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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延巳的词作感叹人生无常

2014-02-26 11:46:04来源:南宁日报    作者:

   

  一池春水,吹皱千年

 
  汇集梁宗岱作于百色、南宁、桂林、重庆等地的旧体格律词作的《芦笛风》一书,分为两大部分:前38首,为“迫于强烈的切身的哀乐而做”;后12首,为“和阳春六一词”,步五代十国时期南唐左仆射、平章事冯延巳的《鹊踏枝》原韵而作。研究者一般只承认前38首词作绝大多数与甘少苏有关,却没有想到,作于1943年春天、步冯延巳《鹊踏枝》原韵的后12首,还是源于对甘少苏的爱!
 
  冯延巳(有作“冯延己”者,误。冯氏字正中,正中为午,而十二地支中,午在巳后。古人以字释名,明矣),官品和人品均等而下之,奸佞险诈,政治上毫无作为,只以吹牛拍马为能事。唯其多才多艺,工书法,擅击鞠,尤其是词作,实为上上之选,罕有敌手。其在继承“花间词”传统的基础上,多有创新,着有词集《阳春录》(又作《阳春集》)。北宋宜兴人氏马令撰《马氏南唐书》“卷二十一·党与传下·第十七”记载:“冯延巳,字正中,广陵人也……元宗爱其多能而嫌其轻脱贪求,特以旧人,不能离也……保大四年,自中书侍郎拜平章事,时论不平。出镇抚州,亦无善政。延已无才而好大言……着乐章百余阕,见称于世。”
 
  冯延巳的词作代代咏唱,延绵至今。其作品中总是感叹人生无常、生命有限、时光易逝,因此希望充分享受爱情的幸福,可偏偏“别离多,欢会少”。苦闷之中,自见人生的忧患。以此写情,大为感人,难怪让梁宗岱也起意效仿。清光绪戊子科举人陈廷焯撰《白雨斋词话》“卷一·冯正中与温韦相伯仲”:“冯正中词,极沉郁之致,穷顿挫之妙,缠绵忠厚,与温、韦相伯仲也。”
 
  冯延巳名作有《谒金门》“风乍起”(见于明右都御史吴讷编集《唐宋名贤百家词》“阳春集·谒金门四”),描写春心荡漾,迷茫朦胧,别具风情。词曰:
 
  风乍起,
 
  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香径里,
 
  手挼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
 
  碧玉搔头斜坠。
 
  终日望君君不至,
 
  举头闻鹊喜。
 
  冯延巳的大作一出,迅速风行天下,令同样擅长填写词牌的南唐中主李璟大吃其醋。冯延巳只能以“皇上的《摊破浣溪沙》更妙”这样赤裸裸的阿谀奉承应对,方能逃过一劫。宋代无名氏编集《增修笺注妙选群英草堂诗余》“前集·卷下·名贤词话·春景类·春闺”转引《雪浪斋日记》:“《南唐词集》云:冯延巳作《谒金门》‘风乍起’,李中主云: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对曰:未若陛下‘细雨梦回清漏永,小楼吹彻玉笙寒’也。”
 
  辞藻的游戏与幽隐的脉搏
 
  唐至五代,江南三月,临池观鸭斗, 仍是文人雅事。冯延巳的《谒金门》中,描述一个驯养鸳鸯和鸭子的少妇,在春天的池畔盼望夫君归来的情景。往日, 夫君在身旁相伴, 双双逗鸳鸯、观斗鸭;如今, 夫君远行,音讯不传,她仍天天来到池畔, 追寻他们在此经历的相嬉、相乐、相亲的美好情景,以此排遣满腔忧怨。陈廷焯误以为此词为成幼文所作,在《云韶集》“卷一·唐词·成幼文·谒金门(风乍起)”中称:“只一‘闲’字,可知本自无情,以触物而生情也,即少伯少妇不知愁之意。曰‘终日望君’,忽曰‘君不至’,便觉扫兴矣。下忽接“举头闻鹊喜”五字,只此便佳。其词若离若合,一时柔情蜜意如见。触处生情,其妙处不可思议。”
 
  本人前文已述,甘少苏和甘少芬住在南宁的水心亭,在宅子下的鱼塘养了一群鸭子。甘少苏常常伏着栏杆,驱鸭相斗,当做娱乐,以此作为期盼梁宗岱归来的精神寄托。这一幕,与冯延巳的《谒金门》“风乍起”中描述的景致何其相似乃尔!那么,梁宗岱在1942年暑假回南宁探望甘少苏时,肯定是见过这一景致的,也就必然会将其与早就熟读的冯延巳词作联系在一起。由爱生怜,也就有了后来借着步冯延巳词作之韵,为甘少苏献上带着歉意的真挚关爱之举。
 
  在所有着述中,梁宗岱从未明说“和阳春六一词”是献给甘少苏的。梁宗岱在国立复旦大学复旦学报编辑委员会编辑刊行,1944年10月初版、1947年5月再版的《复旦学报》(第一期,文史哲号),撰有长篇美学论文《试论直觉与表现》,只是用学术味十足的文字来描述“和阳春六一词”的诞生:“不步韵,亦得受韵底支配……可是说,我底《鹊踏枝》之产生,完全出于技巧的考虑,节奏的煽动,也不符事实。因为这是精神活动底一个奇迹,在这些表面似乎纯是辞藻的游戏,以及对韵脚的挣扎,竟融入了我生命中一个最恒定、最幽隐的脉搏,一个我常常被逼去表现而迄未找到恰当的形式的情感生活底基调,那当万物都苏醒的时候一年一度袭击我心灵的基调……”
 
  云山雾海的美学语境,掩盖了诗人内心最隐秘的心声。但是,诗人在《试论直觉与表现》的后文中,又隐约地有所影射:“我曾经有一刻模糊地想到,我底题材应该是一个极因袭的题材:楼头思妇底哀愁。”
 
  这“春之惆怅”,原是属于甘少苏的,而被敏感的梁宗岱察觉后,又转移到了他的心灵深处,渗透于笔尖。试看梁宗岱是怎样借《鹊踏枝(八)》(见于《芦笛风》后12首)道出甘少苏一腔哀怨的?词曰:
 
  过眼芳华常苦短,
 
  不奈飘零,
 
  况复惊时换?
 
  一夜霜风吹雪管,
 
  千花百草俱魂断。
 
  惨绿残红堆两岸,
 
  满目离披,
 
  搔首观天汉。
 
  瑟缩流莺谁与伴?
 
  空巢可记年时满?
 
  (编辑:李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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