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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戏剧乌托邦 梦想孵化场

2013-11-29 13:58:53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陈晨

   

  下河迷仓于2004年创办于上海西南角一个仓库中,是上海最早的非营利性质的戏剧排练、表演与交流空间,已经成为了戏剧的“孵化场”和戏剧人心中象征梦想和港湾的温暖地方。除了提供免费场地,下河迷仓也额外资助有才华的剧团甚至电影人,民间戏剧团体“草台班”、“组合嬲”、“测不准”等都是在下河迷仓的扶持下逐渐成长起来,有些走向了更加广阔的舞台。

 
  11月27日下午,戏剧导演臧宁贝的一条微博引起了众多戏剧人的一片哗然和感慨,上海民间戏剧界的标杆“下河迷仓”暂停营运了。在微博中,一直帮忙打理下河迷仓业务的臧宁贝写道:“即日起,下河迷仓暂停营运,不再接待任何团体和个人的演出、排练和相关活动,敬请谅解。几近十载,迷仓是梦开始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相识,在这里交好,但财力所不及,这里终将成为梦的地方,留下我们默默彳亍……回望……”
 
  戏剧梦想的孵化场
 
  下河迷仓于2004年创办于上海西南角一个仓库中,是上海最早的非营利性质的戏剧排练、表演与交流空间。他的创办者王景国早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在美国生活多年后于1998年回到上海追寻自己的戏剧理想。尽管并非戏剧导演或者编剧,但王景国一心想为戏剧爱好者们搭建一个平台,“在那里他们可以不受干扰地排戏、演出”。
 
  下河迷仓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完全免费的,全部的成本都由王景国独自负担,他用自己创办的真堂设计公司挣的钱不断往里补贴,拿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学雷锋”。下河迷仓主要接纳实验戏剧的演出,对业余剧团零门槛开放。去下河迷仓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位于最底层的剧团,非专业出身、没有资金、没有渠道,许多都是学生,稍微有些背景和财力的往往不会跑到如此偏远、条件也十分简陋的场地(剧场位于上海龙漕路某仓库的三楼)。但正因为如此,下河迷仓成为了戏剧的“孵化场”和戏剧人心中象征梦想和港湾的温暖地方。除了提供免费场地,下河迷仓也额外资助有才华的剧团甚至电影人,民间戏剧团体“草台班”、“组合嬲”、“测不准”等都是在下河迷仓的扶持下逐渐成长,有些走向了更加广阔的舞台。
 
  经过近十年的发展,下河迷仓也已经从一个单一的民间戏剧交流平台,拓展成为跨门类的综合性文化艺术平台,拥有“概念艺术节”、“秋收季节”、“迷仓电影节”等一系列颇具影响力的文化活动。下河迷仓作为上海本地的一个戏剧文化品牌,对曾经在这里排过戏、站着看过戏的人来说意义非凡,这也是为什么它的歇业令众人如此心痛。臧宁贝私信早报记者时说,“对于这部当代独立戏剧断代史,要说的很多,说不出的更多……”
 
  暂停,而非关门
 
  民间戏剧生存之艰难众所周知,财力、身份及戏剧的品质始终困扰着热爱戏剧的人们。对于下河迷仓这次暂停的原因,众人猜测纷纷。早报记者在上海市社会团体管理局主办的上海社会组织官方网站上查到,上海徐汇区下河迷仓原创俱乐部于2005年11月16日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业务主管单位是徐汇区文化局,法定代表人王景国,业务范围是戏剧、音乐、美术、舞蹈、影像、诗歌等艺术原创类作品实践交流的展演、展览与培训。而证书有效期一栏则赫然写着“2013年11月24日”。
 
  当早报记者打电话询问王景国时,他的回答是财力原因,“交不起房租了”。王景国告诉早报记者,“下河迷仓只是暂时停业,并不是关门大吉。现在把房子还回去了,等有了钱以后,还可以租,或者还可以找更好的场地来做这件事情,毕竟下河迷仓也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个回答似乎让人感到些许欣慰。
 
  多年前,同样是王景国靠一己之力缔造的“真汉咖啡剧场”便一去不复返了。1998年回到上海后,王景国的第一次戏剧实践是“真汉”,在当时的戏剧界同样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设想人们可以边喝咖啡边看戏聊艺术,但“真汉”很快因为经营问题而关门。第二次,他决定让商业回归商业,而艺术回归艺术,于是便有了下河迷仓。如今下河迷仓暂停营业,戏剧人、诗人韩博不禁发问,“从真汉到迷仓,戏剧生存的两种可能性都失败了吗?”
 
  王景国对早报记者说,“其实下河迷仓没钱有一段时间了,我为什么一直没说,是因为我在到处找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其实机会是有的,只是都需要做出妥协,如果妥协的话,早就来钱了。我是个很倔的人,不愿意妥协,我觉得文化艺术的高度就在于有很强的原则性。如果说这些年下河迷仓有什么可贵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它一直坚守住了这个底线,从未改变自己的定位和方向。”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知名话剧导演谷亦安对下河迷仓的情况表达了惋惜之情:“他们非常不易,将场地无偿提供给热爱戏剧的人,这些事情实际上应该是政府来做的。对它的现状,我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谷亦安表示它的意义首先在于它对于戏剧不抱功利之心,而是“抱着菩萨心”。事实上,在国外很多的艺术赞助就是不要求回报的,相信艺术家对艺术的忠诚,而在国内,这种不计回报的赞助很少,“大多要求成果,形成很多急就章”。其次,迷仓也是上海戏剧的一处试验场,“国外有很多戏剧节支持的都是不成熟的、不具备商业可能性的戏剧,而国内则很少有可以让真正热爱戏剧的人尝试的空间”。同时,他也表示,它没有因为财力原因而转为收费,从某方面来讲,也是保持了初衷。“和季风书屋屡次办不下去一样,下河的停业也值得我们深思。”谷亦安说。
 
  孙荣波
 
  戏剧制作人
 
  乌镇戏剧节执行总监
 
  第一次在下河迷仓(简称迷仓)排戏的时候我还是学生,从2005年的《月亮》《囚》到毕业后接连做了《寻影》《123跳房子》《棉MAO裤的夏天》……具体已经数不清在这里做了多少戏。虽然现在想来这个剧场是如此破落,但最初我们这群怀揣戏剧梦想的年轻人都觉得能在这样的地方演戏就很了不起了。
 
  迷仓对我们来说是最自由单纯的现代戏剧孵化基地,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现在想起来当时排戏都是痛苦的经历——夏天没空调热得要死、通宵排线装灯,所以除了戏剧艺术本身,在技术上也被迫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但当时根本没有想这么多。
 
  现在想想,硬件上的简陋又有什么关系呢?自由、免费,其实它真的很好。但是,迷仓关闭,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丝毫感伤。可能它在我心中早已关闭了,或是它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关闭。
 
  毕竟做戏这么多年,见的开启关闭的事太多了,可能也早习惯了。不会变的是我知道我是迷仓走出来的,就行了。
 
  虽然今天有人说我走上了话剧中心、乌镇戏剧节这样更“主流”的大舞台,但我自认依旧是个戏剧吊丝,迷仓艰苦的岁月让我们明白戏剧最本真的东西。不管你站在迷仓的台上,还是话剧中心台上,抑或保利剧院的台上,花800元做一个戏,花80万元做一个戏,还是花800万元做一个戏,我都是一样的恐惧,或者说是,敬畏。
 
  田辰明
 
  民间戏剧人
 
  踏遥戏剧学馆制作人
 
  迷仓是个基地,当年我们刚开始做戏时没有资金,团队也不完整,在这里拼拼凑凑,有了最初的雏形;同时它也是个十字路口,不同的人在这里相遇,又走向不同的地方,就像人生。
 
  它是个破落的剧场,但它始终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剧场。虽然设备问题不断,层高低,灯少,路灯损坏后再没修好,但它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剧场,是真正的实验空间。它舞台的形状、比例,柱子的视线遮挡都恰到好处,在戏剧呈现上,它的表现是专业的。
 
  做个不太合理的比喻,在迷仓做戏像初恋,一切都是发自内心最纯粹的喜爱,不掺任何杂质;现在在其他剧场做戏像成熟后的恋爱甚至谈婚论嫁,需要多方面衡量,条件、定位、价码,要做等价交换。
 
  现在想到冬天在迷仓排练、通宵那种刺骨寒冷还是记忆犹新,但更多的是开心,有一段时间我把自己戏剧工作室的办公室也安在迷仓,得空便与王景国、臧宁贝老师聊天,聊戏剧和理想,像个乌托邦。虽然现在一批批从那里走出去,但迷仓是家乡,游子虽远行,但希望家永远在那个地方,时常能回头看看。
 
  要维持这样一番乐园、净土,个人的确承担不了。这两年独立戏剧人的确在流失,迷仓的人气也大不如前,我们早几年已经有这个预感,所以现在并不意外。但毕竟现在它只是宣布“暂时”关闭,我们还是期待有一天它能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回来。
 
  我很庆幸这么多年,这个地方的精神始终没有变,但是时代在变。现在终究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仓库”,多少有些令人惋惜。它真像一个深藏在深巷里的小作坊,但饭菜的确可口,只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了快餐。但事实上我想迷仓关闭也许并不是坏事,至少它让我们重新思考戏剧的种种现实,现实逼迫我们改变,或者说,我们真的应该改变了。
 
  陈小姐
 
  戏剧爱好者
 
  在迷仓看戏的六年,它一如既往的破,破得亲切。在还是穷学生的时候,迷仓是我与戏剧保持近距离接触的宝贵空间,时常因为预订不及时,在炎炎夏日踮脚站在人群外围,或在寒冷冬日席地坐在冰凉的角落地板上,看那些民间戏剧团体做得稚嫩得满是冲动的习作。
 
  喜欢每一次热烈的演后谈环节,有时甚至能进行一个小时之久,观众席里随时有人喊出自己的观点,甚至有时会和导演发生激烈争执,剧场里充满着生命力。天台也一度是我和戏友们喜欢的地方,空落落无遮无挡的厂房屋顶,堆着经过风吹雨打的残破道具,在天台上抽着烟看人流聚来散去,周围一切破落景观都贴近剧场以及这个城市独立戏剧的气质。
 
  工作后更频繁地进入主流的华丽剧场,挑剔着戏剧的制作水平和专业演员的表演功底,却再难找回学生时代对戏剧世界的憧憬和被“粗糙制作”的稚嫩、“横冲直撞”的鲁莽击中的感动。
 
  (编辑:谭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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