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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时光里 恋着如初见

2014-02-17 10:27:31来源:中国散文网    作者:

   

作者:篱落疏疏

  最美的旧时光原是一杯酒,波光潋滟,芳香醇厚,留着在生命的黄昏里,独自细细品尝。旧人旧事旧光阴,是回不来的往事,但旧念一动,你已在脑海,死生契阔。

  是关于那个他,关于他所有的好时光。收藏一个人,一段老江湖,全是念着旧,念着一个人相伴旧下去的感情。大多城市是跟情感有关的。一座你不断离开的城,是一座受伤的城,每回去一次,是希望给伤口找些安慰。你会突然觉得这个城是如此的陌生。不断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爱情又变成一次又一次的流浪,最后剩下一座又一座城市的纪念,就如同身边发黄的老照片,静静发霉。

  于感情而言,一座城往往是一个人身上的伤,另一座城要么是创可贴,要么是一片新伤。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温暖的寒冷的城,虚幻的真实的城,回忆的忘记的城。一个身体与一座城,有这样的记忆链接,是独立而热闹的细腻。这记忆,是身体里潜伏的细腻;这细腻,是身体里潜伏的记忆。陌生但不生疏。

  如此,到老年华,半生光阴,回头一望,虽恍觉云影天光,岁月几般般,但有午后一窗花影,清渺寂寂,远山一林风语,树叶沙沙,让人在半页古书里,眉生细香,寂静清芬。

  那些无法忘却的流光碎影,不知什么时候凝结成旖旎带伤的图腾,张扬地盘踞在全身脉络,生生不息,却始终难以触及。是不是昔日的沧海总是隔着时光的桑田?为什么走了那么久,却还是寂寞如初?什么时候起,变得喜欢忆旧了呢?譬如此刻,我就想起那年和他,一起逛街、看电影,穿过长长的巷子去找一些美食。“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这是清照的句子,只是,于她,彼时彼地,那旧时的人大约是远了吧,所以感叹。

  低眉信手轻拢慢捻地细说昨日,即使是对着残照当楼,过去的年华一时也变得妖娆绮艳。那时,真是年华不解红尘,总喜欢在有些许矫情的诗意想象里,给现实以华丽的自我定义。只有当岁月的风从生命的枝头蹑足而过,满树的繁花开始红销翠减,才知道,曾经多么低估一朵落花的重量,也才渐渐能体味,那华丽得近乎奢靡的锦瑟,一弦一柱拨动的是开到荼的迟暮心情。

  或许是骨子里的悲感让我对时光的荏苒总容易触目惊心,因此,怕面对美人苍颜,怕面对骐骥垂暮、红药凋零。那些生命中臻于极致的力和美的衰败,总让人太清楚地看到造化如何把它的恩宠赐予众生,又如何生生地剥夺不带一丝悲悯的情分。

  往事老于此,是最美的归宿。夜深,风尘入屋。难得静自一人。透过布帘,窗外还有安静的灯光。我不知道如何去诉说那逝去的那些年里,关于身边发生的事,生命里出现的人,还有那念念不忘的记忆。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阐述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月份,那些布满日子里的生活痕迹。

  喜欢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像整理凌乱的衣箱。有所收获,有所遗弃,更重要的是,让往事各就各位。而后,让自己从容地走过。搁浅时光里,恋着如初见 。

  (编辑:李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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