。经过熟识,我们踏进了彼此的交友圈子。华是小各的好朋友,第一次见到他,就如同过路人,很普通,但很干干净净。我们都喜欢唱歌,每个人都抢着点歌。小各每次会挑些令他触景伤情的歌唱给他听,“我最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华故作漫不经心,天知道这段歌词伤得他有多深。那时我才知道,他很爱小各的同学琛,最后是琛背叛了他。他的脆弱使他筑起一道墙,他不能被别人揭穿他的心事,因为他在单位中的地位高人一等,不能被人看不起。我喜欢听他唱歌,他的样子很陶醉很投入。他是一杯慢慢品出干醇的苦咖啡,是非常有味道的男人。

    小各和我的好友飞热恋了起来,飞爱把我带在身边,小各非要有华在一旁做伴。他们的约会成了四人行动。我们在PASTA 喝过咖啡,在游戏房开过赛车,也逛过当时人气旺盛的华亭路。我们也去过他虹桥的家。那间房子平时没人住,想来就来,很自由的空间。

   我越来越注意有关于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那么的好奇。

    我想我开始喜欢他了,“华一个月赚得很多哦,以前对琛很大方的呵。”

    “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为了他的钱。”我否定了小各的想法。

    上海的女孩现实得很,也苛刻得要命。戴眼镜的不要,矮于一米七五的不要,一个月赚钱少于三千的不要,这只是在商场中做营业员小姐的要求。

    “那一个月赚一千多的男孩找不到女朋友了么?”

    “找得到,外地的打工妹会要他们。”

    小各一直是那么现代化的思想,但在爱情面前有彻底认输投降。

    “如果飞赚得少了,也只有一千多,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很爱他。”

    我没有考虑她的话的真假度,也许她以为我在试探她,毕竟我把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了他。

    社会要改变一个人是很快的,无论是在工作环境还是生活环境。在我的单位,我身边的女孩都是势力眼,她们不要求男友要有多帅,最重要的是有“米”,要大方,要肯用在自己身上。

    她们沾污了爱情的纯洁,爱是美丽的,夹带着金钱的庸俗不堪,会使爱情变质,自己也会从心理上开始死亡,爱情在她们的眼里变得污朽,恶心。

    我是卖化妆品的,叫得好听点是美容顾问,笼统点就是营业员。和第一百货的老阿姨一样,靠着一张嘴来过日子。确切点是出卖脚力的工作,活生生地站一天,却看着无数的顾客悠闲地逛商场,那种滋味只有做营业员的我们才能体会这种痛楚和压力。每天早上我总觉得脚在发麻发酸,这就是我的职业病症。

    买了一本卡内基的畅销作品《挑战人性的弱点》。每次在我厌恶工作的时候,我就不停地翻看,它能教会我如何面对人生和工作。我会不停地调整心态,直到我又重新对我的工作产生兴趣。或者,我会把工作寄托在和华的下次见面中,即使再枯燥再无趣也会忍气吞声。在我执着地喜欢着华的时候,小各劝我放弃。我茫然。

    “华有病。”

    “什么?”

    “他的肾不好,他有性障碍。”

    “那就是琛离开华的理由吗?”

    “是的,琛不能接受没有性功能的男人,她很需要性爱。”

    是的,现实就是现实,挑男友一定要有钱,还要能满足你的性需要。

    这就是爱情,做爱加感情。这是一位朋友说的。

    我顿然开始恨琛,她是个逃避现实的女孩,知道华的缺陷立刻灰溜溜地逃走了,她不去给他勇气,反而去中伤他,她不爱他。

    “知道了华的病后,你还喜欢他吗?”

    “是的,依然喜欢。”对性爱,我看得很淡,现在也不是有没有性生活,却还是很恩爱的夫妻么,我所期待的爱情不是以性爱为主的感情。

    “那随你的便。”

    华还是想着琛。

    我们在“真爱”跳舞,每当慢步开始的时候,他又回忆起他和琛的快乐,现在陪伴他的只有苏永康的《旧爱还是最美》。

    苏永康的歌让失恋的人很容易中毒,越陷越深,就象在学生时代听张信哲的歌一样,只让你沉溺于过去中。

    我告诉华,“不要再留恋昨天厚厚的果酱面包,也不要去想象明天的生活会怎样,只要好好地面对今天。”

    “你的话像哲理家。”

    “不是我说的,是卡内基说的。”

    他还是没有重视我说的话,一边喷吐烟雾一边沉思。他不太会抽烟,样子看上去笨拙可笑。

    飞告诉华,我喜欢他,一直在等他。

    他没有反应,轻描淡写地,“我对幸子没感觉。”

    我没有责骂飞的倒帮忙,我有自知之明,华永远被琛套牢了,他的心,他的人。他也知道,除了性,他能给她一切。

    从小各的口中得知,华很寂寞,以前他很少去虹桥住。现在他下了班后就把自己关在虹桥,听音乐,看片子,吃馄饨,无聊到半夜听《相伴到黎明》。一个人还会去“钱柜”唱歌,去“真爱”跳舞,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回忆和琛在一起的日子。

    他总爱装得很潇洒,坚强,其实他脆弱极了。快一年了,那条伤疤该愈合了,是他总是找自己麻烦,上他总往伤口上撒盐,他知道痛,但他必须靠伤心的回忆来过日子。

    幸子知道她没有多大的机会了,她还是硬着头皮去试。

    “让我和你在一起吧。”她哀求地。

    “别傻了,幸子,你知道我忘不了琛。”

    “就算忘不了琛,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

    华用惊异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女孩,他知道她在祈求什么……

    他们秘密地在一起,她在感谢上天赐给她的机会。华在努力得试着和她在一起。

    她搬到了虹桥,和华过着她想象中的日子。为他烧饭做菜,收拾他的房间,她觉得很快活。

    她在衣橱中偶尔看到了他的旅行包。那是以前他在伊势丹买的。

    那时的他兴冲冲地跑到她的柜台,“我买的是jansport中最贵的一个呵。”

    每年他都会去外地旅游,去年是和琛一起去的无锡。

    “今年你准备去哪?”

    “你说吧,今年我和你一起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她感动得泪水横飞。她紧紧地抱住他,“华,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叫了十几遍,多希望时间就此打住,让她在他的这句话中慢慢死亡。

    “去治病吧,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男人。”

    “你还是嫌弃我了,是不是?”他的眼神恐慌着,“女人都是一个样,你也可以不要我,去找一个性功能好得不得了的男人,别在我这个废人上浪费时间!”

    “我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她没有说是他们的将来,她知道她没这个福分。

    “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么,你到底爱我的钱还是我的房子?我也知道我是没有什么吸引力。”他的泪珠滴到了她的手背。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好么,我不要看到你痛苦……”

    累了,他们躺在床上抽烟。她的烟每天限制在二根,华说他不喜欢抽烟的女孩,特别的不正经。也许哪一天他说不让她抽,她真的会把烟戒掉。

    “陪我去医院吧,为了你。”

    她有些难以置信,是真的么?

    华的肾结石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只要坚持吃药,他的病会很快康复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理障碍,如果他健康起来,他能行的。

    她在他的身边不断给他勇气和鼓励,让他对自己的病的恢复更有自信。

    在华进门疹科检查的时候,她总是会买好他最爱喝的维体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等他。

    在一个月的治疗后,他的病彻底好了。华看上去特别的精神,他第一次主动地牵起了幸子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谢谢你,我少了的就是这股勇气,是你给我的,我想如果是琛的话,她早离开我了。”

    她默默地低着头,他们还是把琛离开的理由秘密地隐藏起来,琛告诉他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回到虹桥,他第一次那么大胆地把她抱到了床上。以前的这张床对他们而言,除了单纯的睡觉就无其他了。今天不同了,华可以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她没有拒绝,她和华一样,第一次付出自己的身体。

    “公开我们的关系吧。”华把她紧紧得搂在怀里。

    “过一阵吧。”她敷衍着,她总是担心这段乞讨来的感情不会长久。

    他没有再重复他的要求,哄着她入睡。

    打开音响,放着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

    华回来了,他的脸上写满了郁闷。他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一旁。

    慢慢地,我沉浸在这首歌中。“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吗?”

    “琛来找过我。”他不敢抬头。

    “是吗?”除了故作冷静,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他,心中的预感告诉我那不是一件好事。

    “她要和我再在一起。”

    “她知道你的病好了吗?”

    “是的。但是……”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爱琛吗?”

    “爱。”

    那么果断的回答。那么痛心的回答。

    “那你走吧。只要你能幸福。”

    《很爱很爱你》继续回荡在耳边,这时显得特别悲壮,象是生离死别。

    门被轻轻地带上,只留下我和这首歌,慢慢地被时间吞食,慢慢地腐烂,慢慢地颓废……

    感到自己比谁都伟大,感到自己比谁都傻。不惜一切地鼓励华治好病,换来的是为琛铺平了和华破镜重圆的道路。

    “陪我去医院吧,为了你。”想到华的这句话,刺心的痛。

    我明白自己在这场感情中扮演的角色,不是主角,是个可怜的过度者,没人把我当一回事。

    骑着脚踏车经过一条热闹的小街。

    竟有四五家小店扯着破破的喇叭在放着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爱华付出了我所有的爱和心血,最后他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却改变了我的生活,没有了憧憬,没有了动力,没有再面对将来的勇气。

    伊势丹拆柜了,生意一直不好,也不能和小各在一个工作单位工作了,我是那么的依依不舍,虽然我知道是她去告诉琛,华的病好了。我不怪她,只能怪自己再怎么用尽气力也是徒劳。

    离开了伊势丹,到了一个被所有营业员称为“上海人间地狱的商场”的百盛,那里出了名的是所谓的几百个“不准”。

    上班的时候我得做哑巴,不能和任何人闲聊,只能不停地做生意,用我那张快说烂的嘴。

    我把寄放在华家的东西全部拿了回来,他不在家,我把钥匙放在了曾经属于过我们的床上。

    小各过生日了,她也请了我。

    我有意地晚到了,我知道华和琛肯定会来。

    好久没有见到华了,我挑了一个远离他和琛的位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琛,高高瘦瘦的女孩,化着浓妆,眼睛涂得好黑。她和华像两个世界的人,她那么的前卫,他是那么的朴素干净。

    听说华去过了海南岛,和他的同事,也背上了jansport中最昂贵的背包。

    小各晃了晃手腕,是一串很特别的白色琥珀手链。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未看见华有如此会心的笑容,我感觉自己得到的究竟有多少?究竟有多少是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我一开始就看见了在琛的手腕上也有着相同款式的手链。

    我拼命地吃,却怎么也吃不下。那些可口的菜瞬间变成恶劣的蝎子爬虫,渐渐地揪住我的心,痛得发麻。

    “情人还是老的好。”小各在一旁轻声地唱着。

    小各的歌声,华和琛温馨的眼神,像两束利光,刺穿了我的心。

    痛了。 我早就痛了,在痛中执着。我被彻底毁了,毁在了他们的重逢下。

    从我刚进来,华没看过我一眼,是他觉得过意不去还是没有一点过意不去?喜欢享受沐浴的感觉。将疲累的身躯抛入水中,全身涂满泡沫。把泡沫堆积起来,再慢慢地放入水中。喜欢听泡沫在水中被溶化的“嘶嘶”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撕烂被毁灭,就像我
的心。酷爱旅游的飞喃喃地告诉我,他和小各,还有华和琛去了陕西大峡谷。

    “华和琛开了一个房间。”

    那是预料中的事情。可飞不知道我和华的故事。

    我很清醒,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华得到幸福,不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我。

    他终于背着最昂贵的背包和最心爱的人去远行了,那是我一辈子都渴求不来的。

    “今年你准备去哪?”

    “你说吧,今年我和你一起去。”

    耳边传来的是华难得的温柔话语,这只能是我那段日子的最美好的回忆。

    我选择了一个爱我的男孩,但没有了爱的感觉,很平淡,很普通的恋情。也许会和他结婚,那只是一种仪式,一个女人的必经之路。

    华出人意料地每天来接我下班。

    他很羞涩,虽然没有谈及敏感的话题,也没有预定好下次的见面,就是那么的默契。

    会和他走在一起,一起散步回家,我喜欢那种气氛,含蓄纯洁。

    他说,有一家日式乌冬面很好吃,去吗?

    我不加思考地点着头。他把我带到停车场。他去取摩托车。虽然那不是一辆外
型很帅很酷的跑车或是太子车,只是很保守的那种,但要比耍威风的跑车有安全感
多了,就和华一样。

    车停了,没有什么日式面馆,只是漆鸦鸦的靠江码头。华也消失了,他只留下
一只头盔。

    我怕极了。

    我听见了有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我着魔似地朝着笑声而去。女子的容貌一直模糊地映在眼帘,卷卷的中发,甜甜的笑容,那串笑音直颤我的心口,一下子闷住了。

    我走进一幢阴暗的老房子,踏上陈旧而窄长的楼梯,微见一丝灯光,透着门缝望去,那一女子和男子躺在沙发上拥吻着。他那陶醉得近乎疯狂的神情使我胸口隐隐作痛。华在残酷地屈辱着我对他的感情,那女子是谁?是他爱的人吗?我算什么?

    我发疯似地奔下楼,好恨好恨好恨他!一口气冲到家,缩在角落中大哭。每一次总逃不出玩弄我的手掌,我等待这个开始等得那么辛苦那么久,现在的我又得等,但不知要等什么,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家里的电话响了,我仿佛听不见铃声,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接电话。

    也许是华吧,也许他又回心转意了。

    一阵惺忪的失望,不是华。

    是他,他打电话叫我起床,我该上班了。

  (实习编辑:马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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