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小彦
不可否认,在这三十年如火如荼的中国当代艺术运动中,广东其实并没有,像不少人所说的那样, 一直处于边缘之中。关于广东边缘的言论说多了,说久了,甚至连自己的人,那些生活在广东的当代艺 术家们,也真的以为,自己确实是边缘的。
当然,有几个现象印证了广东当代的这个边缘。首先,不少知名的策展人,这当中包括来自广东的,或后来移居到广东的,在其所策展览中,几乎永远没有广东艺术家,要不只是几个人,要不就连这几个人也没有,以至于造成了大家所"目睹"的边缘。其次,不少知名艺术批评家,因为种种可以理解或不能理解的原因,很少关注,或者根本就不关注广东当代,在他们的逻辑中,广东大概除了上述所提及的 几个人外,没有当代。再其次,广东,在这里,我主要说的是广州,没有圈子,除了同样的几个人,他们曾经有过的圈子外。各干各的,似乎是广东的脾性,这使得这个地方缺少出名所需要的集体主义精神。不过,我颇为怀疑这个集体主义精神,我以为,它只不过是某种当代版的梁山泊的落草标志而已。可惜,中国当代艺术,就其名声与利益而言,在很大程度上,恰恰就是一场没有危险的模拟落草的游戏。最后, 我想,正是珠三角的广大观众,让边缘变成了事实。由于这里的人民把过多智慧放在了丰盛的饮食上,以至于他们的趣味不得不带有烹调师的做作,既缺少抽象思维和终极关怀的自发热情,同时又颇自以为是,把甜俗与靓丽当成极品,更当成当代。
恰恰是这样一种独特情境,让广东当代具有了至今未泯的反抗性。用眼前这个展览的策展人的话来 说,叫“反对”。
严格来讲,这是一种自发的反对,严肃,认真,同时又不无率性。
更重要的是,他们既反对之前的“反对”,也反对之后的“反对”,同时他们还反对当下的“反对”!他们当中有一些人,甚至试图反对自己。
从这个意义上看,展现在这里的反对,是一种对“当代”的反对,是一种当代之后的反对,因而也 是一种当代之后的当代。
正是这样一种反对,构成了眼下这个展览的主题,也颇为有趣地揭示了参展艺术家的反对意图。我 对他们作品的基本看法是,他们试图通过这样一种个人化的反对,展开新一代人对现实的异化想象。
(编辑: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