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岁末,在文化部、中国文联、江苏省政府的领导下,中国舞协在全国发起了纪念新舞蹈艺术的先驱者吴晓邦百年诞辰系列活动。吴晓邦的勇敢与睿智、激情与创新,以及他在日本习舞的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都再一次成为激励当代舞者们奋勇向前的力量。围绕着这一主题活动,在江苏省太仓市举行的全国吴晓邦学术思想研讨会、以纪念吴晓邦的名义举办的当代舞蹈精品专场演出以及纪念大会,全国42家文艺院团共同参加的全国系列展演联合大行动,以及配套出版的精品演出大型纪念画册之问世,都让2006年的舞蹈艺术沉浸在一种深情思念和激情缅怀的氛围中。
当藤爱民在太仓市体育馆面对上万人跳出了吴晓邦在1937年创作的独舞《饥火》时,我感受到了历史与今天的对话。尽管看过吴晓邦演出的人,认为70年后的年轻人距离大师还很遥远,我却觉得对于吴先生来说,《饥火》的复演证明了他还活在人们的心中,大师还在与当代舞蹈新人们共舞。
2006年的舞蹈,有许多值得清点和记录的事情。“围绕中心、服务大局”成为很多舞蹈工作者的共同行为。“五一”期间,在中国文联主办的“百花芬芳——明荣辱树新风促和谐主题演出周”上,舞蹈《女孩与仙鹤》中崇高的精神和精妙的艺术表现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2006年,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为纪念这一举世闻名的壮举,中国舞协在宁夏盐池县、在四川赤水河畔以及泸州百子图广场与中国文联组联部共同组织了一系列专场演出,观众总数超过了10 万人。中国舞协遵照中国文联党组的指示,发动了“百花回报沃土、万里舞蹈寻根”的民间采风行动。很多参加了采风的中青年舞蹈家和编导都认为受到了一次灵魂的洗礼。
或许是受到先驱者吴晓邦精神的感召,或许是当前现实生活的巨大变革给艺术家带来了更多的创作激情,总而言之,2006年的舞蹈创作显现出与现实紧密接轨的强烈倾向。“七一”期间,为庆祝建党85周年,中国舞协举办了“现实题材舞剧展演周”。北京舞蹈学院王玫编导的《天鹅湖记》以犀利的眼光大胆揭示现实中的问题,用极富于调侃色彩的舞蹈肢体语言放大了舞蹈比赛中“以腿功定乾坤”的荒谬,揭示了舞蹈比赛体制带给每一个参赛者的心理压力甚至巨大压抑,作品那种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高妙,让人看后忍俊不禁。由北京舞蹈学院创作演出的《花环》、《生活在别处》,北京城市当代舞蹈团创作的舞蹈诗剧《枫叶正红》等舞剧新作,都努力揭示现实生活中的矛盾,深情讴歌生活中的崇高理想。在第八届全国“桃李杯”舞蹈比赛上,初次涉足编导的一位年轻人创作了《孔乙己》、《少年聂耳》等以表现人物形象为主旨的作品,并且好评如潮,让人们一下子记住了一个原本陌生的名字:胡岩!男子群舞《进城》更是将艺术的眼光直接投向进城务工的农民兄弟们,其中大胆表现了农民工刚进城市的彷徨与迷茫,进而表现了新时代农民们敢于闯荡天下从而迸发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力量。整个作品积极向上,同时不乏揭示现实的心理力量。一种可贵的现实主义创作精神附着于舞蹈之上,让我们看到了久违的一些新鲜的、脚踩大地的舞蹈形象。舞蹈,终于不那样过多地“飘浮”在天上或是“不食人间烟火”,这不禁让我们想到了吴晓邦先生一直大声疾呼的口号:“为人民而舞、为人生而舞、为民族而舞!”
以舞动的语言接触现实,是现代舞的重要理念之一。近些年来,中国现代舞的成熟已经引起了国际上的高度注意。北京现代舞团高艳津子创作的《三更雨之愿》是受威尼斯双年展之约而创作的,结果不仅在国际上被威尼斯主流媒体评价为“具有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力”,在国内也成了人们议论2006年现代舞收获时的主要话题。
2006年,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理念在整个中国大地上流行起来。中国舞协与中央电视台联合举办的“中国民族民间歌舞盛典”,连续7天深入介绍了一系列原生态民族歌舞艺术,为大家奉上了一席民族歌舞文化的盛宴。广大电视观众赞不绝口。在安徽蚌埠市举办的“安徽花鼓灯民间艺术节”上,冯国佩等一批八九十岁的民间老艺人与来自北京的一批专业舞蹈家们在冯嘴子村的打麦场上欢歌笑语,共同起舞,那场面令人久久不能忘怀。秋季,全国少数民族文艺汇演上,《多彩贵州风》等一系列作品的精彩纷呈为民族舞蹈艺术的大繁荣做了最好的注脚。
2006年舞蹈文化市场也是风景不错。杂技舞蹈剧《天鹅湖》风靡所到之处,舞剧《风中少林》则在美国演出市场收入了800万美元。芭蕾大师罗兰·佩蒂指导中央芭蕾舞团上演了《卡门》等一系列新作,而《摇滚芭蕾》的演出又受到一致欢迎,克兰科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也由中芭推到了当代中国观众面前,这一切都将中外艺术家高层次合作方式非常明确地摆在了当代舞蹈文化市场的开拓道路上,给人无数的启迪。
2006年舞蹈艺术的辉煌和舞者们的激动、反思,一定会给我们的2007年带来更多的期待。
(编辑:刘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