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Gabrielle Cot, 1890,局部细节
什么是美?这本身就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命题,在人类文明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所诞生的不同语境下的艺术形式,都有一种特定审美趣味的反映。
“美”是一个人类永恒的话题,关于美的话题宽泛到与哲学、艺术、宗教、历史发展、感官世界相关的方方面面,也可以具体到绘画、雕塑、建筑、音乐、影像等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认知发展而不断产生的各种社会文化形式;在学术界,研究美学的学者们习惯将美学的发展不仅放在特定的语境中进行考察,更喜欢把人类数千年的文明故事联系起
来,把将已经发生的“美”和正在经历的“美”以及对未来判断的“美”融为一体,以便于更好的认知什么是人们一直以来所追求所欣赏的美。
The Soul Of The Rose,John William Waterhouse
有关“美”这个含义的落脚点上,无论我们持有何种观点,“美”始终是一个文化概念,其发展总是在迁徙、遭遇与创伤、拆分与重组中发现新的领域与同类,从而更完整的获得对这一含义更深层的认知。
Sandro Botticelli 人物画像局部
当我们提到“美”的时候,可能会联想到一个词语——优美如花,“绘画”这种艺术形式在美学上的直接体现,无论是古埃及或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墓室壁画,还是从庞贝古城中窥见的古罗马绘画,一直到中世纪以及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弗兰德斯地区的绘画发展,乃至16世纪之后欧洲绘画伴随着欧洲文明迅速发展,一直在视觉上处于一种统治的地位,一步步占领支配着人们视觉审美的方方面面,在这个“大环境”下,我想列举几个影响欧洲绘画史的名字,从一个侧面分析人们对“美”这一永恒追求的艺术反应。希望读者能和我一起解读到关于“美”这一含义上的蛛丝马迹。
皮耶罗·德拉·弗兰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
贵为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画家中的数学家”,弗兰西斯卡的作品中永远流露出了文艺复兴时期对人文与理性的向往,他令人钦佩的穿梭于艺术、构图几何学和复杂多层次阅读系统之间,把复杂深奥的神学,哲学,宗教等问题汇聚在一起,成功地协调了自己在生活于作品中的知识和精神价值,是宗教性欲人文主义,理性与美学之间转换的魔术师。
The Annunciation,Piero della Francesca,1460-70
他画面中严格冷静的几何构图,极佳的契合了宗教神学中严肃冷峻的一面,其画面中所描绘的圣母和圣天使与整座教堂空间融为一体,色彩统一,色调雅致;构图超凡脱俗,庄严而冷艳;人物体态中所流露出的对宗教信仰之虔诚,对每一位观看者都是一次心灵的渲染。
桑德罗·波提切利 (Sandro Botticelli)
波提切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世人皆知,此作本是美第奇家族的定制作品,专门陈列在美第奇私人别墅中的卧室、浴室等个人居所中,无奈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于15世纪中期艺术史学家乔治瓦萨里初次看到这幅作品时由衷的感叹——“这就是真实的维纳斯诞生”(Showing the Birth of Venus)。
Sandro Botticelli,the Birth of Venus,1484-86
根据神话故事情节,画中维纳斯诞生在海洋的浪花之中,这位爱与美的女神轻盈地站在前往岸边的贝壳上,身体晶莹剔透,右手安放在胸口,金色的长发沿着修长的身体轮廓,左边西风神克罗里斯拥抱着一位天使,正在吹干维纳斯身上的水珠,右侧季节女神欧拉正准备为她遮衣蔽体。画面中所呈现出的灵动、美感、诗性和韵律,是波提切利天才般的才华和文艺复兴人性之美的完美诠释。
约翰内斯·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
荷兰画家维米尔可能是大家最熟知的绘画大师之一,一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被无数后人敬仰,很多后世大师都把此作视为人物肖像画的标杆,美国好莱坞也为此画撰写剧本,翻拍成电影。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Johannes Vermeer,1665
维米尔确实是一位室内场景画大师,他所描绘的17世纪荷兰中产阶级商人的生活,忠于原貌同时,以自己柔和的笔法和整体光线的处理,画面中永远都透出了安详与宁静,维米尔是一个痴迷于技法的人,他喜欢使用暗箱做草图,而且作品中的颜料都属最上乘,不惜大面积的使用诸如“阿富汗青金石”等名贵颜料,只是为了营造出属于自己的色彩感,而他最“美”的几幅作品几乎都是完全处于自己的喜爱而绘制并非传统的佣金定制,比如说这幅《倒牛奶的女仆》。
the Milkmaid,Johannes Vermeer ,1658
这位伟大的荷兰画家生前穷困潦倒,死后默默无闻,一直到去世后的两个多世纪才被画商们注意到,并且一跃成为了世界顶级博物馆争相追捧的藏品,这一切似乎对画家本人而言,都来的晚了一些。
威廉·阿道夫·布格罗(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
作为法国19末20世纪初学院派的领军人物,布格罗重新定义了法国学院派绘画,与之前提到的维米尔不同,布格罗生前就被欧洲各大皇室、贵族、政府轮流邀请创作作品,一生金袈裟披身,所获荣誉无数,作为画家他一生高产,已知的完成作品就多达822件,他多以恬静唯美的少男少女肖像为题材,结合宗教、神话故事等西方社会主旋律。
Nymphs and Satyr, 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1873
他总能把每一件作品轻柔欢快的娓娓道来,诸如我们看到的这件作品《圣母和羊》。他对任何人物形象的塑造总是离不开“唯美”二字,圣母也不例外,圣母怀中熟睡的圣婴耶稣,面部颜色通透如玉,而圣母的纯侧面形象,更是直接展示了大师的无懈可击的写实功底,这样的唯美作品,贯穿了布格罗的整个绘画生涯,直到现在,法国人还会用“布格罗式少女”来形容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Innocence,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1893
约翰·威廉·沃特豪斯(John William Waterhouse)
也是一位学院派出身的集大成者,毕业于皇家艺术学院,英国画家沃特豪斯毕生致力于希腊神话和亚瑟王传奇故事等古典宗教历史题材的描绘,他的女性人物肖像同样出彩。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The Lady of Shalott,1888
其中,最为突出的莫过于“夏洛特夫人”系列作品,此画以桂冠诗人丁尼生的诗歌为故事背景,讲述了因被诅咒而与世隔绝的肖洛特夫人离开亚瑟王城堡时解开镣铐的一瞬间,她走出这个区域奔向自由也同时意味着自己生命的终结。
沃特豪斯不愧为英国学院派肖像绘画的集大成者,夏洛特夫人此时复杂的心情被他表现的一览无遗,画面中的背景也是画家实地考察之后,以写生的方式绘制的,整幅作品张力十足,戏剧冲突感强,美感就在人物的眉宇之间。
(编辑: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