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厚重的城墙矗立在舞台上呈夹角之势,一个个鲜红的人头从城墙上滚落,焦灼与压抑、壮怀与凛冽、忠与愚在剧场内穿梭……林兆华“铸剑”三载的大型历史剧《刺客》在首都剧场营造了弱肉强食的先秦氛围。以往林兆华的作品大都毁誉参半,此次也不例外,几场演出过后,观众的反应趋于两极分化,有的认为,该剧用一种全新的、智慧的史观来解读历史;也有人认为该剧不仅颠覆历史,而且单薄的故事根本镇不住舞台,结尾更是画蛇添足。对此,导演林兆华、编剧徐瑛以及主演濮存昕分别发表了自己对该剧的理解。
■与其让历史开我们的玩笑不如我们自己先开个玩笑
在该剧建组之初,林兆华就曾这样表示:真正的历史没人知道。的确,大多数人知道豫让的故事都是从《史记·刺客列传》或是《战国策》中。而在编剧徐瑛看来,“《史记·刺客列传》中的刺客行刺理由不一,行为都很极端,但豫让是最纯粹的一个。他的行刺,毫无诸如铲除暴君之类的政治目的,就因为赵襄子杀了待他如国士的主人智伯,他便要用国士的礼节来回报。”林兆华说:“对于豫让的复仇行为,我们既然不能进行表面的讽刺,那就让他干脆走到极致,真诚地去复仇吧。
豫让是‘舍生取义’?赵襄子是‘有道名君’?历史经常开我们的玩笑,而我们这次也开了个玩笑。”
■豫让的故事不应成为绝版传奇而应引发观众对当今道德现状的思考
在豫让漆身吞炭刺杀未遂之后,赵襄子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复仇无望的豫让恳求赵襄子,让他刺一下身披的锦袍,也算是尽了报仇之心。赵襄子果然将锦袍脱下,举到豫让面前,豫让三次拔剑却未能刺中,于是,第三次赵襄子蹲下身去,将锦袍插在了剑上。这一情节原本已具有了极强的反讽意味,然而该剧到此却没有结束,而是加上了一段豫让死后其妻四处寻他不见踪影,最后却被几个小混混当街凌辱的尾声。对此,很多观众表示不能理解,甚至极端反感。然而濮存昕的解释是,“结尾是一种冷漠,作者的本意是想宏扬‘义’,但也有一种无奈和感叹,希望能用一种冷静间离出观众的情绪。”对于这样的结尾处理,编剧徐瑛无疑最有发言权,“刺客身上所承载的人文精神,在这个戏的结尾就走向死亡了。随着利己主义一跃成为新时尚,我们的灵魂便逐渐地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生哲学所主宰,这是很可悲的事情。也正因为这种悲哀,我才有了写《刺客》的激情。”
(实习编辑:庞云鸽)