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ecca Horn
“柏林,伤痕累累的城市,”走进在德国都城举办的其最近一次回顾展时,瑞贝卡.霍恩如此说道。虽然并非生于柏林—她于1944年出生于海德堡附近—霍恩女士却为这个城市深深所吸引。正是这个城市,其动荡和盛衰曾在上半个世纪里给德国艺术家们的艺术想象带来巨大的影响。“柏林已经是一个重要的国际文化交流城市,”她说道,“也已成为德国最富趣味的地方。但是对我来说,它也是最脆弱的。”
1989年,霍恩女士才定居柏林。这一年,她获得了柏林艺术大学的执教职位,并任教至今。此前,她曾前往巴黎,1970年之后,则在纽约度过了十年左右。想到柏林,霍恩女士经常会停下手边的工作,不自主地伤感起来。“多少人死在了这里?”她说道。“年轻一代不会知道答案也不会在乎。”
像她这一代人,正好出生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心里始终会带有民族耻辱感的创伤。她依然记得,她的一位老师曾就她所知的战争年代痛哭回首—有关侵略破坏和集中营。而当时德国学校的课本却并未提到这些。此外,她还感慨道直到六十年代都很难在德国境外说德语。
伤痛则从另一个方面界定了霍恩女士的性格。1967年,在汉堡美术学院学习时,她发现自己是在用玻璃纤维和聚酯纤维这些材料进行雕塑。没有人告诉她要小心毒气或者警告她要带上面罩。她的肺部因此而受到严重损坏。她不得不长时间休学,开始了一段漫长,孤寂的康复期。
此后,疾病即成为其艺术作品中的隐喻并且始终带有一种标志性的回天乏术的无力感:采用最轻质的材料,通常是羽毛;不断表现出肉体是脆弱的执念,并且执着于在身体上附加物品,透过建造身体来完成艺术品;在早期艺术生涯中,倾向于加入行为表演的嗜好。
霍恩在早期艺术创作中想法确十分怪异。步入此次柏林展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即是一部正在放映的霍恩女士的“铅笔面具”的奇特的短片。片中她戴上一个特殊的面罩,在上面她像安装附件一样固定了一圈一圈削尖了的铅笔。然后她开始移动,这些铅笔在一张竖直放置的纸上前后运动,描绘出潦草密集的线条图案。
霍恩女士的早期作品《物》—安装在头部的类似男性生殖器的触角,弯曲的触角从一个女人的胸部延伸至口中—通过一些明显的假体表现出怪诞的意味,毫不掩饰地回应超现实主义中对“恋物癖”的偏好。她七十年代的行为艺术作品有些是以短片形式纪录的,像是一只手探进由黑色羽毛做成的女性阴部模样的双柱之间的影像或是表演者试图去亲吻一个拥有附加在她脸上的类似的黑色羽毛团状物的人。
从那时起,她的雕塑作品变得更加坚硬,锋利,并经常以机器运作代替了身体的参与。其中一些作品甚至反映了新的历史悲剧。在《灰烬之书》中,一枚巨大的针在一块附有灰尘的金属盘上生硬艰涩地划动着。旁边附有霍恩女士的一首诗,日期标明是2002年9月11日。其后,两张琴弓共同拉着一把大提琴,演奏周而复始地进行着—牵动人心的哀悼,一年之后,献给世贸中心鬼魅般的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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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霍恩女士一同参观柏林会展是一次激动人心的经历。“这里的建筑”,霍恩女士说道,“是如此地典雅,而且,在它的中间,还敞开着这样一个无与伦比的的空间。”在 “光庭”,或者说是在中庭,她在向我解释她最新的作品之一《月亮镜》。
这是一种反射塔。两面圆形的镜子,一面静止,一面可以移动,二者都被固定在马丁格鲁皮乌斯博物馆的中庭。镜子上方几米之外又悬着另一面圆形镜子;其后,更高的地方有两张圆盘,一张浅蓝,一张深蓝。从上方看下去,影像会反射。观察者会感到自己就像是“跌进了它的世界里,到了一个边缘地带,一个生后的地方,”霍恩女士这样描述道。
其同样的韵意也隐含在另一副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晨昏过渡》之中。黑暗的房间里,九个黑乎乎的人类颅骨竖立成架,连成一圈。每个颅骨都由强光从下打光上来,其一侧是一面可以移动的镜子,另一侧是一张玻璃圆盘。当观察者站在一面后方有颅骨的镜子前观察时,对于“来生”,对于死后将会有强烈而清楚的感受。
如果不论这些看似令人毛骨悚然的材料的运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霍恩女士已经拥有了一种全新的平静安详的心态。然而,她却意识到柏林人对她早期的实验作品更加感兴趣:羽毛,将墨汁弹射到墙上的容器以及更具色情意味的东西。柏林人“不能接受或者不愿意接受”这些新的装置艺术作品,它们总是更能勾起人们一些不快的回忆。
“忧郁”,她如是描述其个人展的最后一章:这里的房间也确实让人有所感伤,情景忧郁,色调昏暗。霍恩女士相信这个作品是献给也是关于这样一座带有伤心往事的城市。此后,我们跨进最后一个房间,霍然就沐浴在了自然光之下。霍恩女士指向窗外一座重修过的建筑物,它之前就坐落在柏林墙之后。“那就是柏林,”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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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的大提琴》
材料:钢,镜子,碳,金箔,机械结构,骨灰,大提琴, 2大提琴弓箭,机械结构和健全的
镜子: 100×71×4中(254×180×10厘米)
机械手写笔: 168 (427厘米)
大提琴: 52.5×31×43 (133×79×109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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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画布》 1989年
材料:汽车,画笔,画布,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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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策阿里汉》 1991年
玻璃,电机,黑色墨水,金属零件
体积约140×15×15厘米 60×28×67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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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的对话》1992年
混合媒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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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Heuschrecken二》
弗兰克+舒尔特画廊,柏林, 1991年
4000酒杯,马达推动楼
450×450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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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Heuschrecken二》,弗兰克+舒尔特画廊,柏林, 1991年
4000酒杯,马达推动楼
450×450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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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贝卡非洲之角》,1998年
材料: 15秸秆篮子,电线,电机,损坏的镜像磁盘上,破碎的镜面玻璃,金属棒,用木棒,石头,音响,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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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螅钢琴》,1989年
材料: Metalbox ,橡胶,水银,玻璃,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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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温度计》, 1997年
蝴蝶,玻璃温度计,并尖笔金属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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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岩石上》,2002年
材料:摇滚,鞋,玻璃漏斗,机械,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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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星期一地带》,1993年
材料:打字机,墨水,金属和汽车,大约192 1 / 8×137英寸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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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策阿里汉》,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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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veglio娣普里马韦拉》,1994年
材料:韦特罗,铁合金, inchiostro娣中国,图书, termometro ,菲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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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za titolo》,2003,白皮书米斯塔苏宪章
(编辑:范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