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MUND——GEORG BASELITZ Works
SIGMUND——乔治·巴塞利兹作品
Opening:3PM -6PM, September 25, 2016
开幕:2016年09月25日 15:00 -18:00
Exhibition:Sep 25, 2016 – Nov 25, 2016
展期:2016年09月25日-2016年11月25日
The series of dog paintings that Georg Baselitz painted in the winter and spring of 1999/2000 is fundamentally different. The reduction of the palette to black and white, the brush stroke that seems more drawn rather than painted, the strictly symmetrical composition, the stereotypical representation of always the same dog, standing on its head, as a motionless and expressionless frontal bust, and the integration of writing, lend the series an emblematic and pointedly distanced character.
乔治·巴塞利兹在1999冬到2000春期间创作的一系列关于狗的作品,从根本上说,是与众不同的。色调减为黑色和白色,笔触似乎更像工笔而不是油彩,严格的对称构图,重复的主题:一只倒立的、面无表情的、正面半身的狗,以及整体的绘画语言,使得该系列具有代表性和尖锐的距离感的特点。
AYE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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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巴塞利兹的“狗”系列作品(节选)
Anselm Wagner
当乔治·巴塞利兹画狗或其他动物时,最初就像风景、静物、裸体和肖像之类一样,竭尽可能的将“俗套”的主题从画中剔除。在如“Vier Streifen –G. Antonin (1966)”或“Ein Hund (1970)”的画中,对狗兽性的捕捉与主题的拿捏无一不触动着狗主人巴塞利兹的情感。而在1999冬至2000年春季画的“狗”系列作品却有着根本上的不同。颜色缩减到了仅有黑与白,笔锋与其说是油画更像是铅笔画,严格的对称结构,套路化的重复着一只相同的狗,大头朝下,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正面半身像,以及结合一些文字,使之成为了与世俗疏远的代表性系列作品。“Sigmund”的巨大文字突出的写在了狗的上方,清楚的表明了这些作品不仅仅是狗的画像,而是蕴藏着佛洛伊德世界的伪装与暗示。而观者们需要为了发掘其中隐藏的隐喻与各种深埋的信息而做好准备。冷漠、讽刺却又激烈的玩弄着文字,“手持笔刷的煽动者”巴塞利兹带着他的低等杜尚风,利用大到250x200cm立碑式的尺幅与多层涂料的应用来强调视觉绝不会是概念的牺牲品。
让我们先从技发上讲起。从画册上看时,这些画更像是钢笔画,而不是油画。事实上,巴塞利兹的灵感来自被称为钢笔绘画(penschilderij)的特殊绘画技巧,1999年他曾在阿姆斯特丹国立美术馆中见过荷兰航海画家威廉·凡·德·维尔德(ca.1611-1693)以这种绘画技巧创作的作品。凡·德·维尔德,一位受过良好训练的造船商同时也是一名航海家的儿子,他的工作在当时就好比后来战争时期的战地记者。作为一名见证者,他用他专业的双眼捕捉过多场海战场面,而后将钢笔素描转换成大画幅的油画。也许是因为他想要保留一个原汁原味的纪实报道的印象,他保留了他的绘画技术:用油和粉笔在画布或木板打底上,详细的描绘了船桅和索具、撕裂的船帆以及为了生存而战斗的水手们。名为Penwek的作品中就有这样的线索。但这些海战油画到底和狗又有什么关系呢?首先,他们都很适合于装饰在男士沙龙和船长俱乐部中,而且巴塞利兹是不会忘记主人的手要放在狗的头上这项义务,这是拥有者的象征与自豪。当时,巴塞利兹经常旋转180度来作画,所以这只手看上去更像是在寻求帮助,向上抓着一只救生犬。
如果我们更仔细的观察他的作品,就会发觉巴塞利兹并非只是单纯的将画面上下反转,他同时也反转了作画风格与图像之间的关系:凡·德·维尔德一丝不苟的画出了最激烈的海战,而巴塞利兹用喷涂、乱画、野蛮的刮擦描绘出了一只纹丝不动地狗。这不禁让人想起了那张弗洛伊德的der Wolfsmann,画面中,那些一动不动瞪着眼的狼狗,在弗洛伊德的解释中仅仅是为了掩盖最具活力的行动。事实上,许多巴塞利兹画都有反复涂抹的痕迹,仿佛白色的画面下有之前斗争的痕迹。
我们都知道巴塞利兹常常是在地上作画(在之前有杰克逊·波洛克),俯身向前不停转圈,像孩童画画一样。在他大尺寸的与狗相关的系列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画家的鞋印;他们就像 “爪印”暗示着艺术家在画布上做着水平运动。画家需要弯下腰伏在画上,蹲在画边或画上,或者跪着作画,像狗一样四肢着地。“我的双脚就是我与世界的连接线,对我来说与世界的连接比起在世界中移动更重要”他如是说,“说来也怪,我会蹲下来画画,会在画上来回行走。”形神达到统一。上世纪90年代末,在巴塞利兹完成“狗”系列作品后,这十年间艺术家们也逐渐认同“狗”这一主题。而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如杰克逊·波洛克,也被从心理分析的角度重新诠释,强调了迄今抑制的犬儒唯物主义方面:远离视觉,理想主义和垂直层面,转而赞成狗的角度来看的肛门及水平层面。通常,我们可以把巴塞利兹的离经叛道和抽象联系在一起,他用粗野、丑陋的绘画对抗20世纪60年代时处于主流地位的抽象艺术派,就像第欧根尼(Diogenes)对抗柏拉图哲学家们提出的“理想主义抽象欺诈和精神分裂的迟钝思维”一样。从1969年开始,他尝试将画翻转180度后观看,这并不仅仅是从内容上转移注意力到单纯的画面本身,而是一种鉴定,就像尼采(Nietzschean)的“价值重估”,第欧根尼(Diogenes)称之为的“重铸钱币”,从而将被埋没禁止的事物重新立于人前。当我们观看作品的一瞬,图案的反转的意义就凸显出来了。
上世纪90年代对性与污秽物的直接描写手法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与之对比,巴塞利兹,依旧保持着完好的佛洛伊德传统,通过对自己的绘画技巧将一些赤裸的事物升华,并用符号、密码以及各种装饰物加以修饰。那么该如何用佛洛伊德理论解读这些作品呢?系列的第一幅画Eselsrücken,是在黄色画布上两只狗向外眺望,四周用白色框起,仿佛是一张泛黄的家庭相片,两只狗的上面画着葱形拱(德语称为Eselsrücken),就像是很多历史肖像照片中必不可少的东方地毯一样。然而,这顶华丽的王冠实际上是像花边围裙一样的挂在了狗的腹部上,事实上,它的图案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肛门与阴户。在作品Penwerk中,上面的一个洞成为了绘画的抽象焦点:位于正中央,在狗嘴上,正圆形空间亦或是空虚,这样的一个“画洞”与环绕在狗周围的搭配着花边或蕾丝的肛门葱形拱达成一致,使它成为万物旋转的辐射中心。实际上,这块几乎出现在所有这个系列的作品中的“画洞”,只是巴塞利兹在作画时颜料筒的位置,所以从物质角度来讲这“画洞”也是“画源”,亦是体现了一种“冷嘲”的创作过程。
在之后的作品中,肛门葱形拱被弧形的“Sigmund”所替代。巴塞利兹有意在拼写过程中将前三个字母用大写,后面三个用小写,最后又变回了大写的“D”,从而使第四个小写字母“m”位于地位最高的中心点。这正中对称的“m”,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麦当劳的标志,但下面明显有些歪曲,仿佛巴塞利兹正在画布背后顶起画布。从而,嗅觉领命的狗鼻子,“画洞”与“Sigmund”的“m”就成为了作品的中轴线。狗主人的手,变成了指向性手势将这中轴线一直延续到了画的底边。而直接写出弗洛依德的名字似乎比肛门图案的象征意义更为精准。
通过连续的观察这些几乎相同的定型肖像,巴塞利兹的“狗”系列所造成的影响在心理学上又有另一种解释:它保留了与画面或图像无关的东西需要解读,因为这些有各种各样的意义在其中(这里指的是题目、关联、参考)。所以在最后,我们回到了这个以往的巴塞利兹式的问题:超越内容本身的画是什么样的。或者我们在此可以得到一个这样的结论:A dog is a dog is a dog。
(节选部分原文为德文,由Wilhelm von Werthern翻译成英文,aye画廊由英文翻译成中文。)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