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治不好的。
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不再理会艺术与形式。
重新找回直接的接触,无需中介,因而也就是无辜。忘却艺术,在这里就是忘却自我。不是以道德的名义放弃自我,正相反,是接受地狱。
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
不存在不通过自我蔑视就超越的生命。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产生兴趣。
加缪
阿尔贝·加缪(AlbertCamus),法国小说家、哲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存在主义文学领军人物,“荒诞哲学”的代表。他于195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60年不幸遭遇车祸英年早逝,年仅47岁。加缪高扬的人道主义精神使他被成为“年轻一代的良心”。加缪在50年代以前,一直被看作是存在主义者,尽管他自己多次否认。1951年加缪发表了哲学论文《反抗者》之后,引起一场与萨特等人长达一年之久的论战,最后与萨特决裂,这时人们才发现,加缪是荒诞哲学及其文学的代表人物。
加缪手记(节选)
一个瞎子跟他的瞎子朋友,半夜一点到四点出门。因为他们很确定不会在街上碰到任何人。即使撞到路灯,也可以很自在地笑出来。他们笑。如果师在白天,别人的同情心会让他们笑不出来。
“这可以写下来,”瞎子说,“不过不会有人感兴趣就是。一本有趣的书,里头一定要有什么悲惨的遭遇。问题是我们过得一点也不悲惨。”
唯一可能的自由,是面对死亡的自由。真正的自由人,在接受死亡实相的同时也接受它的后果——亦即一切传统生命价值的颠覆。伊凡-卡拉马佐夫所谓的“一切皆被允许”,是这种前后一致的自由的唯一说法。但须深究其义。
“只有那些曾历经‘现在’的人真正知道什么是地狱。”(雅各-瓦塞曼)
摩奴法典:
“妇人的嘴,少女的胸,孩子的祷告,献祭的烟,永远纯洁。”
关于有意识的死亡,参见尼采《偶像的黄昏》,页203。
尼采:“如果说最有灵性的人最勇敢,那么最痛苦得悲剧就是注定要让这些人去经历。正因如此,他们都对生命都不敢小觑,因为生命对他们展现了最大的敌意。”(《偶像的黄昏》)
尼采。“当我们见到美的时候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呢?希望自己也是美得。我们可以想象有多少的快乐都寄托在这上面,但这是个错误。”(《人性的,太人性的》)
空中布满了凶残而可怕的鸟。
人生想要过得更快乐,就必须尽量去见证其中的悲剧。真正具有悲剧性的艺术作品(如果这也算是种见证的话),应该都是幸福的人创作出来的。因为这一类作品的灵感全来自死亡。
气象学方法。气温每分钟都在变化。但这样现象变化太大,无法用数学概念来定义。气象观测在此代表着一种对现实的断章取义。而唯有平均值的观念可以把这一的现实呈现出来。
那个已经没有在打了的拳击手,夭折了一个儿子。“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还要这一一直做、一直做。”
我们所感受到的情感并不会改造我们,但是会让我们有那种想要改变的念头。所以并不能让我们不再自私,却可以令我们对此有所察觉,并让我们开始向往一个没有自私的遥远国度。
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真正的艺术作品是那种点到为止的。一个艺术家的整体经验和他的想法、人生(就某种意义而言即他的“系统”——除掉这个字的系统性意涵的话)之间,有着某种关联,而作品正是这种经验的反映。如果艺术作品把整个经验都讲出来,还包上一层文艺的流苏,那么此一关联就是恶劣的。但如果艺术作品只是从整个经验中切削下来的一小块,像钻石的一个切面,内蕴的光芒将无穷扩散。第一种是超载的文学。第二种则是沃土般的作品,那些不言而喻的经验正暗示着它丰富的内容。
问题在于如何取得这种超出写作技巧的处世之道(不如说是经验谈)。到头来,伟大的艺术家其实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活人(“活着”在这里亦指思考生命——或说是经验和因而产生的意识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
纯粹的爱是死掉的爱,如果说爱一定会牵涉到爱恋,会需要建立起某种新生活的话——在这样的生活里就只有一个不变的参考值,至于其他的就要去取得共识了。
(编辑:王怡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