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 基彭伯格这个人
马丁的父亲是一个生意人,母亲在1976年的一次车祸中去世,他是五个孩子中最中间的那个,而且是唯一的男孩,他的姐妹说他是天生的一个反叛鬼,甚至把去学校看成是某种形式的娱乐。上学第一天,他就被老师罚站。
对他来说,反叛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他喜欢进行挑衅,但都是出于自认为严肃的原因,所以,让周围的人喜欢他,这变成了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马丁总是处于情绪激烈的状态,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要求别人对他表示关注。要知道,在马丁他们这样的一个大家庭里,房子里总是人满为患,但马丁在很小的时候就取代了父亲,成了这个房子里最受关注的人。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辍学了,然后他就上路了,从此再也没有停下来。他曾经上过一个艺术学校,但后来一样是辍学了。他曾经渴望能做一位演员, 在演员的梦想完全落空之后,他才开始集中精力开始搞艺术。
七十年代末,在朋克风行的时代,他在柏林经营了一家夜总会,这是他最初着迷于用思维去挑衅的尝试,当时,因为他还年轻的缘故,他的所作所为被视为是年少轻狂,或者年轻人爱做极端事情,他们都不会走太远,终究还是会回来。但就是这个男人在他余下的一生里,不断的做出了让人震惊的作品。
他的挑衅和他的艺术
马丁不断挑衅,常常都冒大不韪。但他不止是对观众进行挑衅,他同时也对自己进行挑衅,对他来说,艺术一直是一个考验,是对自己能走多远的一种考验。这也是艺术家把自己投入到更广阔的艺术里的一种尝试。他的艺术和他的人是言行一致的。但那些驱动他活着的能量都来自哪里呢?是酒,野心,不服从,挑衅强迫症,还是艺术?
他喜欢喝酒,喝了酒之后,他常常会跳到桌子上做即兴表演。有时,他会复述一个老笑话,每个在场的人都至少听了100次,但总是会和在座的某位朋友有关,或者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一个悲伤的故事。他的艺术有时候也是以这样看似没正经的方式出现的,很多人由此认为他的作品充满了恶作剧,缺乏严肃性。但对他更贴切的看法是——他是一个个性复杂的艺术家。最初的时候,他喜欢像一位艺术家那样被大家接受,但最后,他再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喜欢开玩笑,但他不是一个小丑。他喜欢笑,他对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兴致盎然,他非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艺术。这常常弄得他筋疲力尽。因为他对自己的作品非常苛求。
马丁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不可能每天都割掉自己的耳朵,今天是梵高,明天是莫扎特。时刻检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十分困难的。”但事实上,马丁几乎就是以这样一种激烈的方式活着的,马丁总是在无止境的躁动中,总是在寻找人陪伴,找人说话,喝酒狂欢,他基本上没有停下了过,他看起来总是有些疯狂,激烈,不耐烦。这就是他在那么多地方生活过的原因,从柏林,佛罗伦萨,科隆,巴黎,马德里,东京,洛杉矶和希腊,马丁说,我从来没有刻意要这么做,但这种感觉一直都存在,它永远都在那里。
他的生活呼应着他的艺术:鲁莽独来独往,从来不知道何时该停止。不出所料,他得罪了许多人,很多人说他是在庸俗的进行自我宣传。 在被一位德国艺术评论家批评后,基彭伯格画了一幅自画像,一个真人大小的马丁站在一个角落里,脸红红的,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受到惩罚和羞辱的学生。他对画面上的那个人说:“马丁,到墙角去,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这是马丁对自己进行的自我嘲讽。他是永恒的局外人,常常被艺术世界嘲笑和忽略。
马丁的舞台
在马丁刚刚进入艺术世界的时候,马丁就意识到,自己登上艺术舞台的时候,是一出戏已经演到了尾声的时候,冲击着20世纪的各个艺术潮流都已经如大江东去,波普,极简,观念,新表现主义都已经是人们玩剩下的东西。
这时候,市场上剩下的东西只是一些所谓“风格”和“想法”的残羹冷炙,但马丁没有买这些东西,他明白,有合适的香料就可以把边角料变动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就是要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制造出最大的声响,而且,他做到了。
他把已经成型的事物进行重新评估,分解,摒弃,重新组合,这些事物包括,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毕加索,纳粹宣传,朋克,波普,约瑟夫-博伊斯,消费文化,以及过程,原创性,一致性,成功和失败的概念。他留下了一大批非同寻常,甚至在很多专家眼中仍然有争议的作品,从小型素描到具有史诗性质的大型装置都有。
马丁的绘画,线条流畅随意,构思巧妙。他绘画的主题也是各种各样,自画像,关于性的幻想,风景,和卡通小品等,风格和样式都很多样。他在探索雕塑的方向上走得更远,比如他的那件叫“Peter”的雕塑,家具或工业硬件混合在一起,任何已有的描述语系对此作品都不适用。
所有这些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很多双手和很多个脑袋创造出来的,但这些都是精力充沛的马丁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他的作品自成格局,用以往已经存在的一些元素,塑造出了另外一种复杂的,有戏剧性的,带来新感觉的艺术。
怀着良好的意愿,我不能看出一个纳粹军徽(With the Best Will in the World I Can’t See a Swastika)
这件作品是对马丁对抽象绘画的一种挑战,因为他不认为抽象是一种卓越的表达途径。这是一幅由黑色,红色,和黄色的色块组成的绘画,看起来极像是一个纳粹军徽的变体或者是暗示,但作品的名字却叫“怀着良好的意愿,我不能看出一个纳粹军徽”。这是一个辛辣的调侃和讽刺。
除了认为抽象绘画被高估了,马丁还认为,绘画作为一种形式,尽管有用,但同样也被高估了。比如,他在1972年的时候,买了一副格哈德-里希特的灰色单色画,然后把它镶嵌成桌面,并给这个桌子加了四条腿,然后把这个桌子送到了咖啡馆,这似乎变成了马丁的一件雕塑作品。不管你同不同意马丁的这一观点,但这是一种非常有力的表达自己思想的方式。
马丁的自画像
在马丁的创作生涯中,他不断的对自己的肖像进行着描绘,在80年代初的时候,马丁还年轻,在那副著名的和相片一样逼真的绘画中,他坐在曼哈顿午后街头被抛弃的一张沙发上,那就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但在1988年之后,他的自画像再也不是年轻而消瘦的样子了,而是一个变胖了的,暴躁而好斗的中年人,在这些描绘里,他总是把自己刻画成一个长着大油肚的胖子,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落魄而忧伤。很多自画像看起来都有几分毕加索的模样,但却充满了自我贬损的意味。再后来,到1996年的时候,马丁的作品“自由引导人民”(Raft of the Medusa)开始流露出了天数已尽的意味,和别的自画像不同,这幅自画像马丁画的是一位正在死去的人。
[NextPage]
马丁的摄影作品 无题
这是马丁的一副滑稽摄影作品,画面里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的背影,他们两人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像两个小孩一样手搀着手,朝酒吧走去,看起来像是杜塞尔多夫的午后,虽然滑稽但却亲密又温情。非常吻合马丁的风格,既想洞悉一切又存留天真,既残酷又温柔,挑衅和彻头彻尾的滑稽同时并存。
马丁的另外一个重要作品是Paris Bar餐厅,他自己做的餐厅内设计,完全根据自己的喜欢,他把餐厅设计成了十八,九世纪的沙龙的样式,并把自己的作品挂到了餐厅的墙上,这个餐厅成了他自我宣扬的好地方。
如果你不喜欢混乱和喧闹,你喜欢的是井井有条,那基彭伯格是一个和你完全无关的艺术家。马丁基彭伯格的冲突和矛盾是他作为艺术家的典型特征。他希望无所不在,又希望不断逃离,他喜欢把不同元素混合在一起,并确保自己在这些力量的牵扯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他像一个走钢丝的人。
正如艺术评论人Albert Oehlen对他的评价,他真的什么都不相信,除了艺术。
[NextPage]
马丁曾经引起巨大抗议的钉在十字架上的青蛙“Fred the Frog Rings the Bell”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马丁,到墙角去,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m毕加索不能再画画了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无题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无题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彼得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神奇之谜游览巴西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怀着良好的意愿,我不能看出一个纳粹军徽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马丁的桌子,上面是格哈德-里希特的灰色单色画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无题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无题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筏的梅杜莎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摄影 无题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卡夫卡快乐大结局“美国”
[NextPage]
马丁·基彭伯格,《巴黎酒吧》
(编辑:范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